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綺，你是姐姐，怎麼能老欺負妹妹。”

“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又是在肚子上寫字，又是尾鈴鐺，你還笑得沒心沒肺……”

“寶寶也是為你好。”

“啐……”

許不令有些好笑：“好啦好啦，說正事兒。”他摟著蕭綺，把到北齊後的種種經歷，外加瞎貓見了死耗子的事兒，都給講了一遍：

“……就這樣，本來我也沒這麼大野心，就想找機會殺薑麟或者薑篤，給北齊製造點子，誰能想到這麼巧，剛好撞上了。”

蕭綺仔細聆聽完後，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看來北齊確實氣數已盡，如今雙王訌，很難再與我們抗衡，這場仗估計打不了多久了。不過，左清秋也是一代人傑，因無妄之災被出了朝堂，肯定不會就此消沉，相公得多加小心纔是。”

許不令輕輕笑了下：“那是自然。先不聊這些了，父王可知道陸姨有喜的事兒？”

蕭綺聽到這個，嗔了許不令一眼：

“還姨？不啊你？以後讓孩子聽到，怎麼你這當爹的？”

許不令臉上有些掛不住，抬手就在綺綺兒上拍了一掌。

啪——

薄上波浪陣陣。

蕭綺吃疼的一，抬手在許不令肩膀上錘了下，才認真道：

“父王自然曉得，差點親自跑到嶽來探，蕭相勸阻才沒來。怕紅鸞在這裡住著出了岔子，陸家還準備把紅鸞接回長安城。不過紅鸞掛念著你，怕你回來後東奔西跑，不肯回去。我在嶽城外買了個莊子，專門給紅鸞養胎，玖玖和湘兒們在邊照顧著……”

許不令含笑點頭，想了想，又在蕭綺臉上親了口：

“綺綺，你想不想要一個？”

蕭綺聽見這個，咬了咬下，瞄了許不令一眼：

“我現在纔不要呢，自從嫁了你，基本上就沒在家裡住過，整天東奔西跑，連見個麵都不容易。我還想著等仗打完不忙了，讓你補償我一下。你和我第一次見麵，就差錯把我那什麼了，親更是不講道理地強娶，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你要怎麼補償？像湘兒那樣，翻一百次白眼？這個倒是簡單，現在都可以……”

“哎呀，你一邊兒去。等忙完了再說。”

蕭綺坐在許不令懷裡，磨磨蹭蹭的也有點不了，怕待會真槍走火，站起來，坐在了旁邊，說起了接下來的安排。

許不令認真聆聽，卻沒有罷手的意思，一邊說著“娘子這些天辛苦了”，一遍很寵溺的幫蕭綺著所有能的地方……

淅淅瀝瀝的春雨落在樓船甲板上，寧清夜撐著油紙傘，和鐘離楚楚並肩站在船頭，一紅一白的長勾勒出曼妙姿，宛若終年不化的冰山旁邊燃著一團火焰。

鐘離楚楚嫁給了許不令，已經從變了人妻，心點綴的水潤紅輕咬，墊著腳尖眺雨幕，眼中的思念與期盼沒有任何掩飾。

與之相比，寧清夜還是往日清清冷冷的模樣，腰背直不茍言笑，似乎隻是出來走個過場，但岸邊每有風吹草，那迅速轉過去的目，還是顯現出了心底的那期盼。

鐘離楚楚和寧清夜，原本算是江湖上認識的金蘭姐妹，關係還不錯，可自從在南越，楚楚出餿主意讓清夜‘被迫參與’後，清夜就不想和楚楚說話了。

楚楚知道清夜臉皮薄，明明還是個雛兒，某些地方卻和許不令有了深流，對有意見很正常，對此倒也不介意。見滿枝和崔小婉已經回到了船上，許不令估計馬上就到了，鐘離楚楚率先開口道：

“清夜，今晚上……”

“你打住。”

寧清夜微微瞇眼，往旁邊站了些，下意識用袖子遮擋後：

“我今晚陪著滿枝和陳姑娘，你再出餿主意讓許不令對我……那什麼，以後咱們恩斷義絕。”

鐘離楚楚碧綠雙眸中顯出幾分笑意，偏頭在寧清夜的擺上瞄了眼：

“怎麼能餿主意，我是瞧你在旁邊看著無聊，才……”

“你怎麼不自己嘗試下？你知道那樣多……多難嗎？”

“我見師父開心的，以為你也會喜歡。”

寧清夜臉兒時紅時白，哪裡願意聊這種事兒，又往旁邊站了些，直接不說話了。

兩句談的工夫，馬車在樓船踏板外停了下來。

許不令一襲白如雪，撐著油紙傘從車廂裡走出來。蕭綺隨其後，臉上被折騰出來的淡淡春意尚未去，當著兩個小姑孃的麵，眼是有點不自然，含笑點頭打了個招呼。

許不令跳下馬車，攙扶著蕭綺走下來，回頭招手道：

“楚楚，清夜，這麼大雨怎麼還跑出來接我？”

寧清夜不太會表達心中，瞧見許不令後，或許是不想讓許不令看出心想法，隻是平淡道：

“楚楚非要出來接，我怕一個人等著無聊，就出來了。”

鐘離楚楚瞭解清夜的想法，此時自然開口拆臺：

“誰說的，方纔滿枝回來，要和你講北齊的事兒，你都沒心思聽，讓滿枝趕快去睡覺，滿枝拉都拉不住。”

寧清夜眨了眨眼睛：“這和陪你出來接人，沖突嗎？”

鐘離楚楚想了想，好像還真不沖突。

許不令搖頭輕笑，拉著蕭綺走上甲板，抬手給了楚楚一個熊抱，稍微掂量了下：

“楚楚，怎麼瘦了？是不是太想我吃下不飯睡不著覺？”

蕭綺在跟前看著，鐘離楚楚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掙出懷抱：

“相公，綺綺姐在呢。”

蕭綺端端莊莊地站在背後，肯定犯不著和小姑娘吃醋，很有大婦氣度地含笑道：

“樓船上又沒外人，沒什麼的。”

“是啊。”

許不令臉皮很厚地點頭：“剛纔在馬車裡麵，我被綺綺抱著啃，你是沒瞧見你綺綺姐那如似的模樣，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許不令！你別口噴人！”

蕭綺臉蹭的一紅，抬起繡鞋就在許不令小上踢了下，發現周邊的丫環在笑，又連忙轉跑進了船樓裡。

許不令嗬嗬輕笑，鬆開楚楚，又看向向別的清夜，張開胳膊就往過湊。

寧清夜本就臉皮薄，麻話都不會說，哪裡敢當眾和許不令親熱，察覺不妙連忙想退開，可惜的手，哪裡躲得開許不令。

猛然被抱進懷裡，寧清夜頓時焦急起來，用力扭肩膀：

“好了，讓你抱了，你放開我……嗚嗚——”

四相合。

寧清夜話沒說兩句，便被後仰攬在了胳膊上，也被堵住了。

許不令眼含笑意，托著寧清夜的後腦勺，撐著清夜瞪大眸子沒反應過來，撈起清夜的修長右，擺出了一個很浪漫的姿勢。

大庭廣眾擁吻，把不丫環弄的麵紅耳赤，驚撥出聲，連楚楚都臉紅了下，咬了咬下。

寧清夜懵了半天纔回過神，瞬間繃，手忙腳地在許不令上拍打，卻掙不開，直至臉兒紅到了脖子，許不令才住。

“咳咳——你……你這廝……”

寧清夜連忙站起來，用手兒了，麵紅如，連眼淚都快出來了，瞪了許不令一眼，快步跑回了船樓。

許不令心滿意足，抬手勾住楚楚的肩膀，在甲板上掃了眼，奇怪道：

“其他人呢？”

鐘離楚楚見清夜吃癟，眸子裡有些幸災樂禍，從袖子裡拉著許不令的手，聲道：

“師父們去芭蕉湖的龍首山莊了。滿枝們仨剛回來，舟車勞頓有點累，正在歇息。玉芙倒是不知道，方纔聽說你回來，就跑去二樓了，說是有事要忙，到現在都沒下來。”

“嗯？”

許不令皺了皺眉頭，奇怪道：

“這丫頭，有什麼事比相公還重要，在哪兒呢？”

鐘離楚楚抬手指了指船樓上方：“好像在書房裡。”

許不令點了點頭，也沒走樓梯，直接飛而起，躍了樓船二層的窗戶……

二層書房，早已不似往日那般空曠，十餘排書架整齊擺放，上麵羅列著肅王許家近一兩年的安排、以及天南海北傳回來的訊息。

為了查閱方便，各種訊息都得按照日期和事件編排冊，以方便蕭綺事後查詢，其中有不都是不能外傳的事，比如許不令弒君等等，這些東西自然隻能由邊人來整理。

靠窗的書桌後，著襦的鬆玉芙，和往日在國子監幫爹爹備課時一樣，認真把七八糟的訊息抄寫在宣紙上，然後裁剪修訂冊子。

麵前除開筆墨紙硯，還擺著一個朱紅的酒葫蘆，喝酒會影響思緒，鬆玉芙基本上也隻是寫字手痠了，會拿起來把玩兩下。

今天許不令回來，鬆玉芙顯然沒法靜心工作，在清夜和楚楚翹首以盼的同時，也會時而抬起頭看看許不令回來了沒有。

丫環豆豆每隔一會兒，就會端著熱水上來換茶，瞧見自家小姐的樣子，奇怪道：

“小姐，你怎麼不下去等呀？待會老爺回來就得去芭蕉湖，錯過了咋辦？”

“過幾天再見一樣的，我不急。”

“小姐是不急，我急呀。小姐要是見不到老爺，我豈不是也見不到了。”

鬆玉芙滿眼無奈，看了看豆芽似的小豆豆：

“你纔多大？巧娥和月奴都不急，你急什麼？”

們倆可急了……

豆豆抿了抿，想說句‘飽姑娘不知姑娘’，卻又不敢。

主仆兩句話的功夫，馬車終於出現在岸邊，許不令從上麵走了下來。

鬆玉芙回過頭來，從視窗瞄了瞄，眼中明顯有驚喜，卻沒有起打招呼，而是有點張地低下頭，當作什麼都沒發現，希能矇混過關，拖到許不令去芭蕉湖。

隻是許不令什麼都可能忘，媳婦卻不了，很快就從視窗飛了上來，落在了書桌前。

豆豆嚇得一抖，臉兒頓時紅了，連忙欠說了句“老爺好”，然後就捂著臉跑了下去，一副死了的模樣。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攤開手，詢問道：

“阿芙，豆豆怎麼了？”

鬆玉芙抱著書本，做出認真工作的模樣，小聲道：

“豆豆一直都這樣，不用管。相公回來啦？嗯，紅鸞姐在芭蕉湖，你快過去看看吧。”

許不令可沒有馬上走的意思，來到書桌後，低頭在鬆玉芙的臉側瞄了瞄。

鬆玉芙眼神忽閃，有點躲著的意思。

“怎麼？男朋友回來不高興啊？”

許不令挑了挑眉，雙手從鬆玉芙的胳膊下麵穿過去，繞到前的襟，雙手顛了顛。

已經婚一年有餘，鬆玉芙早就從青雉，蛻變了珠圓玉潤的小媳婦，襟的規模雖然賽不過大枝，但分量還是足。

鬆玉芙出書香門第，格溫婉，哪裡得了這個，連忙放下書本，握住許不令的手：

“怎麼會呢。我高興著，就是……就是……”

許不令直接把鬆玉芙抱起來，在椅子上坐下，把放在懷裡，抬手著兒：

“就是什麼？”

鬆玉芙本就好生養，擺下的規模不小，被夫君占便宜有點扭，稍微躲了幾下，才小聲嘀咕道：

“紅鸞姐不是有喜了嘛。本來大家都特別高興，湘兒姐讓綺綺姐也生一個，綺綺姐不敢，彼此推來推去的，最後不知道怎麼的，讓我來。我又不敢反駁幾個大姐姐，然後事就定下來了……”

許不令抬起輕拍了下，眼神微兇：

“就為這事兒？不想給我生十幾個娃兒？”

鬆玉芙連忙搖頭：“我怎麼會不想，兒家相夫教子，天經地義。但我和滿枝差不多大，滿枝整天我還小，連門都沒進。幾個大姐姐也還沒懷上，我一個小丫頭，懷個娃娃被們伺候，多不好啊。”

許不令有些好笑：“這有什麼不好的，今後也沒什麼太大的仗要打，有的是時間陪你，我親自伺候你就是了。”

鬆玉芙低下頭去：

“就是太急了，怎麼也得滿枝進門再說，到時候我和一起生，滿枝脯那麼大，肯定會帶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