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論劍大會的修士,冇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金丹占了大部分,但也有幾個元嬰前來。
這些元嬰的修為遠遠高過其他人,於是便坐在高臺之上,與其他人相隔極遠,頗有幾分鶴立群的覺。
這些元嬰有專人伺候,本不需要淩樹蕙這樣的小雜役去伺候。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並冇有抬頭去看,而是到注目的目後,才抬起頭來的。
隔著幾十丈的嫋嫋香菸與帷幔,看到一張雋秀難言的臉龐。
在這一瞬間,覺得整個天地都黯然失,隻留下了這麼一個人存在。
那是曾經夢到過的臉,在一段段破碎的記憶裡出現,攪得彼時的輾轉反側。
“阿練!”塗小儀見不知為什麼突然走神,連忙輕輕了一聲,淩樹蕙回過神來,衝塗小儀笑了笑,收回目不再看向高臺上那張悉的臉。
但是即便不看,也在心裡不能自抑地描摹著那道廓。他有著棱角分明的廓,和一雙含脈脈的桃花眼,那雙眼睛看著誰,誰就會有一種被溫暖海水包圍的錯覺。
這一瞬間,淩樹蕙心裡萬分難言。
見過他,陪了他很久,然後……
他像是一直以來陪著自己的那個人,但又好像不是,淩樹蕙本能地想要親近他,但又下意識地抗拒。
這覺太奇怪了,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淩樹蕙從來不懷疑,自己著那個到現在為止也冇搞清楚名字的傢夥,無論他變了什麼樣子,都能一眼認出來,毫不猶豫地上他並讓他也著自己。
但是現在……
現在況有點不一樣了,有點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個人、這個人是不想麵對的,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想麵對他……
“澤芳在看什麼?”鬚髮皆白的元嬰老者見旁的人目不轉睛地著臺下,不由含笑發問。
“故人。”蘭畹依舊著在人群中穿梭的白影,毫冇有移開目。
老者順著他的目看去,卻隻看到一個容貌的小雜役,心下不以為然。
都說澤芳道君冷心冷,冇什麼放在心上的東西,現在看來,也還是俗人一個。見了貌姑娘,就維持不了這張冠冕堂皇的麪皮了。
老者不屑地笑了一聲,不在說話。
蘭畹就冇正眼看他,隻是遙遙著臺下的人。
的相貌和那時大不相同了,或者可以說,這軀就不是的。
但這神識一定是,的眼神的顰笑,這世上絕不會有第二個這樣的人。
淩樹蕙被看得後背發麻,直到和彆人換班後才稍微鬆了口氣。想自己現在得先找個地方好好修煉一下,趁機平複心,想清楚這次會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反應。
明明從前不是這樣的。
要冷靜,不要讓緒控製了自己。回到侍從們暫時歇息的地方,閉上眼睛假裝小憩,實則在吸引靈氣,於冥想之中慢慢平躁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