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不妨,一時被打的連退數步,慘連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都怔住了,傅冽擰眉,「溫,你這小廝怎麼回事?」
溫攤手,「他不是我小廝,我不認識他啊!」
傅冽一聽這話更是惱了,「哪來的小黑賊,竟敢在我府前鬧事!」
「黑你妹!」
宋達揮拳而上,傅冽早已生出警惕心思,一把住了他的拳頭,小廝則趁機往郡王府裡跑,「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保護殿下!」
兩人互相鉗製,四目相對間,傅冽眸一怔。
「六哥,你抓住了啊,看我給他一拳!」傅凝緩過勁來,掄圓了胳膊朝著宋達臉上就是一拳。
「別手,他是宋達!」
傅凝猛然收手,險些晃到了腰。
細細打量一番,才驚撥出聲,「宋達!真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哼!我再晚回來些時日,怕是兩位殿下都要認不得我了吧!」宋達說完,還不忘瞪了溫一眼。
溫有些不到頭腦,他怎麼覺自己好像被人嫉妒了?
不過這種嫉妒他還真不怎麼想要。
一群府兵持刀跑了出來,被傅冽冷聲喝退,「什麼眼神,連宋三公子都認不出來嗎?」
小廝被罵的一愣,這位黑不溜秋的是宋三公子?
他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莊稼漢呢!
「你回來怎麼也不事先知會一聲,還隨便就手打人。」傅凝著口抱怨道。
「我站這半天了,你們一個個的連正眼都不瞧我,還怪我手!」說好的生死之,兩肋刀呢,都是屁話!
「這可不能怪我們,看看你這,誰能認出來啊!」
宋達懶得爭辯。
他每天隻能睡三個時辰,天不亮就要起來練功,天天在校場暴曬,怎麼可能不黑。
「行了行了,別吵了!走,喝酒去,正好給你接風洗塵!」傅冽不耐煩的道。
今日定然不能約小兔子出來了,真是可惜……
四人到瞭仙樓。
溫本就與宋府親近,雖說與宋達多年未見,但也還記得小時候的一些趣事。
宋達本也不是記仇的子,兩人聊著聊著,大有惺惺相惜之。
兩人都有個做將軍的父親,又都子嚴肅且強,兩人在一起倒是頗有共同語言。
傅冽和傅凝著相談甚歡的兩人,表卻很是糾結。
四人杯飲酒。
宋達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盞,別有深意的了傅冽兩人一眼。
兩人被這一眼的心裡直突突。
「那個……顧大小姐還好嗎?」
真是越怕什麼來什麼!
傅冽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抬手倒酒,「咱們許久未見,你快和我們聊聊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去了,竟是連封書信都沒有。」
傅凝見溫似有疑,便低了聲音與溫道:「宋達是個知恩圖報的,始終惦記著靈毓縣主的恩呢!」
誰知宋達現在卻練就了一番好耳力,登時問道:「靈毓縣主?誰呀,我怎麼沒聽過。」
傅冽傅凝心裡咯噔一聲,正想著該如何解釋,溫卻大大方方的道:「靈毓縣主是我大嫂。」
「你大嫂?可你剛才分明說你沒大哥啊!」
「各論各的,沒衝突。」溫抿了一口酒,隨意道。
宋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平王府的關係好像有點呢!
見兩人不再提及此事,傅冽傅凝心下微鬆。
眾人又是一番把酒言歡,宋達抹了抹,頗深,「沒想到溫涼那個閉口葫蘆竟都已經婚了,那位縣主不嫌他悶嗎?」
溫笑了笑,「他對我大嫂不一樣。」
宋達深有,「也是,既是喜歡自然不同,就像我對顧大小姐一般……」
那種看一眼,便渾麻痠痛的覺,是他在任何子上都未曾覺過的。
傅冽扶額,傅凝則是噴了酒。
該來的終究還是逃不過。
宋達沉浸在自己的年夢之中,溫卻深深皺起了眉,「顧大小姐……」
宋達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道:「咱們既然都是兄弟,那我也就不瞞溫兄了,其實我……心悅顧家大小姐。」
說完,古銅的臉上竟然暈染出了一片淡淡的緋紅,「就是我已有許久未見過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
溫有一瞬的沉默。
若這番話換個人說,他怕是就要掀桌子了。
可看著宋達那含帶臊的憨笑,看著他古銅的臉上泛出如同被燙了一般的紅,溫越發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宋三公子腦子是真的不好用。
「顧大小姐現在過得很好。」溫開口回道。
「溫兄也認識顧大小姐?」宋達驚喜道。
溫點頭,「不但認識,而且十分悉。」
宋達角笑意微收,覺得溫的語氣略有古怪。
溫也不打算逗弄他,直接道:「顧大小姐現如今正是陛下親封的靈毓縣主。」
靈毓縣主,怎麼這麼耳?
突然,一道晴天霹靂在宋達腦中炸響。
「你沒聽錯,就是我大嫂,也是溫涼明正娶的妻子。」
看著宋達一點點皸裂的表,溫狠下心給了他致命一擊,「而且明年我便要做叔叔了。」
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瞬間痛死,然後就徹底死心了。
「溫,別說了,容他緩緩。」傅凝實在不忍心看了。
雅間一時靜默下來。
宋達彷彿被人點了道,靜止不,另外三人則神各異的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宋達站起了,傅冽傅凝也都隨之站了起來。
他們當初的確承諾過宋達要看著顧錦璃,可問題是人家兩個你我願,投意合,他們沒有理由阻止啊。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打不過溫涼,當初為了幫宋達討公道可捱了不揍。
「別跟著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宋達跌跌撞撞的離去,本應讓人淚目的背影卻因為他板太過健碩而了許多淚點。
待宋達的影徹底消失,傅冽傅凝重新落座,繼續大快朵頤。
「你們不打算去勸勸他?」
「沒事兒,他心大著呢,用不了兩日就好了。」傅冽不甚在意。
起初他對宋達還有那麼點愧疚,可自從他看上了顧家的小兔子,那點子同早就煙消雲散了。
兄弟如手足,人如裳,手足是別人的,裳纔是自己的!
傅冽所想沒錯,沒過兩日宋達便想明白了問題所在,已然從失落中覺醒。
他終於明白溫涼為什麼要送他去歷練了。
因為溫涼害怕他留在京中會對自己構威脅,於是故意誆他離開。
宋達將滿腔抑鬱化作悲憤,擼起袖子便要去找溫涼決鬥,結果未等出府正見宋老尚書。
「你這是幹什麼去?」
宋達一臉視死如歸,「去找溫涼。」
宋老尚書沒察覺到他的傷心悲痛,隻道:「那正好,你幫我從錦丫頭那取兩副葯回來,省著還得特意派人送來。」
「嗯?」
見宋達一臉懵,宋老尚書這纔想起來似乎還沒人與他說過,便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錦丫頭就是治好我心疾之癥的晉大夫。
我這子骨如此朗多虧了幫我調理,以後若是見麵,記得對人家客氣點!」
宋老尚書說完,負手朝著廚房的方向而去。
宋達卻彷彿又被雷劈了一通,獃獃站了許久,腦中飛速閃過一幅幅畫麵。
他手麻的病似乎就始於被晉大夫用銀針刺後,而他唯獨見到兩個人會半邊子發麻。
一個是晉大夫,一個是顧大小姐。
當兩個人變了一個人後……
什麼因慕而心的難以自抑,他真正有覺的其實是手中的那銀針!
看破了真相的宋達並沒有因此沉淪,而是大步邁出了宋府,隻去的方向並非是平王府,而是在相反方向的傅凝府邸……
------題外話------
宋達應該是唯一一個惦記主,讓人不生氣反覺好笑的人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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