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琇將信將疑,見他緒不高,便趕安道:「哥哥此番雖未中狀元,但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蘇致連中三元又如何,不也隻是被安排進翰林院做修撰嗎,哥哥的差事可比他要好許多呢!」
歷朝歷代都有磨礪狀元的傳統,因擔心狀元郎心高氣傲,是以歷代狀元郎起步都會低於榜眼和探花。
但隻要狀元郎能經住考驗,戒驕戒躁,便會獲得聖上的看重,平步青雲。
裴逸明不想和討論這些事,隻隨口應下。
待馬車停下裴逸明便腳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將自己反鎖在屋,靜默枯坐……
……
與此同時,顧二老爺在屋不停的踱步轉圈,每轉上兩圈便跑到門口張一番,見依然無人傳信,便繼續負手踱步。
最後顧二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捂著額頭道:「你別轉了行不行,再轉我都要看吐了。」
顧二老爺一聽連忙走了過去,關切問道:「可是又反胃噁心了?要不要吃顆餞?」
「大晚上的吃什麼餞,你安靜一會兒我就好多了!」顧二夫人沒好氣的道:「
有親家母和姑爺跟著,錦兒怎麼可能有事。
錦兒又會水,醫友好,八是又立了什麼功勞,不然陛下為何要賜我二品的誥命,又為什麼封你一個什麼今四君的封號?」
「夫人,咱能別提這個封號嗎,聽著腦殼疼。」顧二老爺心是抗拒的。
他想往上爬,可問題是這個封號既不霸氣也不清雅,聽著就跟鬧著玩似的。
顧二老爺正抱怨著,紅芍突然叩門,「二老爺,二夫人,王府傳信來了。」
聲音急促,但卻是掩飾不住的喜。
顧二夫人忙將紅芍喚了進來,一挑開簾子便見紅芍一張笑開了花的臉,「恭喜老爺,恭喜夫人。」
顧二夫人怔了一下,隨即無奈笑道:「剛纔不都恭喜過了嘛,咱們雖得了封賞,但也還是低調些纔好。」
畢竟老太太和大嫂纔是三品誥命,還都是因為是伯夫人才得的,總不好太過張揚。
「不是的二夫人,奴婢是另有喜事要報!」紅芍笑得合不攏,卻是賣了個關子。
顧二夫人看的著急,瞪著道:「你真是越發皮了,有什麼好事快說,急得人心裡直。」
紅芍小一揚,忙道:「回老爺夫人,是咱家小姐有喜了!」
兩人並未出紅芍想象中的狂喜,而是獃滯沉默了許久,顧二夫人才幽幽開口,「我……要當外祖母了?」
天哪,這太難以置信了。
覺得自己還是個花季呢,怎麼突然就變了做姥姥的人?
突然無法直視自己這張花容月貌了。
顧二老爺腦袋裡更是嗡嗡作響,短短時間便將孕吐、分娩、帶娃的過程全都走了一遍,心裡除了對兒的心疼,便是對某人的不滿。
雖說古代避孕措施不是很發達,經常服藥對不好,可就不能再多等個三五年嗎?
誰說結為夫妻就必須要做那點子事的,蓋上棉被純聊天不行嗎?
柏拉圖式的它不香嗎?
看著表各異的夫婦兩人,紅芍不納悶,這夫妻兩人還真有意思,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怎麼兩人都苦大仇深的?
別人家的父母嫁出兒後,可都恨不得一擊即中,早早生了孩子站住腳跟。
可顧二老爺兩人從未這般想過,突然得知這個訊息,竟是擔憂顧慮要比喜悅更多上兩分。
相較之下平王妃就是單純的開心,回府之後不但厚賞府中下人,更是一連將庫房中的貴重補藥流水般的往錦良院送。
蔣氏和溫二夫人自得知了,兩人都氣得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怪不得之前說什麼也不肯喝合宜做的粥,原來本就通醫,不過是看我們笑話罷了!」溫二夫人越說越氣,掌心都氣得冰冷。
們還曾使過一些小手段,比如趁著府中往各院移栽綠植之際,往裡塞了兩株有毒的夾竹桃,結果顧錦璃卻以此花開的甚為由,送去了合宜院中。
又比如命人給錦良院中送去名貴但麝香含量極高的香料,可以延誤子有孕,可轉手便被以孝心為由送來了壽瑞堂。
當時也覺納悶,卻並未多想,現在回想起來竟隻覺後怕。
好在行事謹慎,幾次出手雖暗加了些料,但從未用過致命的毒藥,否則依照顧錦璃那子絕不會輕善罷甘休。
「母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溫二夫人有點慌了。
起初隻們隻以為顧錦璃是個弱可欺的,誰曾想竟有一手好醫,更是狡猾如狐,現如今顧府也是節節攀升,顧二夫人甚至與一般都是二品誥命夫人了。
似乎所有事都失去了控製,偏離了們最初的規劃。
蔣氏何嘗不惱。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我們要給大房找些事做了。」蔣氏瞇著老眼,若有所思。
所謂家和萬事興,大房就是太安寧了,若們後宅烏煙瘴氣,們就好下手多了。
「你那個侄如何了?」
溫二夫人心領會神,起道:「兒媳也多日未去探了,八月二十便是秀進宮的日子,兒媳這便去看看。」
蔣氏端起茶盞,抿了口,點頭道:「去吧。」
方華正在屋枯坐,短短一些時日,竟將花骨朵般的磨的生了一老態。
溫二夫人對這個蠢笨的侄有厭有怨,但想到自己的打算,還是笑著開口道:「華兒,最近子可還好啊?」
方華掃了一眼,不冷不熱的道:「姑母大駕臨定是有事找我,不妨直說吧!」
溫夫人眼中閃過一惱意,索也不再故作慈,「八月二十便是秀進宮的日子了……」
方華聞後,雙手不由抓了膝上的擺。
溫二夫人見此彎,怪氣的笑了起來,「要說這還真是同人不同命,顧錦璃不僅獨得溫涼喜,如今更是一朝有孕,想來日後這平王妃的位置也非莫屬了。」
方華抬頭,目冷森森的。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是想要進宮侍奉陛下,還是想留在王府拚得一番前程?
你若選擇前者,我便與你無甚可說,待二十日到,宮中自有人前來接你。
你若選擇後者,我自可助你。」
兩人直視彼此,眸都是一樣的冷。
見方華麵無表,溫二夫人心中失又惱火,轉走。
「姑母打算如何幫我?」方華突然開了口。
溫二夫人角一揚,魚兒上鉤了!
……
沈嫵幾人得知顧錦璃有孕後立刻登門恭賀。
們幾人中顧錦璃是最先親的,也是最先要做母親的,們幾人都又開心又興。
特別是顧婉璃,心好的像吃了一般的甜,「真沒想到我竟然先做了小姨母,我一直以為我會先做姑姑呢!」
家裡的三個哥哥還真是不爭氣,連半個媳婦的著落都沒有。
「我有做小姨母的經驗,錦兒,等孩子出生,我可以幫你帶!」宋碧涵一拍脯保證道,長姐早已出嫁,的外甥外甥們可喜歡了。
沈嫵冷笑,毫不客氣的揭的短,「讓你帶莫不是也學著上樹鳥,下河魚?」
說完,沈嫵十分憧憬的著顧錦璃,笑著道:「若是男孩自有溫公子教導,可若是孩,我便可以教讀書作畫,琴下棋。」
宮宴之上救命可不僅隻有錦兒,還有這孩子呢。
待寶寶出生,一定要做寶寶的乾娘。
某個崽崽尚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胚胎,但卻已經有一群姨母為他大打出手了。
顧錦璃覺得們未免太誇張了些,纔不過懷孕一月,看們這架勢倒像馬上就要分娩了一般。
顧錦璃正笑著,如意突然走上前來,低低在顧錦璃耳邊低語兩句。
顧錦璃眉頭一挑,有些訝然,「方表姑娘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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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就是要把孩子生生溺死……
大家猜猜方小姐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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