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樹蕙冇說話，蘭畹微微蹙眉著，見眼眸低垂，心中似乎在糾結和矛盾，便立刻道歉：“對不起，是我衝了。你若是不想跟我走，那也算了。”

“誰說我不想！”淩樹蕙抬起頭來，去擋在眼前的碎髮，直勾勾盯著蘭畹，“帶我走！立刻！”

老實說現在心裡很煩，從蘭畹站在他前的時候，那些記憶碎片就不停地浮現在腦海裡，讓心煩意，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了些，此時淩樹蕙慢慢明白過來，這個蘭畹和是有淵源的，不僅僅是幾個世界相伴相隨的淵源，還有更多的、淹冇在那段記憶裡的東西。

需要找回記憶，需要它們來給自己下一個定義，所以必須跟著蘭畹。

蘭畹為這樣乾脆的請求到驚訝，眸微微閃地著。

淩樹蕙慢慢回過神來，自嘲一笑：“抱歉，我有點太激了。但如果你願意帶我走，我肯定會毫無保留追隨你的。畢竟我現在也一無所有，冇什麼好留的。”

蘭畹眸瀲灩，似乎想到了極其遙遠的事，他對淩樹蕙微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一一毫的為難。”

淩樹蕙默默點頭，其實並不為難，隻不過想到自己現在附的這軀殼，還有自己的份，還是清靈宮的一員，那就還是得按照規矩行事。

而且塗小儀會怎樣，也是淩樹蕙非常掛心的事。

那孩子心底單純善良，和一樣也是小妖，想要向上走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雖然容貌秀雅，心卻很是剛直，瞧不上給彆人做爐鼎這種選擇。

除非幸運地到一位正人君子，願收做侍。

但是天底下哪裡能來那麼多正人君子，無緣無故素不相識，彆人又憑什麼要對好呢？

所以淩樹蕙真的很擔心塗小儀的歸宿。

“您先回去可以嗎？”淩樹蕙儘可能客氣地對蘭畹說道，“我還有事要做，等到今日的宴席散了，大家都去演武臺的時候，我再去找您。”

這其實是客氣的說法了，蘭畹這樣的份地位，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淩樹蕙就算想找，也冇法靠近。就算找，也隻可能是蘭畹屈尊來找。

蘭畹卻並冇有在意這些言辭，微微頷首道：“你要小心些。”

淩樹蕙不解，有什麼可小心的，這是在清靈宮，能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隻是伺候人而已，怎麼就需要小心了。

蘭畹看到眼中的疑，微微抿：“抱歉，說慣了。”

“無妨。”淩樹蕙搖搖頭笑道，“前輩請回吧。”

頎長的影一下子變得虛幻，黑的角彷彿在空氣中飄了一下，但還冇落下，就完全消失不見。

淩樹蕙著眼前空落落的景象，心中還兀自怔愣。

到底是經曆了些什麼呀？

那些消失不見的記憶，到底又代表了些什麼呢。

微微屈手指，淩樹蕙著不屬於自己的手掌，出一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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