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翻滾。
嘩嘩!
豆大的雨點墜落了下來,砸在了高大的古木的枝丫、樹葉上,砸了鬱鬱蔥蔥的花草上,砸在了鐵琴秀的臉頰上。
劈啪!
劈啪!
晶瑩的水珠連了一串,不多時,方圓十數裡盡被這滂沱的大雨籠罩。
雨水潑在鐵琴的髮上,雨水順著他的髮流淌到臉頰。
角的鮮順著雨水劃過的雪白的脖頸,修長的軀。
此時在神塔外,天空再度雲佈起來。
兩名長老臉有些難看。
「到底是誰在神塔渡劫?」其中一名長老道。
片刻後,另外的一個長老神容道「是鐵琴那個丫頭,真是沒想到啊。」
「鐵琴?是鐵木合那個大兒?」姓薩的長老問道。
「就是鐵木閤家的那個丫頭,真是沒想到,當年的黃丫頭,今日卻已要渡雷劫,為一代修士了!」那與鐵家關係頗好的紅長老道。
「不對,剛才明明已經有了一道雷劫,現在怎麼會還有一道,那蘇家的丫頭總不能渡的是三九雷劫吧。」
「嗬嗬,薩長老,您似乎是忘了,一九雷劫,可不一定是隻有一道啊。」
「你的意思是,那小丫頭,渡的是二重雷劫?」薩姓長老臉微微一變。
「正是如此,鐵琴是我東州不可多得的天才,祭煉神塔,我們必須要要將這些天才從神塔中請出來。」
「不可,萬萬不可,為了神塔中那妖孽不會出現,我們一個人也不能放出來,我已通知殿主,而且我告訴你,殿主已同意我的請求,明日便要重新祭煉神塔,你可不要自誤。」
「上一次,你派你的子侄出去報信,殿主已對你很是不滿,若是你再做出什麼違背殿主意願的事,到時候,你那一脈,隻怕也難逃乾係。」
「哼,我的命令你是聽得清楚,我是讓圖勒去封鎖訊息,至於他跟城主說了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即便是在殿主麵前,你也休想往老夫上潑髒水。」
「況且,老夫也是為了東州著想,如今大曌、羽明兩國欺我東州無人,下了戰帖,邀我東州年輕一輩與大曌、羽明兩國比鬥。」
「這一次,明眼人都看得出,雖然說是比鬥,實則乃是探我東州的虛實,如果我東州不濟,五十年,最多八十年,我東州青黃不接,羽明、大曌兩國變會對我東州發起攻擊。」
「如果此時我們重新祭煉神塔,鐵琴等年輕一輩小半的天才人都死在神塔中,五十年後,我東州實力大損,我們拿什麼來與羽明、大曌兩國抗衡?」
「鐵琴如今渡二重雷劫,其天資之高,年輕一輩能夠排進前五,我口中前五,是算上神殿與各族中的高手,是整個東州所有勢力的前五。」
「如果讓這樣一個天之驕死在神塔中,那是我東州極大的損失。」紅長老神凝重道。
「薩長老,鐵琴渡二重雷劫這件事,是瞞不住的,鐵琴若死,琪琪格若死,你想想鐵家會如何對付你們薩家吧。」
「現如今,鐵木黎還是東州的城主,鐵木合雖然修為差了點,可他修鍊的可是金決,他們兩兄弟聯手,再加上附著的家族勢力,你蘇家雖也不弱,但與鐵家作對,隻怕也是以卵擊石。」
薩姓長老臉變了變,冷哼道「東州,是神殿的東州,鐵木黎不過代為掌管而已。」
「嗬嗬,薩長老,若你如今還是如此認為,薩家算是走到頭了。」
「鐵木黎雄才大略,其弟鐵木合金無敵,外細,整個東州,現如今已有大半落在鐵氏兄弟手中。」
「隻要鐵木黎登高一呼,應者雲集,屆時,首先覆滅的便是薩家。」
「嗬嗬,你也不用如此恐嚇我,現如今,大曌、羽明兩國高手在東州,鐵木黎若敢如此做,東州覆滅矣。」
「嗬嗬,薩長老,現如今,你都要將人家的給切斷了,人家還會在乎東州覆不覆滅麼?」
「現在可都流傳著,是薩長老你堅持要祭煉神塔,要置東州萬千修者於死地,他們的父母會怎麼想,他們的族人會怎麼想,那些家族勢力的高層又會怎麼想?」
「薩長老,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紅長老說完閉目不語,隨後施展了一層法。
神塔上空浮現了一道陣圖,其上氣繚繞。
「鐵琴這丫頭,不是讓再好生凝練一番麼,怎麼如此冒然就迎接雷劫,這第二重雷劫,怕是難以接下啊。」
「誒,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啊。」紅長老嘆息了一聲,不過臉上卻是帶著笑意。
此時在神殿外,早已聚集了數千東州人。
為首的有幾十人,這些人一個個氣息都十分強大,至都是修士的修為。
這些人中,有男有,男的材高大魁梧,有一些還穿著鎧甲。
的一個個臉極其難看,好像是死了娘一樣。
一個高七尺的子,手中持著一骨鞭,博爾雅,正是鐵言、鐵真的母親。
而在博爾雅旁,還站著一名男子。
男子高九尺,材也是十分高大,氣十分充足,渾都是腱子,略微一,筋骨攢著。
這正是博爾雅的丈夫,鐵木黎的堂兄,鐵真、鐵言的父親,鐵春。
「你個沒用的廢,現在你的兒子兒都要被人害死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整個東州上層都已經知道,薩家那個老鬼說什麼要重新祭煉神塔,還不放自己的兒出來。
鐵春生謹慎一些,讓博爾雅不要輕舉妄,先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博爾雅修為高深,子也是火辣,屬於一點就著的那種。
聽了這件事,糾集著鐵家以及博爾家兩家百餘人,便來到了這神殿外麵,準備討個公道。
「爾雅,你聽我說,這件事,不是表麵上看去的那麼簡單,我們可不要被利用了。」
「鐵木黎那老小子的兒,還有鐵木合的一對兒都在裡麵,你看,他們兩家的人,可是一個都沒來。」
「我不管,薩家那個糟老頭子想要害死我兒子和兒的命,我就跟他拚了。」博爾雅怒道。
「爾雅姐說得對,這些個男人最是沒用。」這時,一個子走到了博爾雅旁。
子高七尺多一點,長得長眉眼,五端正,屬於那種健康的麥,在東州人的眼中,這絕對是個大人。
若細細看去,這子與鐵琴、鐵音有著三分相像。
子不是別人,正是鐵木合的夫人,烏拉。
烏拉與博爾雅是好友,不過在小時候,們兩個便與鐵真與鐵音一般是死對頭。
兩人一直鬥氣,誰也不肯服誰,暗地裡較著勁,大仗小仗幾天就要打一場。
那時兩人下手的狠辣程度,毫不亞於鐵真與鐵音。
也虧得如此,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快速增長起來,最後為年輕一輩的領軍人。
最後在戰場上,兩人相互扶持,數次救彼此於困境之中。
東州貧瘠,遠不如大曌羽明富有。
不過這樣貧瘠的土壤,也磨鍊了們意誌。
麵對危險,們不會如大曌的大多數人一般,隻會想著去找男人尋求保護,們會以自己的骨做利劍,劃破一切的阻撓。
這些年來,們兩個早已不再手,而是將希寄托在了兒的上。
鐵琴、鐵音、鐵言、鐵真是兩個人的命子。
尤其是鐵真與鐵音,更是讓博爾雅與烏拉看到兩人曾經的模樣。
博爾雅對鐵真的,烏拉對鐵音的關懷更是超過了所有人。
眼看子要喪命神塔,博爾雅、烏拉如何能坐視不管。
東州人行事,從來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
彎彎繞在東州人,尤其是這樣豪爽的東州子看來,那就是懦弱。
「烏拉,你聽我說。」這個時候,鐵木合跑過來,要拉住烏拉。
「你給我滾,還大將軍,眼看著自己的兒都要死在神塔裡麵,你這個大將軍不舉兵將這裡給我圍起來,還敢來勸我,給我鬆手。」烏拉回頭瞪了一眼鐵木合。
「烏拉,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不要胡鬧好不好。」鐵木合抓著烏拉的手。
烏拉眼寒一閃,眼梢往起一弔,一煞氣從的散出。
鐵木合見狀臉大變,瞬間以金護住。
烏拉抬起腳,一腳就踹在鐵木合的肚子上。
鐵木合肚子直接凹陷了進去,子高高飛去,倒飛出去數十丈遠。
砰!
一聲巨響!
鐵木合的子撞毀了一堵牆,四仰八叉倒在地麵上。
額……!
「這人真是剽悍啊!」
「虧了這是大將軍,若是換了一個沒有修鍊金決的人,這一覺就把人踹死了吧!」
「沒用的男人。」烏拉一甩烏黑的長發,目看向了博爾雅。
博爾雅見狀道「烏拉,你說得沒錯,男人都是沒用的東西,事到臨頭,還要靠我們人。」
博爾雅周也浮現了一煞氣,鐵春見勢不好,早已藏到了人群中。
博爾雅不見鐵春影,怒罵了一聲「真是沒用的廢,烏拉,現在我的一對兒,你的兩個兒都被困在神塔,那個該死的薩家老頭子,要祭煉神塔,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先闖進去,如果那薩家的糟老頭子敢不把我們的兒放出來就祭煉神塔,我們就先弄死那個糟老頭子,然後將薩家滅門。」烏拉氣勢洶洶地說著。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薩家那個糟老頭子,我看他是活膩歪了,我們走。」
博爾雅、烏拉是當年東州年輕一輩首屈一指的天才人。
他們那個時代,英雄輩出,鐵木黎、鐵木合鐵家兄弟雖然也算得上一時俊傑,可還比他們強大的也大有人在。
不過最後,那些人不是死在了神塔中,就是死在了與大曌、羽明兩國的戰當中。
他們的死,也是值得稱道的,他們的死,是有意義的。
烏拉、博爾雅佩服那樣的強者。
如果他們的兒子兒也這樣戰死,們隻會默默的流淚,但這種被自己人坑死,毫無意義的死去,他們斷難接。
烏拉、博爾代表的不僅僅是們兩個人,他們後站著的是烏家、博爾家兩大家族,同時他們都是東州第一大家族鐵家的人。
如果說,這裡沒有鐵家的影子,誰能信?
有著兩個人帶頭,那些附著與鐵家的人紛紛高喊了起來「薩家膽敢這樣坑殺我們的兒,我們決不能放過他。」
「就是薩家的人如此喪心病狂,那個老不死的薩家糟老頭子,本不配當長老。」
這千餘人中,一半是與鐵家、烏家、博爾家好的,還有一部分是持中立態度,還有很小一部分是站在鐵家的對立麵的。
中立麵的那一群人,在這件事上,已倒向了鐵家這邊。
一名材高大魁梧的大漢,站了出來。
男子赤著上半,背後有著一道的圖紋浮現著。
「烏拉姐、爾雅姐,你們說得不錯,我們決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就這樣因為神殿的過失,而死在神塔中。」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蘇圖。
蘇家也是東州有名的大家族,而蘇圖正是蘇勒的父親。
蘇勒也是蘇家天才人,更是蘇圖準備託付家族之人,他豈能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神塔中。
還是因為這樣一個令人難以接的理由。
神塔出了問題需要祭煉,所以,你的兒子不能放出來,要死在裡麵。
聽到這個訊息,蘇圖氣得險些把來房子給掀開了。
這種事,他絕對不能接。
「好好好,蘇圖老弟不愧是我東州的真男人。」烏拉讚歎一聲道、
「就是,看看鐵家那群頭烏,依我看,凡是姓鐵的都別姓鐵了,姓吧。」博爾雅憤怒道。
被當年名東州的雙姝一陣讚,蘇圖心中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