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鐵木合晃了晃頭,重新站了起來。
鐵春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卻被自己的妻子博爾雅狠狠瞪了一眼罵道「你說你,像是個男人麼,關鍵時候,竟然躲在木合老弟的後麵。」
鐵春訕訕一笑「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抗揍,我不啊。」
「你還好意思說。」博爾雅又狠狠瞪了鐵春一眼,不過這次倒是沒有手,而是關心道「剛才沒傷到吧?」
「嗬嗬,剛纔多虧了木合的金擋住了,我沒事。」鐵春笑道。
「爾雅,你躲到後麵,這裡給我跟大塊頭。」鐵春口中大塊頭指的就鐵木合。
鐵木合也將烏拉拉到後麵道「烏拉,你跟博爾雅站到後麵去。」
說著他壯的手臂輕輕一撥,烏拉不控製地向後退去。
烏拉臉微微一變,這個蠢傢夥,實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這是築基中期該有的實力麼?
烏拉也是築基中期的修為,不過此刻與鐵木合相比,卻覺到,相差太遠了,兩個人似乎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的。
按照烏拉的推算,自己這個大塊頭,極有可能已是築基後期了,就算不是,隻怕也隻有一步之遙。
鐵木合、鐵春擋在了烏拉、博爾雅的麵前,鐵春冷笑道「薩老鬼,你都多大歲數了,竟然欺負兩個娃。」
是的,烏拉、博爾雅雖然已為人妻,在薩滿麵前,們不過是就是娃。
鐵木合與鐵春的修為明顯比烏拉、博爾雅高了至一個層次。
薩蘇看著薩滿,不擔憂道「祖爺爺。」
薩滿拍了拍薩蘇的肩膀,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鐵春、鐵木合,不錯不錯,竟能接下老夫一擊。」
「不過,你們兩個還不夠看,鐵木黎呢?」
「嗬嗬,我大哥為城主,自然是要守護整個東州城,他此刻自然是坐鎮城主府,會見大曌羽明兩國的來使,商談大比的事宜。」
「薩老鬼,想必你也知道我大哥不再,否則,你敢如此囂張?」鐵木合哈哈大笑道。
鐵春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薩滿,周黑的火焰繚繞著。
薩滿將目移向了鐵春,微微瞇起眼眸道「這便是噬魂火吧,早就聽說,鐵家有一脈,傳承的圖騰便是噬魂火,你便是那一脈的子嗣吧。」
「鐵家,鐵春。」鐵春應了一聲。
「丈九金、噬魂火,看來,難怪,當年最後的贏家會是鐵家。」
「罷了罷了,此次我本無意與你們這些小輩爭論什麼。」
說著,薩滿高聲道「在場的諸位,老夫在這裡申明,薩寶庫,所做所為不能都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與我薩家無關。」
「從此時此刻起,薩寶庫已被逐出家族,至於他那一脈,也與我薩家再無半點關係,即刻起,薩寶庫一脈將從薩家搬離。」
說完這話,薩滿轉離去。
薩滿並不想如此,可是此時看到這裡竟然有東州八的家族站在這裡,這邊說明瞭,整個東州已經開始倒向了鐵家,或者說,是倒向了鐵木黎。
真是後生可畏啊。
此時此刻,他能做到的隻是盡量儲存整個薩家,至於薩寶庫那一脈,就看他們的命運如何了。
神殿與鐵家的裂痕開始逐漸擴增了,經過這件事,神殿隻怕再也按捺不住,該會對鐵家手了吧。
隻是,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好說,他薩家隻能看著局勢再做定奪了。
薩蘇扶著薩滿往來路趕回去,片刻後,薩滿忽然道「薩蘇,你回去準備一下,前往蠻荒深鍛煉,等你什麼時候積累足夠充足,然後再渡劫,祖爺爺會送你幾件好東西。」
「祖爺爺,為什麼是現在,現在大曌、羽明兩國要與我東州比拚,試探我東州的實力,這一戰,我怎能不參加?」
「況且,我也想為東州做點事。」薩蘇真意切地道。
「我的傻孩子,你這不是在為東州,是在為鐵家,讓祖爺爺來告訴你,如今這一幕,若是祖爺爺所料不錯,都是那鐵木黎策劃出來的。」
「鐵木黎,不簡單啊,不過神殿也是深不可測,究竟兩方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好說。」
「現在的東州城外有羽明、大曌兩國,有神殿鐵家不合,正是危及之時,所以,祖爺爺要你現在就遠離此,前往蠻荒,一是為了讓你儘快儘快提升修為,早日築基完,二是遠離是是是非非,你是薩家的希,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可是祖爺爺,您也說了,現在東州正值為難之時,此時此刻,我又怎能不留下來?」
「哼……!」薩滿輕哼一聲「你連祖爺爺的話都不聽了嗎?」
「可是,祖爺爺。」
「沒有什麼可是的,就按祖爺爺的話去做吧,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以我薩家為重。」
「即便是東州倒了,也不過是鐵家下臺而已,至於是羽明還是大曌接管東州,隻要我薩家實力依舊,其他都不重要,你明白了麼?」
「祖孫……明白。」薩蘇微微低下了頭,這樣的話,他自然是不能接的,不過他卻也不敢違逆薩滿,隻能違心地說著。
「好,不愧是我的好祖孫,你走了之後,你的父母家人,祖爺爺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聽了薩滿這話,薩蘇渾一,目出不敢置信的神。
難道,祖爺爺不相信他,竟然拿他的父母親人來威脅他?
自己的父母親人,難道就不是他的親人麼?
薩蘇低著頭,看著薩滿的蛇頭柺杖,心裡一陣陣發寒。
都說薩滿祖爺爺毒如蛇蠍,他也聽聞,薩滿祖爺爺曾經親手打死過自己的兒子。
他本以為這都是惡意中傷,不過此時聽了薩滿這話,薩蘇明白,那些話,隻怕非是空來風。
「祖孫記住了,祖孫一定不負祖爺爺的期,一定早日築基功,為修士,守護薩家。」
「嗯,如此纔是我薩滿的好祖孫。」薩滿悠悠地走著,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的街頭。
而在某個角落裡,早有十數名黑人藏在暗影裡。
「這個狡猾的老東西,竟然沒手,難道是他提前知道訊息了?」
「應該不可能,這件事便是大將軍都被蒙在鼓裡,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不可能泄訊息的。」
「真是可惜,如果他這個時候手,我們便能出手,將這個毒蛇斬殺在這裡。」
「算了,看他的態度,應該會一直保持著中立。」
「誒,這個毒蛇在東州一天,就要時時刻刻防著他,失去了這次機會,不知道下次會不會被這毒蛇咬我們一口。」
幾道黑人撤了下來,幾個跳躍來到了城主府。
此刻,城主府的書房,鐵木黎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隻是一雙眼睛不斷閃著芒,正在思忖著什麼。
這時,他耳朵一,目凝聚了起來。
不多時,幾道黑人進書房,自顧坐了下來。
其中一人扯下了麵巾,出了一張有些滄桑的麵孔,與半百的頭髮。
這已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者,不過由於他氣旺盛,所以此時看來,就像是四十幾歲的人一般。
「大哥,如果不是你攔著我,管他出手沒出手,我就先過去,將他斬殺了。」
其餘人也紛紛扯下了麵巾,一個個雖滿頭華髮,但麵容紅潤似嬰兒,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不是金丹,隻怕也相差不多。
其中一個顯得更為蒼老的老者道「老四,你就是太衝,這次孫兒說得要那條毒蛇下死手的時候,我們才能出手,這樣,我們纔不會落人口實。」
「誒,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放棄了。」那老者不甘道。
鐵木黎聞言也知道此事不,不過他的神也沒有太大變化,隻是道「這次辛苦幾位叔叔了。」
「辛苦倒是談不上,隻是可惜了啊,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有一名隻有一條胳膊的老者嘆了一聲。
「幾位叔叔還是快些回去吧,莫要被人發現了。」鐵木黎道。
「孫兒,那我們幾個老傢夥便離去了。」
「嗯,幾位叔叔,如今時局,千萬小小心謹慎,尤其是神殿的人。」鐵木黎神肅穆叮囑道。
「哈哈哈,孫兒放心就是,現在還沒到翻臉的時候,晾那神殿也不敢對我們出手,就算是真的鬥起來,我們鐵家未必就怕了他神殿。」
「老四,你可要管住自己,莫要壞了孫兒的大事。」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就是太過小心了。」
「木黎孫兒,你可是我鐵家的支柱,你的修為已遠超我們,即便是在神殿,也有人能與你匹敵,可就是因為如此,你也更要小心,小心燈下黑啊,還是有很多手段能夠悄無聲息讓一名金丹大的大修死於非命的。」老者關切道。
「大爺爺放心,孫兒定會時刻小心。」鐵木黎恭聲道。
「嗯,那我們也就離開了。」為首老者起,帶著幾人離去。
整個書房再度剩下了鐵木黎一個人。
他仍舊靜靜端坐在那裡,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在腦海裡理了一遍,回想著自己的言行舉止,回想著大曌、羽明兩國使臣的話語,回想著幾個屬下的神態……。
那薩家的老鬼怎麼會輕易就放過了鐵木合、鐵春這兩人?
以那薩家老鬼的個,怎麼也該出手重傷鐵木合與鐵春,怎麼會突然收手,還放話放棄薩寶庫那一脈。
薩寶庫那個混蛋自然是該死,他們一脈也不能留,可是如此以來,薩家就撇清了,他再想對薩家手,沒有理由了。
難道,自己的意圖被那個老毒蛇給看穿了?
幽暗的書房,鐵木的眼睛猶若兩盞明燈,他的神之火在熾烈的燃燒著,腦海快速運轉著。
此時在脈殿不遠的酒樓裡,幾人正抬頭看向脈殿這邊。
「有意思,沒想到此來東州,還能看到這一幕,看來,東州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一個做風流公子打扮的人,輕搖紙扇,看著這一幕。
「薛魁首,你看著這些人如何?」年輕風流公子問一旁著錦,帶著銀麵罩的男子道。
「微臣以為,東州人皆虎狼。」白人緩緩道。
「哦?此話怎麼講?」年輕風流的公子,用紙扇輕輕敲擊著掌心。
「微臣以為,東州人氣充盈,煉之天下無雙,氣充盈而神旺盛,其意誌之堅韌若猛豺狼,這一點大曌不及也。」
「還有呢?」
「其二,東州土地貧瘠,一直覬覦我大曌與羽明兩國的土地,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著侵佔我們的富饒的土地,其心,也是狼子野心。」
「哦,與靈魂,都是野的靈魂,看樣子,他們還真是虎狼啊,薛魁首,你這番講解,若是傳到朝堂,怕是有許多人不聽啊。」
「微臣隻是敘說心中所想而已。」
「什麼虎啊狼啊的,他們算什麼虎狼。」一旁年紀較小的年忍不住道「要我說,你們是沒見過呆兄在青城大比的時,那個時候,你們就知道,什麼做狡如狐,貪如狼,狠如毒蛇了。」
「嗬嗬,那個傢夥。」風流俊秀的青年輕搖羽扇,紅潤的泛起了一笑意「他是不一樣的。」
說著,風流俊秀的青年看向蒙著麵的男子道「薛魁首,你覺得自己與東州年輕一輩最強的強者,孰強孰弱?」
著錦,麵帶銀罩的男子沉了一會,緩緩道「我之前,與東州前五的薩蘇對過一掌,雖然我略勝一籌,但相差卻不是很多。」
「我聽聞,東州年輕一輩第一人,乃是阿古達木,是神殿的殿主,其人修為高絕,雖未曾築基,尚不是修士,但其實力比一些築基初期的修士隻強不弱,此人的修為,隻怕要超過我。」帶著銀麵罩的男子緩緩道。
「阿古達木,阿古達木,這麼說,我們這場必敗了?」風流俊俏的公子,手指輕輕敲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