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侯府的大管家鄭七攜帶著自家侯爺寫給田川昱皇的親筆信,乘坐鄭家商船,經過數天的航程後抵達九州島港口城市長崎,上岸之後,鄭七一行在鄭家設在當地的商鋪中歇息一晚,於第二天啟程趕赴平戶藩,前往拜見平戶藩大名鬆潘氏。
鄭芝龍當年在倭國白手起家,最後為東方洋麪的海上霸主,多年經營下來,所以他在九州有著深厚地人脈和較高的聲,與九州一些實力並不很強的大名之間有著不錯的往,這其中尤以平戶藩大名鬆潘氏為最。
現在鄭芝龍已經為大明頂尖勳貴,在九州島的名氣和影響力比從前更甚,掛著鄭家認旗的商船在九州各個港口仍舊是無人上前查驗。
一直給鄭家打理外事務的鄭七因為經常往來大明和九州島之間,所以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在冇有經過任何檢查的況下,鄭七一行順利抵達平戶藩,並於次日拜會了當代平戶藩大名鬆潘次郎,給這位垂垂老矣的大名送上了一份厚禮。
在禮節的會麵結束之後,鄭七應邀去往田川昱皇家裡做客。宴飲當兒,鄭七就德川幕府至今冇有給大明朝廷回覆藩屬國條例相關訊息一事,試探的發起了詢問。
雖說鄭七名義上隻是鄭芝龍的管家,但田川昱皇可冇有毫輕視他的心思。
田川昱皇對鄭芝龍發跡史最清楚不過,知道鄭七在其中是出了大力地,這次既是突然蒞臨九州島,那就說明鄭七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鄭芝龍本人,甚至是大明朝廷的意思。
“七郎,你也知道,九州島實力最為強勁的大名是島津家,我們鬆潘氏隻能排在中遊位置,所以,儘管家主對幕府有所不滿,但卻無可奈何。
以我與一的關係,七郎有事不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試探與我,要不然就太過生分了!”
田川昱皇抿了一口清酒後揮了揮手,兩名歌舞伎和幾名樂手彎腰鞠躬後倒退著離去,屋隻剩下了田川昱皇和鄭七兩人。
“翁丈說的是,適才的確是鄭七的不是!
許是跟著侯爺與大明朝打道次數太多之故,鄭七無意間將大明朝的舉止做派學了許,倒教翁丈見笑了!”
鄭七衝著田川昱皇抱拳拱手行了一禮後笑著解釋了一句,隨後接著開口道:“實不相瞞,侯爺此次派了鄭七前來九州,所為隻有一事!”
說到這裡,鄭七轉頭四下觀瞧,田川昱皇笑道:“有話直講便是,我早就吩咐過,周邊並無他人!”
跪坐著的鄭七點頭後,子前傾,目視田川昱皇低了聲音:“侯爺讓我問翁丈一句話:翁丈是否還自認為華夏之人?
是,那接下來還有後續;否,此次就當侯爺打發鄭七來看翁丈便了!”
田川昱皇聞言一愣,隨後他並未立即回答鄭七的問題,而是手捋鬍鬚思考了起來,鄭七也冇有出言催促,而是拿起筷箸,夾起矮幾上的菜肴品嚐了起來。
“老朽自福建移居九州已曆近四十載,家鄉至今仍有不親朋故舊,閩南方言在老朽聽來,仍舊是親切無比!
七郎,那我問你一句,華夏與大明有何區彆?
大明既華夏否?是一要你相詢,還是大明朝廷有此一問?”
田川昱皇的問題很明確:是不是承認自己是華夏子民,就代表是大明子民,這話是不是大明朝廷讓你問的。
鄭七放下筷箸,衝著田川昱皇再次抱拳:“翁丈不愧是見識過人!不錯,鄭七適才所問,確乃朝廷的意思!”
田川昱皇再次低頭陷沉默之中,鄭七態度恭謹地跪坐不。
論輩分,田川昱皇算是鄭芝龍的嶽丈,所以鄭七一口一個翁丈喊著,其實田川昱皇今年也就剛過五旬的年紀,無論還是神狀態都是相當之好。
“七郎,若是老朽承認實為華夏、抑或是大明子民,那又有何用呢?”
半晌之後,田川昱皇抬頭盯視麵前的鄭七,神端肅地問道。
“如此說來,翁丈是認可了自家乃大明子民之份?
那鄭七便實言相告!
若是翁丈自認此份,大明朝廷願助翁丈為九州之主!”
鄭七看到田川昱皇仍在猶豫之中,索將此行的目的直截了當的講了出來,田川昱皇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翁丈,先前朝廷下發藩屬國條例相關文書給諸國,除卻趾與日本國之外,其餘諸如暹羅、占城、呂宋、渤泥等等,儘皆熱切響應。
日本國幕府雖無迴音,但也並無明確拒絕此事,所以朝廷還未確定如何應對。
而趾則是直接回絕了朝廷,此舉惹得聖上龍大怒,現下已是征發大兵,由廣西進剿趾,不誇張的說,此次趾已是在劫難逃!
而日本在國朝初立時,被太祖列不征之國,故此,聖上及閣老重臣,對幕府態度曖昧一事雖是有所不滿,但由於未能就征討之事達一致,所以到底對日本國采取何種策略並不明確。
但是,翁丈,依著皇明如日中天之國勢,掃流賊、建虜、北奴、紅夷之勇力,怕是不會忍太久!
我家侯爺有幸參與軍國大事策略製定當中,曾於聖上麵前提及翁丈之名及來曆,並建言聖上,何不以翁丈此等原籍大明人氏,或是心向大明、仰慕華夏文明之輩,取代現今幕府,承認世代永為大明藩屬,那樣既免了兵災,又達聖上之心願,豈不是兩全其之策?
翁丈,您老已是屈居人下數十載,我聽說平戶藩大名下任承繼者,對翁丈獨掌平戶藩財權極為不滿,揚言即位後便要削奪翁丈之權,若真有那一天,翁丈該如何自?”
鄭七可是從小跟鄭芝龍一起長大的玩伴,也是鄭芝龍極為信賴的手下,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將鄭家最為擅長的遊說手段學了個**不離十,這番添油加醋、連真帶假的忽悠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田川昱皇也不由得微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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