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璃在聽到這個訊息後有一瞬間的怔愣。
苗又搶人了?
前些日子不是瞧上了沈世子嗎,怎麼這般快就移別了?
如意心裡也是悵然的。
這人啊果然不能幸災樂禍,前兩日還笑話沈世子來著,結果今日就到自家了。
「苗搶的是幾公子?」
顧錦璃發現男真正平等其實很難實現,當初三妹妹被擄走,急得恨不得宰了趙楚,可現在雖也有些擔心,但坐的依然很穩。
「是三公子。」如意回道。
若是大公子和二公子還會更急一些,三公子這個人雖不壞,但有點勢力,對小姐也不是實心實意的好,是以如意也有些偏心。
「三哥……」
顧錦璃略有意外。
平心而論,三位哥哥單論相貌,還是大哥更出些。
不過這也有可能與個人審有關,顧錦璃不多做言。
「人可搶走了?」顧錦璃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如意用力點頭,麵複雜,「搶走了。」
若是沒搶走日後還能做一樁趣事談,畢竟這也是對其相貌的一種肯定。
可搶走了,就另當別論了。
這清白嘛,倒是無人太過關注,隻是男子被子當街搶走,終究是不好聽的。
而此時驛站中,顧承昌被五花大綁扔在床榻上,茫然又驚愕的著眼前貌絕的子。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有朝一日會被人當街擄走。
對此他是有些慌的。
可細看眼前子,段妖嬈,一襲紅更襯得其嫵人,一雙桃花眼自含楚楚風,兩瓣紅更是宛若艷的海棠花,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此等相貌便是在京都也算翹楚。
想到之後的事,莫名又有些期待是怎麼回事?
相較之下苗的神卻有些為難,這位顧家三公子相貌也算端正清秀,但也僅此而已。
單憑姿著實不了的眼,若是往常,便是主獻也不是屑瞧的。
可綁此人卻經過深思慮。
若渺兒當真在顧府或是平王府,為了渺兒的境,不能與兩府為敵。
顧家大公子是長房嫡子,聽說此番科舉績甚好,顧家耀門楣就全寄托在他上。
若擄走了顧承晰,難免使他有汙點,於仕途不利,顧府定會因此記恨。
而顧府二公子則與那位靈毓縣主甚好,也不想真把平王府得罪了,免得待們日後知曉真相,對渺兒不利。
再有就是顧府那位四公子,年紀著實太小了點。
好與變態是不同,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於是百般設想,最後適合的人選就隻有顧承昌了。
三房庶子,與平王府的關係隻算一般,就算擄了人,也無傷大雅。
而現在就隻坐等魚兒咬鉤了。
顧承昌被綁了子堵了,而苗則翹著二郎坐在對麵優哉遊哉的喝茶。
顧承昌的心從茫然到期待最後變了一種說不出的絕。
是殺是剮倒給個痛快話呀,把人撂這算怎麼回事,難,心裡也怪難的。
他正想著,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
苗了眼皮,懶洋洋的窩進了椅子裡,仿若無骨的蛇,渾上下都著勾人的魅。
「溫公子,此事想必有什麼誤會。」亓難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可當邁進房間看見被五花大綁的顧承昌時,亓難將所有解釋都咽進了腹中,隻用一雙飽含慍怒的鷹眸瞪著苗。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莫要在京都生事,卻全然當做耳旁風。
平王府與南疆關係本就微妙,此舉在外人看起來簡直如同挑釁一般。
苗眸流轉,上下打量了溫涼一番,眸若秋水,一個挑眉便已是無聲的,「呦,這不是溫大公子嘛……」
的聲音骨纏綿,讓顧承昌一時不由想非非。
苗懶洋洋的起,行至溫涼邊,眼神中帶著**的欣賞,「不知溫公子前來所為何事,莫不是想與我……共度**?」
「殿下!」亓難眉心,似忍無可忍,開口打斷了苗。
他們這位儲君心中無半分家國榮辱,隻知尋歡作樂,甚至完全不顧大局,哪裡有君上十分之一的謀略。
「殿下所綁之人正是靈毓縣主的兄長,這裡定是有什麼誤會吧?」亓難沖著苗使了一個眼。
兩人冠工整,想來米未下鍋,尚有迴旋的餘地。
苗怔了怔,錯愕的看著溫涼,「這位公子竟是靈毓縣主的兄長?」
溫涼淡漠的掃一眼,並未應聲。
顧承晏從溫涼後站出,答道:「正是。此人便是我顧府三公子,還請殿下放人。」
因溫涼不喜言語,示意顧府中人在外都格外注意,能幫著講話絕不讓溫涼開口,免得累壞了顧府的好姑爺。
苗不聲的打量了顧承晏一番。
聽聞靈毓縣主的二哥在兵馬司做事,想來便是此人。
材健碩,儀錶堂堂,也算是個男子。
隻不過對這種魁梧的男子並無興趣。
「抱歉。」苗歉意道,「我在街上閑逛,見這位公子生的眉清目秀,便想請他來此喝杯茶,卻不曾想竟是衝撞了溫公子的家人,還真是失禮。」
亓難正驚訝於苗今日好說話,便見苗勾起紅,笑道:「今日的確是我的不是,我願給溫公子賠個不是,還請溫公子移步酒樓,給我一個以酒賠罪的機會,如何?」
亓難心中警鈴大作。
殿下該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意圖是想要以此親近溫涼?
溫涼相貌的確出眾,難怪會被殿下惦記,隻此事萬萬不可。
南疆早已過了鼎盛之期,而平王府卻如日中升,與其為敵並非明智之舉,殿下還真是令智昏。
未等亓難開口,溫涼便冷冷啟,漠然的吐出三個字,「不如何。」
「嘖嘖嘖,溫大公子不愧被稱為摧花辣手,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苗捂著口,故作難過。
「罷了罷了,誰讓此事是我不對呢,既然溫公子不肯賞臉,那便由我親自送顧三公子回府,以表歉意吧。」
「殿下客氣,既然此事隻是一個誤會,殿下便不必放在心裡。」顧承晏自從去了兵馬司以來,不僅手見長,就連待人接都大有進步。
上司不喜言語,又向來不給任何人麵子,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就要懂得察言觀。
苗再不對也是南疆儲君,他們總不好真讓一國儲君給他們賠罪。
苗卻一副不贊同的表,「那怎麼能行!我們南境與平王府也算多年相識,此番大水沖了龍王廟,竟是了自家人,我更要賠罪纔是。」
亓難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平王府與南疆世代為敵,殿下是如何講出自家人這番話來的。
況且之前殿下便有對溫下手的前科,當初怎麼沒見殿下惦記賠罪,想來想去定然還是為了溫涼那張臉。
苗說完也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便對兩個小年吩咐道:「玉樹,臨風,快給顧三公子鬆綁,再備上厚禮隨本宮一同去顧府賠禮。」
玉樹,臨風應了一聲,一人給子發麻的顧承昌鬆綁,另一人則忙著備禮。
溫涼見苗並無為難之意,便不再留,亓難怒其不爭的瞪了苗一眼,強忍怒氣送溫涼出去。
「怎麼這般就走了,竟連這片刻的功夫都等不得,還真是過分呢!」苗故作傷懷,依依不捨的著溫涼的背影。
顧承昌臉難看至極,恨不得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苗看上他是假,分明是想以此引溫涼來此。
他自知比不上溫涼,可被人公然當魚餌,他還不自知的了心思,想想就臊得人滿臉通紅。
顧承晏一再推讓,苗側眸瞥他,似笑非笑,「顧二公子或許不知,本宮想做的事那便一定要做到。
若二公子覺得本宮此行不至於去府上賠罪,那便待本宮做出了「值得」之事再行賠禮也無不可。」
顧承晏瞬間抿不語了。
這位殿下行事作風不可以常理揣度,與還是有牽扯的好。
見顧承晏不說話了,苗勾起紅,嫣然而笑。
苗的行為讓顧府眾人都一臉的懵,先是搶人,再是賠禮,而後又因覺顧府院落甚是清雅而想要四下欣賞。
苗為南疆儲君,又是此番使臣,顧府自是要好好招待,便由顧大夫人陪同其在府中遊玩。
可越是逛下去,苗越是興緻寥寥。
連心蠱並無反應,可見渺兒並不在此。
難道渺兒會在平王府?
苗輕輕蹙眉,眸中浮著幽,平王府不比顧府,若想去王府尋人,須得好好找個藉口纔是。
……
事傳到宮裡,建明帝聽得一怔,「那顧家三公子長得十分英俊?」
陳總管無言以對,這是問題的重點嗎?
南疆人都公然在大梁地盤搶人了,您不打算管管嘛!
「聽說相貌十分端正。」
建明帝挑挑眉,那就是一般的意思了。
「這苗公主的審倒還有意思的。」建明帝不甚在意。
男子被搶就被搶了唄,更何況搶人的還是小子,如何也不算吃虧。
再者說被人搶走還要怪自己無用,人家沈染不都安然無恙。
陳總管心中一嘆,攤上這麼聽熱鬧的主子能怎麼辦,當然是多多打聽熱鬧講給主子聽了!
於是陳總管便將王卿家的事也講了來。
建明帝聞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一個區區大理寺卿也敢威縣主診治,還真是好大的膽量。
真當他大梁未來的皇後是大夫了不!
建明帝隨手翻起了奏摺,挑了一本出來,翻了幾頁後,將其扔到了陳總管懷裡,「派人知會鍾樹一聲,此人的摺子寫的條理不清,可見其能力有限,尚需歷練。」
陳總管掃了一眼摺子的落款,正是大理寺王卿的摺子。
陳總管為王卿默了默哀,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靈毓縣主。
建明帝心中有些煩,他那個皇叔當真是越發沒有分寸了。
畫舫失火一事雖無確鑿證據,但卻也指向了宣親王府。
隻他有些不敢相信。
王叔除了偏疼臨安之外,這麼多年對皇家事十分盡心,對他也算忠心。
他兄弟緣薄,真正的親除了兒也就隻剩下這一個皇叔了,皇叔年事已高,說句難聽的,大半截子都埋進土裡了,他當真不願趕盡殺絕。
況且皇叔有把柄握在他手裡,留之有用。
可皇叔再親還能親過兒子嗎?
若兩方真有衝突,這個皇叔他也是說棄就棄的。
建明帝了眉心,深覺做帝王真是太累了。
什麼都要考慮,什麼都要權衡,有時真想撂挑子不幹了。
「來人。」
建明帝喚來殿中侍。
「傳朕的話,讓皇後挑幾本戒宮規送到宣親王府上。
宣親王既認下那個民為親,理應多學學規矩,將在民間養的囂張跋扈、張揚無禮的子收起來。」
他自然知道那就是臨安,此番不過警告而已。
建明帝瞇了瞇眼睛,這個臨安還真是越發惹人厭惡,若再敢生事,此番絕不留。
……
話說王卿也算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莫名奇妙便被降了一級。
王卿自然不服,先不說他向來行事圓謹慎,如今更是攀上了五殿下,就算是頂頭上司大理寺卿也不能隨意貶斥他。
王卿當即去找大理寺卿鍾樹討要說法。
鍾樹正在吃茶,見他滿臉鬱而來,便也不與他打啞謎,一邊抬手示意他落座,一邊道:「先前我曾請王夫人代為轉告你的一番話,你可還記得?」
王卿皺眉。
鍾樹見此便知他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嘆聲道:「想往上爬本無可厚非,可做法卻有對錯之分。
這天下永遠都是帝王的天下,忠君,纔是我們臣子之責,在此事上今四君便是最明白不過的人。」
人人都想要從龍之功,可真龍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而非任何一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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