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綏臣捧著一陣陣劇烈搐的，仰頭朝著顧兮辭大笑起來。

“其實你心裡清楚的很，隻是不肯承認罷了。”

“當年陸聿臻駕車墜海，連人帶車消失在深海區，我幾乎發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找他，就怕他死得不夠徹底！”

“如今灃城再無陸聿臻，你也再不可能見到那張臉了。”

傅綏臣整個人如同癲狂了一般。

“我捂不熱得不到的人，和我一輩子綁在一起，死了埋在一起，我特麼也得意！”

顧兮辭倏地握拳頭，眼帶寒冷冷地看著他。

“這世間可真不公平！你這樣的人渣，為什麼總是死不了？”

說完，多一眼都不願意，轉進了客廳。

走出老遠，後還能聽到傅綏臣近乎瘋魔癲狂的聲音。

“死？我的小兮妞兒才捨不得！你不是說過嗎？你要親手給陸聿臻報仇，一點點把我折磨死才甘心嗎？”

顧兮辭垂下頭，那張過分淡薄清冷的臉上，慢慢地，一點點變得慘白明。

心中塵封的傷口，猶如被人一寸寸再度撕開，撒上鹽，疼骨髓。

有一點，傅綏臣是對的。

被傅綏臣囚-三年，唯一支撐好好活著的力，除了小青果，就是要給陸聿臻報仇。

傅綏臣時時帶換地方，防止被人發現，甚至斷了島上所有的通訊設施。

無事可做，就央求他給自己帶來各種各樣的醫，藉著當年青城傅先生給的藥，苦心研究。

這些年，傅綏臣被明裡暗裡下毒重傷的時候，不計其數。

但每一次，都恰到好地讓他嚐盡痛苦之後化險為夷。

死太容易，要讓他生不如死。

拉迴心神，顧兮辭閉上眼抹了一把臉，抬步走到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慢慢聽著外頭傅綏臣痛苦的-聲。

不過片刻，庭院裡忽然響起傅綏臣手下氣急敗壞的聲音。

“傅！”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直奔顧兮辭跟前，開口就罵。

“你這個人找死！給傅下毒，居然還不給他解藥！簡直......”

眼看那人揚起手，顧兮辭氣定神閒地放下茶杯，緩緩抬起頭。

掌還冇落下，外頭就響起傅綏臣氣若遊的聲音。

“阿伍......”

他不知何時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撐著門框，一張痛苦到扭曲的俊臉蒼白，擰著眉看向不遠的顧兮辭。

“這次態度這麼堅決。說吧，你想要什麼？”

共多年，即使兩人之間全是恨，但傅綏臣到底還是瞭解的。

顧兮辭抬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手倒了杯水走到傅綏臣跟前遞給他，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要回灃城，回顧家。”

傅綏臣疼得臉都變了形，渾被冷汗打，順手接過水杯仰頭喝下去，又瞇起眼睛看著，冷笑著問道。

“若是我不答應呢？”

顧兮辭嗤笑出聲，攤開雙手從容不迫地看著他。

“你剛纔喝的水裡，我又加了之前至五倍劑量的藥。傅綏臣，即便你現在死了。三年，我覺得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