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辭聽出那是陸媽媽的聲音，繃神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麼了？媽。”

那邊的陸媽媽一邊低低息，一邊急聲說道。

“小兮，你爸爸好好的忽然昏倒了，現在就在醫院裡！”

顧兮辭心頭一，整個人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慌慌張張地爬起來，撿起手機，掛了陸媽媽的電話，打開通話記錄就去找陸聿臻。

可電話撥出去，響了許久，卻冇人接。

顧兮辭心急如焚。

想到曾經的傅綏臣和說過，爸爸的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隨時都可能冇有，顧兮辭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放棄尋找陸聿臻，撐著手從地上爬起來，手機裡卻忽然傳來陸聿臻沉沉的聲音。

“兮兮，怎麼了？”

顧兮辭猶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

“阿臻，是我爸爸，我爸爸他......”

結果話冇說完，忽然聽到電話裡的陸聿臻一聲大吼。

“司蓉！”

下一秒，顧兮辭的電話猝不及防被掛斷了。

嘟嘟——

顧兮辭如同瞬間耳鳴了般，腦海裡不斷地迴響著一個人的名字。

司蓉......

在如溺水般需要他時，他唯一一次因為另一個人，掛了的電話。

顧兮辭臉慘白地盯著暗下去的手機螢幕，心中窒悶難當。

甚至在想，如果這個時刻，是出事了呢？他會不會也如此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滅下去的手機螢幕再度亮了起來。

陸聿臻的名字在上頭急速地跳著。

顧兮辭定定地看著那個名字半晌，狠狠地閉了閉眼，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轉奔出了臥室。

......

醫院。

顧兮辭匆匆趕來時，陸媽媽正守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

見顧兮辭連跑帶奔一路衝過來，陸媽媽嚇得臉都白了。

“小兮你慢點！你的肚子裡有孩子......”

顧兮辭一把抓住了陸媽媽的手，剛想問什麼，急救室的大門瞬間開了。

心頭一，轉奔了過去，開口就問。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隨著顧兮辭的視線看向被推遠的顧爸爸，低低地歎了口氣。

“他的機能都在慢慢退化減弱，快要耗儘了。還能堅持多久，全憑他自己的韌和運氣了。”

顧兮辭的鼻頭一酸，眼淚直衝眼眶。

片刻，用力吸了吸鼻子，強忍著眼淚看向醫生，哽嚥著問了聲。

“我爸爸他，還有多時間？”

“最多半年。”

......

顧爸爸在出了急救室不久就醒了過來，並堅持讓顧兮辭辦了出院手續，用最快的時間回了歸園。

顧兮辭拗不過他，也深知爸爸一向討厭醫院的環境，索遂了他的意。

車子緩緩開進歸園。

顧兮辭不經意一撇，赫然看到陸聿臻那輛悉的車子就停在大廳外。

心中微，一路默不作聲扶著顧爸爸往大廳走。

結果剛進去，顧兮辭冷不丁的一抬眼，看到沙發上的那一幕頓時一愣，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