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裡最痛苦煎熬的一天。

顧兮辭如同行走般呆坐在房間的地板上，雙手環抱著膝蓋，下擱在膝蓋上，怔怔地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從晨乍亮到日暮西斜，一未。

樓下，傅綏臣和司蓉的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每隔幾個小時，傅綏臣就使喚自己的手下上來，很是惡意地提醒。

“顧小姐，傅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請你儘快做選擇。”

“顧小姐，生死都是一個人，勸你還是早做決定早解。”

每一次，都如淩遲加，拿刀子在心裡剜隔一次。

顧兮辭的眼淚流乾了，心也漸漸變得絕麻木。

夜時分，才慢慢地回過神來，撐著手從地板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桌邊，翻找出紙和筆，一字一字地開始寫東西。

傅綏臣的手下第五次在外敲門時，將摺疊好的紙張揣進口袋，起過去拉開了門。

門一開，外頭的男人劈頭就說。

“顧小姐，傅讓我來提醒你，這可是最後一次......”

顧兮辭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推開他就往外走，很平靜地說了聲。

“我想好了，現在就走吧。”

對方一愣，到了邊的話生生地嚥了回去，更是不自覺地多看了一眼。

麵對親人和人的生死抉擇，這個人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平靜了。

......

手下領著顧兮辭進暗室時，傅綏臣已經端坐在不遠的座椅上，雙手搭在椅子上，雙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顧兮辭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再往前，便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陸聿臻，和始終守在他邊的顧雲辭。

顧兮辭的視線定格在陸聿臻滿的上，心頭鮮淋漓，朝著他低低地喊了聲。

“阿臻......”

聽到悉的聲音，陸聿臻緩緩抬起頭看向顧兮辭，虛虛地扯了扯，應了聲。

“乖。”

說完，他側頭看向邊的顧雲辭。

“即便你失憶了，但是你的姐姐無疑。雲辭，人。”

他完全不在意此時是個什麼境況，像個極耐心的大哥哥般，從容不迫地給邊的顧雲辭施加力。

顧雲辭抿了抿，完全不對他質疑，側頭對著顧兮辭喊了聲。

“姐姐。”

“抱歉，我經曆了一些事，忘了以前的很多人事。但我相信他，他說你是我姐姐，你就是，我會努力記起來的。”

顧兮辭驀地紅了眼，頭一哽，一下子哭了出來。

不知是為了自己的親人，還是為了自己最的陸聿臻。

一旁響起鼓掌聲，傅綏臣雙手撐在椅子上，慢慢地坐直了。

“好一副一家人相認，其樂融融的畫麵。隻可惜，這是你們最後一次團圓了。”

他抬頭看向陸聿臻，似笑非笑地說道。

“陸，為了儘快解決這件事。我特意給你的陸太太留了一個選擇題，在你和弟弟之間，隻有一個人能活著。你肯定特彆想知道答案！”

他說完，轉頭慢慢看向顧兮辭，愉悅地挑起眉。

“陸太太，誰死誰留，你給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