傅綏臣手接青果的作一僵，臉頓時變得難看。

他順著顧兮辭的視線側看去，但也隻是一眼，就飛快地收回視線。

下一秒，男人如同躲避洪水猛般，轉上了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快點！我冇那麼多耐心等你們！”

顧兮辭瞇起眼睛，看著傅綏臣快速離去的背影，冷冷地勾了勾。

依看，這是心虛吧？

和保姆宋姐代了聲，顧兮辭抱著青果轉往不遠的山腳下走去。

太下山了。

落日的餘暉一點點籠罩在海麵上，沙灘上，甚至是不遠靜靜立在山邊的墓碑上。

墓碑立得有些年頭，但因為無人打理，四周荒草叢生，看上去淒涼又孤寂。

顧兮辭皺眉看了眼，轉手將青果放下，彎腰蹲在地上，將那些雜草一一清理乾淨。

末了，又掏出紙巾，一點點去覆在墓碑上厚厚的塵土。

慢慢地，墓碑上一個人的名字顯現了出來。

司蓉。

冇有墓誌銘，冇有立碑人，偌大的墓碑上，隻有簡簡單單的“司蓉”二字。

死於兩年前。

死後，就被薄寡義的傅綏臣隨地掩埋在這裡，至此，再無人來祭奠懷念過。

顧兮辭靜靜地蹲在墓碑前。

閉上眼，彷彿還能想起在臨死前，死死地拉住，泣不聲的樣子。

“陸太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是我害了你和陸，若有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彌補，求你們原諒我......”

想起那一幕，顧兮辭的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窒悶。

若不是，陸聿臻很可能不會死，他們也絕不會兩隔。

但說到底，也是個為所困的可憐鬼。

更何況......

忽然間，一隻小手攀上顧兮辭的膝蓋。

青果一邊喊著“媽媽”，一邊蹬著小短爬到了懷裡。

顧兮辭目一，雙手抱起青果放到旁邊，抬手指了指跟前的墓碑，聲對說。

“青果聽話，給磕頭。”

小傢夥倒也配合，趴在地上對著墓碑有模有樣地磕了幾個頭。

顧兮辭看著小傢夥，莫名地有些鼻酸，彎腰抱起青果，低頭看向墓碑，輕聲說道。

“我要帶青果離開這裡了，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轉就走。

走了兩步，到底是於心不忍，轉頭看向後，低低地歎息了聲。

“司蓉，這輩子已經過去了。下輩子，不要再遇到傅綏臣了。”

......

回到岸邊時，傅綏臣已經不在，隻有宋姐獨自等在船上。

見顧兮辭皺起眉頭，下意識地解釋說。

“傅臨時有事，等不上你和青果，開另外一艘先走了。但他已經安排了人手，等我們到f國轉機，明天晚上就能到灃城了。”

顧兮辭點點頭，一句也冇多問。

冇有傅綏臣，反而覺得更輕鬆。

船隻在海上飄了一天，第二天黃昏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到了f國。

傅綏臣安排好的人接他們下了船，又送他們上了飛機，又很快消失。

顧兮辭抱著青果進去機艙坐下，濃濃的疲倦忽然襲來。

轉頭吩咐了下邊的宋姐，就閉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顧兮辭能覺到飛機起飛，覺到有人從自己的邊經過，又在過道旁的位置上坐下。

一清冽強勢的氣息，緩慢地經過的邊。

久違的。

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