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鐵和穆馳走了,穆紅裳覺得整個安國公府似乎都空了一半。大哥走的時候似乎還不太明顯,這一下子了三個哥哥,似乎連上早課時的空間都寬敞了。上午也隻有四個人跟著先生讀書,一個人都能佔兩張桌子了。
哥哥們走了之後,最大的就是穆青了,他開始像以前的穆鐵一樣領著弟妹們做早課。隻是穆青從小弱,條件所限,他的刀劍功夫和騎其實都不如弟妹們。
以前的穆鐵管理弟妹方法簡單暴,淘氣了就逮住收拾一頓,而穆青卻沒這個本事。他的武功騎雖然比那些花拳繡耍劍的世家爺強遠了,但在穆家的孩子中,卻是墊底的水準,連穆紅裳都比他強些,目前而言,也僅僅能勉強住最小的穆錦而已。
再過上一年半載,等穆錦的量長高些,穆青自知很快就不是小弟的對手,他將為整個穆家墊底的存在。不過穆青從來不慌,反正他的第一誌願又不是將軍,而是軍師。
作為未來軍師的穆青,管理弟妹的方式自然也和哥哥們不一樣。他沒辦法打服弟妹們,但他心細,善於觀察,慣於謀後而,且非常能嘮叨。
沒錯!嘮叨!別看穆青平時話不算多,但若是弟妹不聽話,他嘮叨起來好幾個時辰都不累。穆紅裳和穆錦這一對經常犯錯的小禍害總是在奇怪,自家四哥到底從哪掏出來那麼多歪理,說好幾個時辰都不累。
因此在穆鐵和穆馳走後半個月,穆青靠著自己高水平的瞎掰能力,功完上位,為了穆家新一任孩子王。
「奇怪。」穆紅裳坐在書桌前,托著腮一臉納悶:「總覺得二哥和三哥走後,四哥變了許多,以前他有這麼能嘮叨嗎?」
「姐姐也好意思說四哥?」穆錦一撇,十分不屑的模樣:「要我說,我還覺得二哥三哥走後,你也變了許多呢。」
「我怎麼了?」穆紅裳更迦納悶:「不是好好的,和平日裡一樣,上午跟你們一上早課、讀書,下午你可以去玩了,我還得被祖母罰抄書。誒,對了,錦,你現在怎麼還沒跟著師父學兵法?不行,我得去跟爹爹說,讓你下午也去學兵法,別凈瞎跑。」
「你瞧瞧,」穆錦的都快撇到耳朵後去了:「我就說你變了許多。以前你哪裡會說這樣的話,你隻會羨慕我下午不用抄書,可以去玩。」
「那怎麼一樣。」穆紅裳忍不住笑:「過了年,我們又長大了呀,再過三個月,我就要滿十三了,你比我小不了多。怎地,你還想拖到十三歲纔去學兵法?」
「那倒不是,」穆錦搖搖頭:「我也沒說不學,我隻是說姐姐以前不會說這樣的話。對了,還有,姐姐現在起得好早,每日都要堵到我院子裡我起床,你不嫌累嘛!」
「你從小就貪睡,」穆紅裳嘲笑穆錦:「小豬一個。現在若不是我你,日日早課你還得是最晚一個到,以前是大哥起得最早,等你到了小武場,大哥都練完一套槍了。」
「那是大哥起得太早,」穆錦不服氣的分辨:「我雖然晚些,但也從未誤了師父規定的早課時辰。你用得著天天這樣早就我嘛,有時到了小武場,師父都沒到呢。」
「可我想讓你更勤快些嘛!」穆紅裳聳起肩膀,輕輕撞了撞弟弟的肩:「像大哥一樣,早些起來,每日可以多練一套功夫,年深日久,你就更厲害些。我希你更厲害些,這樣到了北境才能更平安。」
「姐姐居然這樣看不起我。」穆錦梗著脖子嚷嚷:「我肯定有本事平平安安卸甲!說好了卸甲以後去找你混吃喝,我纔不會食言。」
「對!就是看不起你!」穆紅裳手給了弟弟一掌,之後迅速跳起來轉就跑:「到現在都打不過我,我若想揍你,你躲都躲不過。你就得給我勤快些,有本事你比我強,那我就不去日日喊你起床。」
「你這是襲!」穆錦靈巧地直接從書桌上翻了過去,直追著穆紅裳往門口去:「有本事站住一對一,我就不信我還是打不過你!」
「憑什麼一對一。」穆紅裳一路跑,一路不忘回頭給弟弟扮了個鬼臉:「難不你上了邊關還能和戎狄騎兵講道理,讓他們一對一,千萬不要合起來揍你。」
「小妹這話說得有理。」坐在門邊的穆淩唯恐天下不似的,直接跳起來給了奔跑中的穆錦一腳,接著竄出門去:「若要打群架,加我一個。」
一眨眼,書房裡就剩下了穆青一個。講書的先生還沒來,學生先跑了。穆青心塞地嘆了口氣,認命的站起來,準備去抓不聽話的弟妹們。每到這種時候,穆青就覺得,還是大哥二哥省力,誰不聽話都沒關係,直接武力鎮,一手一個拎回來了事。
帶著穆家孩子讀書的陳先生,是安國公府幕僚中最有學問的一位。他卡著時辰剛進院子,就看見穆淩、穆紅裳和穆錦三個孩子的裳又滾得灰撲撲,唯一一個乾乾淨淨的穆青又在皺著眉給弟妹講道理。
陳先生忍不住失笑,他揮揮手,像是趕鴨子一樣趕著孩子們進書房。穆家的孩子們懂事是真懂事,但淘氣也是真淘氣。陳先生看了一眼皺著眉的穆青,忍不住嘆,四爺不能像小公爺一樣以武力震懾弟妹,這樣三天兩頭的嘮嘮叨叨,都快小老頭了。
陳先生同樣也清楚,表麵上看似依舊活潑的穆家孩子們,其實心都不大好。尤其是穆大小姐,雖然依舊笑瞇瞇的,表麵上看起來好好地,但總覺得沒有以前開朗似的。唉!也是沒辦法的事,再過幾個月大公子就要回來了,希到時候幾位爺和大小姐能開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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