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怎麼了?」顧儀蘭一頭霧水地著謝淑:「這不是很正常嘛!」
「哪有!」謝淑搖搖頭:「我家裡打算給我陪送一大堆丫鬟,足足是你的一倍,一等的,就八個那麼多!旁的就不說了,就說我院子裡這幾個,也是從小伺候我的家生子,都打算一起跟著走的,可我祖母就沒有把他們的家人一起陪送過來。」
「這也很正常呀。」顧儀蘭答道:「你與我畢竟不同。我是嫁進安國公府,而你是要嫁信王做王妃的。滿京裡皆知我們安國公府是個什麼況,顧家和穆家雖是姻親,平日裡走也很,我嫁進來的時候,我祖母就沒指過與這門姻親有多深的關係,姑娘嫁進穆家,就算是白扔了。可你不同啊!你是信王妃,你孃家還指著你呢,因此自然希你邊的丫鬟,既忠心於你,又忠心於你們謝家。」
「所以我好發愁。」謝淑托著腮一臉鬱悶:「我覺得我沒辦法完全信任盈月和盈星。」
「看從哪論了。」顧儀蘭就事論事地說道:「若是你照著你家裡的期,踏踏實實的做王妃,那盈月和盈星是絕對沒問題的,肯定忠心耿耿。你祖母扣著們的爹孃老子,應該也是好意,萬一將來丫鬟們鬧夭,你彈不住,你家裡還可以幫忙約束。我甚至覺得,你祖母在你時選了們過來伺候,就已經為你打算好了。你家裡應該從一開始,就對你的期很高。」
「這話怎麼說的?」謝淑一頭霧水地問道。
「你這院子裡四個丫鬟,有三個是你從小使喚的,」顧儀蘭指了指外頭:「盈月,盈星,盼桃,有一個是盼柳在青蓮山落崖之後補上來的。你瞧瞧,盈星機靈,盈月沉穩,盼桃活潑。這幾個丫頭都長相端正,但卻遠遠算不上出,長得最好的盼桃麵目清秀,氣質上同你倒有幾分相似,都是芊芊弱質的秀雅之風,可長相上比你差遠了,與你站在一,就像是潤玉與青石,高下立現。」
「聽懂了。」謝淑假裝懂行的點點頭:「不就是選點長相一般的丫鬟,防止陪嫁丫鬟心大了,去爬主子的床嗎?」
「說你傻你不認。」顧儀蘭搖搖頭,手了一指頭謝淑:「這盼桃明明就是謝夫人給你選定的通房。怕的就是萬一!萬一你不得不給丈夫納妾,選了氣質與你類似,但卻不如你的盼桃,你今後的力也輕些。但這都是謝夫人在你時的未雨綢繆。眼下你嫁進王府了王妃,這盼桃其實已經沒用了。奴籍出的盼桃給尋常人家的爺做個通房是可以的,但王府不一樣,將來你作為王妃給王爺選邊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選個丫鬟,小妾都得是家出,側妃就更不用提了。」
「能不能盼點好?」謝淑狠狠瞪了顧儀蘭一眼:「鄭瑛還想納妾納側妃?做夢去吧!有我在一天,他就想都別想!我說過吧?他既然說了要等紅裳,就得給我一門心思的死等!不等都不行!我們紅裳值得最好的!這狗男人要是敢往別看,那他這輩子就別再惦記紅裳,有戲我也給他攪黃了。」
「別不知天高地厚了。」顧儀蘭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你能管得了信王?」
「哎呀這都是以後的事。」謝淑不耐煩的揮揮手:「先解決了我眼前的困境。我的丫鬟不和我一條心怎麼辦?我好嫉妒你啊!憑什麼你能有忠心耿耿的芳芷和芳馨,我就不能有個一門心思聽我指揮的丫鬟。」
「因為你們謝家指著你呀!」顧儀蘭答道:「眼下謝家還包括我們顧家,信王一脈的所有員都與信王一同心,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這隻是現在,等到信王真的當上了太子,未來當上了皇上,做臣子的可沒辦法一直用擁立的功勞來要挾皇上,因此謝家未來最大的依仗,其實是你。」
「這我知道!」謝淑冷笑一聲:「就是嫁出門也不能讓我擺家族控製唄。所以如果盈星們還在我邊,我和信王的假夫妻關係是瞞不過謝家的。你覺得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不管嗎?」
「這事,你找我出主意是沒用的。」顧儀蘭答道:「你找錯人了。信王府是信王的天下,誰能幫著你,還不是一目瞭然嗎?」
「但信王安排給我的人我也不放心啊!」謝淑犯愁地說道:「而且這事很難說得過去。我若是剛進信王府,就把邊人全都打發了,我覺得我祖母肯定會起疑心。不管怎麼樣,我想要在九月底之前啟程去北境,我要去看紅裳。無論如何我都要做這件事,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我好想啊!」
「唉!」顧儀蘭心塞地捂臉:「跟瘋子說話真難。我問你,你想去北境的事,跟誰商量過?跟信王說過嗎?」
「當然沒有。」謝淑搖搖頭:「我平時和他沒什麼往。」
「我勸你還是提前知會他一聲。」顧儀蘭真心實意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要是肯幫忙,那當然一切好說。要是連他都不同意你冒險去北境,我勸你還是早點打消這個念頭。」
「行!行!」謝淑嘆了口氣:「說起這個,乾脆我寫封信吧?剛好有些關於婚禮的事,我還想問問他。剛好今天你來了,我現在就寫。你等晚些時候,讓芳馨去信王府幫我跑個吧?」
「送信你還讓芳馨去?」顧儀蘭一臉嫌棄的看著謝淑:「你家裡知道你給信王寫信,怕是高興都來不及。之前你把紅裳的信送去給信王,不也是打發家裡的丫鬟去的嗎?」
「話是這麼說。」謝淑托著腮答道:「但小心點沒錯。而且反正你在,方便!」
「行!」顧儀蘭嘆了口氣:「真不知怎麼惹上你這天魔星的。跟你在一,就沒好事。」
「我說,你現在可別嫌棄我。」謝淑趕忙說道:「說好了後日你要來陪我的!不許說了不算!你親那日我都和紅裳去陪你了,這人你該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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