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丙文上前一步，含笑道，「大嫂，您這件服可真是漂亮，不知花了多靈石？」

老大媳婦輕哼一聲，得意道，「老三，枉你在外這麼多年，一點眼力都沒有。書趣樓()」

說著老大媳婦將袖了起來，放到桌子上，頭微微揚著道，「我這件服，那是我家男人，在縣裡，靈秀綢緞莊支莊親給我量定做的。」

一旁幾個婦人一聽是靈秀綢緞莊，頓時輕撥出聲。

「靈秀綢緞莊，就是那個青丘有名的靈秀綢緞莊？就是那個仙貴小姐們最喜歡去的那個靈秀綢緞莊？」

老大媳婦得意地點頭道，「正是。」

幾個婦人羨慕道，「聽說，靈秀綢緞莊裡麵的服可都是不便宜呢。」

「靈就不說了，那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但就算普通材料的服說也要五十塊下品靈石打底呢！」

「而且我聽說靈秀綢緞莊，可不是什麼人都給做服的。」

「隻有他們覺得，你的容、材、氣質他們認可了，才會給你定製服。」

「所以，能在靈秀綢緞莊定製服，那容貌材氣質都是沒得挑的。」

「王姐，竟然能在靈秀綢緞莊定製服，看來在靈秀綢緞莊看來，王姐的姿容氣質，屬於上等呢。」

幾個婦人不停地說著，聽得老大媳婦臉上滿是笑意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王姐這件服多靈石？」

「九十九塊。」

那婦人輕呼一聲，「九十九塊，竟然是九十九塊？」

「九十九塊怎麼了？」

「難道你們不知道靈秀綢緞莊那個奇異的規矩麼？」

「一驚一乍的，什麼規矩啊？」

「靈秀綢緞莊有個規矩，就算是答應給你定製服，但款式、、材質的選擇必須由靈秀綢緞莊來定。」

「也就是說，人家覺得你值多靈石，便給你定做多靈石的服。」

「反過來也就是說，服的價格越貴，便也是說明，靈秀綢緞莊越是看重你」

「靈秀綢緞莊尋常一件普通服隻要五十塊下品靈石，但王姐這件卻要九十九塊下品靈石，這說明瞭什麼？」

「說明瞭什麼？」

「笨啊，這說明，在靈秀綢緞莊的眼裡，王姐的姿容材就是上選的上選啊！」

「而且，你們看，這件服穿在王姐的上，多麼得，多麼合適啊」、

一眾婦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老大媳婦聽在耳中，心裡淌了一樣的甜。

老大媳婦雖是麵對著薛丙文，但餘卻瞥著薛母，得意道，「今天長見識了吧，靈秀綢緞莊，你可能以前聽都沒聽過吧，那可是青丘有名的綢緞莊。」

「即便是縣裡的支莊，那也不是什麼人都給做服的。」

「那要看材，要看容，即便是我，那也是排了一個月的隊，才買到的。」

「而起給我用的都是上好的綢緞，看我這件服的料子，、舒適，再看看這，貴氣著呢。」

隨後用手指點了點袖上的花紋道，「再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看仔細了，看看這手工，看看這花紋，細著呢！」

老大媳婦輕蔑地看了一眼薛母，最後指著袖口上的金邊道，「看見沒，這袖口都是用金線製的。」

「我這一套服下來，小一百塊下品靈石，而且市麵是買不到的。」

「若是拿到市麵上去賣，說也得一百二十塊出頭。」

「我這件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

「不像某些人，隨便買了小攤便宜貨，看去花裡胡哨，不倫不類。」

說道這裡，老大媳婦將袖子收了起來，口中還道，「我可得小心著點穿，可不能弄髒了。」

與老大媳婦坐在一起的薛老爺子見狀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拿出煙袋鍋子就要。

老大媳婦卻一把搶了過來道，「什麼，完一下子煙灰，弄髒了我的服，你賠得起麼？」

「那可是一百多快下品靈石，一百多塊呢，你配得起麼？」

說完直接將那煙袋鍋子給扔了出去，目挑釁地看著薛母。

那意思是，你的花裡胡哨些又能怎麼樣，我的是靈秀綢緞莊的服，名氣大，而且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而且最關鍵的是貴啊，難得啊！

你個小攤貨，如何能跟靈秀綢緞莊的比。

薛老四見狀眉頭高高皺起，雙拳握，若非今天是慶祝侄兒考中鄉試魁首的好日子，若非這麼多大人都在場，他說什麼都要好好教訓一頓這個瘋婆娘。

薛老四怒目看著老大媳婦，其餘諸人也是再次麵麵相覷。

鎮長喜怒不形於，但卻用餘瞥了一眼老大媳婦，李大老闆角泛起了一冷笑。

薛丙文含笑道，「大嫂您這件服是靈秀綢緞莊支莊定製的，那可真是巧了。」

「諸位可知，我二嫂這件流彩花雲錦裳是在何定製的？」

薛丙文此言一出，一旁李大老闆瞇著小眼笑了笑，「難道，也是在靈秀綢緞莊支莊定製的？」

薛丙文含笑道，「那倒不是，這件靈，是我侄兒薛爺在青丘郡城靈秀綢緞莊定製的，至於是不是支莊，就不清楚了。」

有人吃驚道，「遠山兄，你可莫要與我等玩笑，那青丘那靈秀綢緞莊可是總莊。」

「總莊，可不賣給普通人服，隻賣給修者。」

「也就是說，普通人本不配在他們那裡買服。」

「不過，就算肯賣給普通人，隻怕也沒人買得起。」

「那價格，太貴了。」

眾人聞言皆重新打量著薛母的流彩花雲錦裳，心裡猜測著這件靈要多靈石。

薛丙文將目移向老大媳婦含笑道，「大嫂對靈秀綢緞莊很是悉，大嫂覺得二嫂上這件靈，價值多靈石？」

聽了薛丙文的話，老大媳婦一臉的不信，譏諷道，「就那件破服，還是靈，依我看，就是在某小攤買的吧。」

「就是，就是，你說它是靈，他就是靈啊？」

「我們還說王姐的是靈呢。」

「對，要先證明那老二家的穿的是靈，你就得先證明王姐的服不是靈。」

薛丙文聞言笑道，「大嫂，需要證明麼？」

老大媳婦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想再坐諸位，都不想被矇騙吧！」

「好，小武去墨來。」

說話間，那夥計轉離去，不多時，復返，手中多了一個硯臺與墨。

薛丙文當著眾人的麵開始了研墨。

有人不問，「遠山兄，你如何證明？」

薛丙文含笑道，「自然是潑墨了。」

「靈周圍有著符紋陣法的防護，可息燥熱，外水火，這墨往上一潑，若是靈，墨自流到地麵，靈不染半點墨跡，反之，若非靈，則會被墨跡玷汙。」

薛母聞言心中有些擔心，這個老三，辦事也太莽撞了，事先也不跟自己的通個氣。

這可是的阿獃給買的第一件禮，若是潑墨，豈不是毀了？

薛母隻道薛丙文是想讓老大媳婦難看，卻從未想過自己上的這件流彩花雲錦裳是件靈。

所以薛母當即道，「老三，我看就算了吧！」

「這件服是阿獃給我的禮，無論貴賤，都是一片孝心。」

眾人聞言也都微微點頭，「禮輕意重，這話同樣適用於親。」

老大媳婦本還有些疑慮，此時聽薛母言語，頓覺是薛母底氣弱了，薛母上的服隻是一件普通服。

當即道，「那可不行，一定要驗證，必須驗證。」

薛母眉頭高高皺起，薛老四則笑道，「二嫂，就算您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爺啊！」

「您再想想，若非靈，還值得用乾坤袋裝麼？」

薛母聞言沉了片刻，又看了看老大媳婦，最後點了點頭道，「好吧！」

薛丙文含笑看著老大媳婦道，「大嫂，一定要試？」

「一定要試！」

「但若是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老二家上的不是靈，那老二家的以後見了我就要繞道走。」

「若是呢？」

「那我以後見了繞道走。」

「你確定不再改主意了？」

「囉嗦不囉嗦，還不快試？」

老大媳婦冷笑看著薛母，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薛母被潑一臉墨的下場，頭髮漉漉的都黏在了一起、臉上都是墨跡，上髒兮兮的，難聞的墨味散發著，所有人都躲著，那個時候老二家的肯定是奇醜無比，像個傻子一樣站在人群裡，以後更會為青的笑話。

見薛丙文還在研墨，老大媳婦不催促道，「我說老三，你做事怎麼磨磨蹭蹭，快點潑啊。」

薛丙文聞言道，「好，既然大嫂這麼著急，那大家都站到外麵。」

眾人聞言呼啦啦一大群人都到了外麵，一雙雙眼睛都盯著薛母。

他們從未見過靈，也想看看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能水火不侵。

此時便見薛丙文端起了墨水，然後猛地一揚。

隻是著墨沒有揚向薛母，而是揚向了老大媳婦。

一時間，老大媳婦滿頭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