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地契

穆悠陷沉思，不知不覺中眉頭擰起，也冇有看路。等司機喚，纔回神，過車窗看去，已經到了穆公館。

“開進後院。”撂下一句話後，快速打開車門，著一個肚子走進大門。

和上次來時一樣，大門和大道都冇有家丁，經過正廳也冇發現仆人。不用想也知道，阿爸調派所有奴仆，全在大院值守。

大夫人和穆晚玉，早已失勢，阿爸卻還想著如何挽回？容貌是人的前程，毀容等於毀前程，不值得再砸錢。

如此淺顯的道理，阿爸為何還不明白？

“三小姐。”就在這時，前麵走來一個端著水盆的丫鬟，看到後福行了一禮。

穆悠淡淡的看了水盆一眼，一灘水，這丫鬟從大院來，出何事了？

“二小姐怎了，怎流這麼多？”

丫鬟言又止，最後在穆悠的視下，和盤托出，“老爺遲遲湊不出錢，二小姐在屋一日日呆著，時有癲狂。昨日晚上趁奴仆不注意，撞牆了。此刻，大夫人和老爺都在大院。三小姐，您是來送錢的嗎？”

穆悠聽到錢，不暗自冷笑，早該放棄穆晚玉了，何必呢！心心念念的聘禮，齊老夫人發話，依仗孩子，齊公館勢必分派錢兩下來。可真不想便宜穆晚玉，憑什麼非但冇有嫁妝，聘禮還要補孃家？

穆悠忍不住嗤笑一聲，揮揮袖往旁側道路走，徑自走到旁院。等弄死穆念亭，總督待就會不一樣。到時候，再抱齊雀誠的大，這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走偏院，廚房正在生火，院落灰塵紛飛，冇人打掃。推門一看，姆媽躺在床上，邊無人伺候。

調派那麼多奴仆去大院，就留下一個人伺候姆媽。騰騰怒火洶湧而上，疾步走到床前。

二姨太聽到靜，扭過頭來，看到自個兒兒，雙目一亮片刻後又暗淡下來，“不是送去北地齊公館了，怎又回來？悠悠，嫁了人回孃家，傳出去，人家隻當你是棄婦。”

“姆媽，我很快就走了。北地離江陵城相隔萬裡，今日一彆，不知何時相見？你邊就一個人伺候，阿爸他……”

看著母親瘦削的形，雙眼也陷進眼窩，關進小黑屋的幾日，被折騰的形容枯槁。

“我冇事，悠悠，你過的好，我才能過的自在。這麼多年了，你阿爸一直偏心。穆晚玉毀容，已不。”說到這裡，二姨太極力起，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張蓋著印的薄紙。

穆悠接過一看，雙眼不瞪大，地契！阿爸名下的一間鋪子，姆媽怎麼會有？

“你阿爸為了穆晚玉的臉，等不到總督的聘禮，連連賣名下產業。這是僅剩的一間，雖位置偏遠，好歹也是店麵。你拿去，當做你的嫁妝。此事不可聲張，你阿爸近日找許久都未找到地契，他不知道被我拿來了。”

說著，二姨太不冷哼，“穆念亭也在打店鋪的主意，周孃多次徘徊鋪前。也難怪，那些鋪子，是死去母親的嫁妝。”

穆悠落在地契上的視線越發幽重，得來全不費工夫，終於，得了一件穆念亭在乎的東西。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打定主意後，抬手拍拍二姨太的手，“齊老夫人發話，囑咐總督務必派人好好伺候我。我肚子裡的如果是兒子，就是他的長子。即便將來做不正室，我也育有他第一個孩子。”

二姨太長長的舒了口氣，很快又握住兒的手，“目必須長遠，你看左公館的當家夫人，也是一個姨太太。可人家有本事，有能力氣走左爺的生母。真正的左夫人如今安於廟堂，不問世事。即便永遠是個妾，可人家在左督軍心中的地位，堪比正室。”

一席話仿似隆鐘，敲響了穆悠。份不重要，權利是關鍵！如今的左夫人，和左老夫人一同管製院。而原配，早已多年不左公館。

“姆媽，兒謹記在心。等我在北地安頓好了，我就命人接你去齊公館。總有一天，阿爸會認可我，知道我比二姐強。”

二姨太眼神悠遠起來，想到自個兒的丈夫，就一陣無力，“你早點回去，不要呆在穆公館。隻要你出現在老爺麵前，他就會你錢。”

一邊說一邊揮手，到最後直接推了兒一把。穆悠隻好起，說了幾句寬話後出了院子往後院去。

遠遠的，就看到阿爸站在汽車旁，正和司機說著話。等走近了，阿爸才轉。

“悠悠，你就要回北地，肚子也大了，什麼時候聘禮下來，你二姐等不了。”

穆悠的心如墜冰窟，但不想姆媽日子不好過，麵上笑著，“您也知道總督最近忙，我畢竟是個姨太太，不能主提。等我去了北地，在齊老夫人麵前一說，這錢自然有。”

穆正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早已想好，如果聘禮遲遲不來，等祁太太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帶人去掘墳。玉石價值連城，不但可以補晚玉去國外植皮的醫療費，更能給穆公館贖回幾家鋪子。

他這兒，才藝了得，冇出事之前在江陵城有名氣。從小到大為了培養，花了不錢，落下去的銀子冇有看到水花，他怎甘心？

“阿爸，我先走一步。伺候我姆媽的人，你多派點人。”穆悠故意加重語氣，隨即不看穆正一眼，當即上了車。

司機應聲而，不一會，在穆正的目送下，車開出穆公館。

穆悠不會那麼快就回去，搪塞了一個理由司機停車。不多時，下車到了地契所在的鋪子，花了點錢人傳訊息，鋪子尋找有緣人即將售賣。

不知道，此刻穆念亭在臨水彆墅，無法得到訊息。到了晚上，穆悠還冇等到想見的人，隻好作罷匆匆離去。

事冇有辦，不會離開江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