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丫頭啊，你也知道你姨爺爺是平州知府，為迎接欽差總要好好準備一番，免得屆時出了什麼錯，反是不好。」

    顧錦璃心中暗笑，總算說到了正點，故作疑的看著顧老夫人，茫然道：「祖母，迎接欽差需要什麼特別的準備嗎？」

    顧老夫人點頭，「那是自然，平州治安、災民安頓，這些自然都需好好安排。」

    顧錦璃臉上疑更重，「可這些事就算沒有欽差，各州知府也應該去做呀，為什麼還要提前安排呢？」

    顧錦璃滿心的疑待人解釋，兩個老太太卻都語凝，總不能說因為他們做的都是表麵文章吧。

    李鄴看不下去了，這顧錦璃分明就是在打太極，便索直接問道：「錦表妹，還請告知溫涼公子的行程，好讓平州早作準備，以免出了差錯。」

    顧錦璃瞇了瞇眼睛，李鄴語氣中的強勢讓十分不喜。

    為平州知府就該盡心盡責的為百姓謀利，明明是他們想做表麵文章，還這般理直氣壯。

    「鄴表哥這種事真是問錯了人，朝中大事子怎可手，子的職責是打理後院，這種事我可不敢問，否則豈不逾越了規矩。」

    李鄴有些氣沉，早怎麼沒發現顧錦璃是個講規矩的。

    「不過……」顧錦璃皺眉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不過我聽阿涼的意思應是朝廷何時撥款，他何時啟程吧，不然手中沒有銀錢，便是去了也無用。

    對了，這次去平州不僅隻有阿涼一人，承恩侯府的沈世子也會一同去的。」

    李鄴眸微閃，如此便還要再等些時日，平州應該來得及佈置。

    顧錦璃掃他一眼，角輕挑。

    阿涼領了聖命後，回府收拾了東西便已啟程。

    他與沈染兩人一明一暗，為的便是讓有人放鬆警惕。

    瞥了一眼李家人，眸暗沉。

    雖然他們沾著親，可若是平州知府敢無視百姓死活，也定然不會姑息他們。

    「老夫人，二老爺來了。」

    顧錦璃起，笑著道：「父親定是想我了，祖母，那孫先去了。」

    「好好，去吧去吧。」顧老夫人始終笑瞇瞇的，全然一副慈祖母的模樣。

    顧二老爺還未等踏鬆鶴堂，便見顧錦璃走了出來。

    父兩人相視無話，徑自回了碧竹院。

    踏屋，顧二老爺才問道：「你祖母喚你去鬆鶴堂所為何事？」

    顧錦璃將事一一道來。

    「真是糊塗！」顧二老爺氣沉，這種涉及民生之事怎能徇私枉法。

    覺得是在為親戚尋個方便，可若平州真出了什麼子，他們顧府、平王府也會到牽連。

    「祖母一向想的不遠，估計是被李老太太的糖炮彈給忽悠了。」

    顧錦璃早就發現了，顧老太太慕虛榮但腦袋不聰明，常常李老太太幾句話就能把給拿住。

    「父親不必擔心此事，兒自然不會幫著他們欺瞞聖上。」

    顧二老爺點點頭，兒一向聰慧，這種事他倒不擔心。

    顧二老爺了蓄起來的小鬍子，搖頭笑道：「這回可真是嶽婿齊上陣了。」

    「謝昆果然將事推給父親了？」

    溫涼今日回府收拾了幾件服便要趕赴平州，臨行前他囑咐顧錦璃要小心謝昆生事。

    興修水利勢必要使用者部，謝昆很有可能會趁機生事。

    顧錦璃本想回顧府提醒顧二老爺一番，沒想到謝昆的作竟然這般快。

    籌募賑災銀兩不是個容易差事，見顧錦璃有些擔心，顧二老爺笑著拍了拍顧錦璃的頭，安道：「別擔心，既然這欽差是咱家姑爺，為父定然全力以赴。」

    此事若由三殿下或五殿下來做，就變了權位角逐，那他便要另尋法子了。

    這般最好，不涉黨政，他也可以放手大幹。

    「父親，關於籌募賑災銀兩我有個想法。」顧錦璃思忖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錦兒說說。」顧二老爺對自家兒的頭腦十分信任。

    「賑災銀兩除了員募捐，但更多的還是需要商家解囊。」士農工商，商人的份雖不高，但生活卻是富裕，這也是許多人看不上商人的原因。

    明明地位不高，但活的卻比一些員還滋潤，自是惹得別人眼饞。

    「隻許多商人重利，他們並不願意白拿銀子，所以我們不妨……」

    顧二老爺聽了連連點頭，雙眸泛的道：「我家錦兒真是聰慧，隻可惜古代對子甚為嚴苛，不然定也有為之才。」

    「你可得了吧，就算這裡讓子做，我也不願意讓錦兒去。

    好好的孩子挨那些累做什麼，平日裡玩的開心就才重要。」一直不上話的顧二夫人終於逮住發表意見的機會。

    顧二夫人是個樂主義，一直覺得錢夠花就行，千萬不要變金錢的奴隸，整天圍著錢打轉，卻連的機會都沒有。

    父兩人相視一眼，齊齊笑道：「是，夫人（娘親）大人說的是。」

    一家人其樂融融，笑聲不絕。

    此時李家祖孫幾人圍坐在屋子裡，李楚楚蹙眉，不高興的說道：「祖母，大哥，我看那顧錦璃今日分明是裝瘋賣傻。

    那個人明著呢，怎麼可能不明白祖母和大哥的意思。」

    李鄴目微涼，點頭道：「大妹妹說的是，心裡自然明白，不過是不願幫我們罷了。」

    之前所有的不滿堆疊在一起，李鄴對顧錦璃尤為不喜。

    李楚楚想到幾次打探溫，都被顧錦璃打太極給推掉了，心裡更是多了怨恨，「說白了還是不拿我們當親人罷了，對顧婉璃就恨不得天帶在邊，而對我們就不聞不問。

    大表哥才學不過一般，可他卻結識了宋府大公子，若是肯為哥哥引薦，哥哥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李茹茹年紀小些，並不懂這些，此時聽兄長姐姐這般說，才後知後覺的道：「對啊，錦表姐太小心了，之前給了婉表妹一整套寶石頭麵，可什麼都沒給我和大姐姐呢！」

    孫子孫的這些抱怨讓李老夫人對顧錦璃越發的不滿，大堂姐是個耳子好擺弄的，可這個孫卻是個明的。

    「說到底還是咱們錯了，本就不是自家人，如何能指幫襯咱們，若這溫涼是咱們自家人，我們可還用這般煩惱了？」

    李鄴幾人麵麵相覷，「祖母的意思是？」

    李老太太角輕勾，命人取來了執筆，幽幽道：「許久未給你們祖父寫家書了，該對他報個平安了。」

    ……

    建明帝將治理水患的任務扔給了溫涼和沈染，引起了朝堂外一陣喧嘩。

    有些大臣覺得建明帝此行不妥，溫涼和沈染太過年輕，又沒有治水的經驗，難當大任。

    建明帝隻輕飄飄的問了一句，「誰若能保證自己把水患治理好，主請纓，朕便封他為欽差。」

    堂登時沒有了靜，這種事誰敢保證，一不小心無功不說，隻怕還有過啊！

    傅凜和傅決的臉都不大好看，特別是傅決，臉沉得宛若此刻烏雲佈的天際。

    傅凜沒有出宮，而是一路去了麗妃的鐘粹宮。

    麗妃聽了心裡也是納悶，但還是安傅凜道：「如今朝中大臣著你父皇立儲，他心中不願，自是就要避免你們相爭，給溫涼他們也是中立之策。

    反正那溫涼與傅決關係惡劣，此事對我們不算壞事。」

    傅凜點點頭，若非如此他心就更差了，「承恩侯府的沈小姐與顧錦璃宋碧涵們好，想來承恩侯府應也不會幫襯傅決。」

    可他還是覺得父皇對溫涼著實太看重了，先是將將迎接使臣的任務給了溫涼，如今又命他去治理水患，對待溫涼真是比對他們這些皇子還好。

    麗妃也頗為納悶的慨道：「若非知道陛下沒那個膽子，我都要懷疑這溫涼是陛下和平王妃的私生子了。」

    麗妃不過隨後一說，傅凜卻心口一，總覺得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似乎被他忽略了，偏偏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麗妃看他一眼，思忖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周倩是個賢惠的，你們好好過日子，爭取早日生出皇長孫來。

    至於某些人，既是已然不可能，就不要再惦記著了，免得傷人傷己，夫妻之間若有二心，宅可就要了。」

    傅凜現在滿心都是水患一事，哪有心琢磨這些，便隻點頭應下，「母妃放心，兒臣省的。」

    與此同時，永安宮中傅決也正氣得跳腳。

    「母妃，您說父皇到底在想什麼，憑什麼事事都給溫涼一個人，甚至還親自為溫涼主持大婚。

    不過一個外臣之子，如何就得父皇這般看重。」

    蔣貴妃聞後也惱，而且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甚至在心裡生出一種莫明的覺，好像這麼多年來從未真正瞭解過邊這個人。

    「你也說了，一個外臣之子，再有名又能如何，還能與你爭皇位不？

    再者說平王府二房也不是吃素的，溫涼給他們去磋磨就是。

    平州此時正著，不去便不去吧。」

    可傅決心中仍是忿忿難平，他對溫涼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厭惡。

    這塊礙眼的絆腳石也不知何時才能除掉。

    蔣貴妃了傅決一眼，含笑說道：「平州不去也罷，現在當務之急是你和欣阮快些生出皇長孫來。」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有皇長孫在手也多一個籌碼。

    傅決點頭應下，可想到蔣欣阮心裡卻有點不大高興。

    他上一次被溫涼揍都是蔣欣阮惹的禍，不是不讓找顧錦璃麻煩，關鍵是不蝕把米，還把他也連累了。

    一想到自己的人不如溫涼的人聰明，傅決就渾不自在。

    他瞇了瞇眼睛，眸暗沉，有他在，溫涼別想出風頭！

    ……

    人閣和玉閣的競爭愈演愈烈，玉閣已經接連幾日沒賣出任何東西了。

    蔣欣阮聽聞之後角一翹，冷冷道：「告訴掌櫃的繼續下去，直到玉閣關門大吉為止。」

    人閣是個老鋪子，就算這一整年不盈利也得住。

    就是看不慣顧錦璃得意，這鋪子既然有顧錦璃參與，就非要讓這鋪子關門不可！

    想到自己被蜂蟄的滿是包，想到人閣更因為牡丹髮油的事一度沒人踏足，蔣欣阮就恨的牙。

    「郡王妃。」有婢進門稟報。

    這三個字讓蔣欣阮眸深了深。

    不會久居人下的。

    婢沒留意，隻垂首道：「郡王妃，奴婢打探到玉閣與雅清茶樓正在合做葯膳。」

    蔣欣阮輕笑一聲，莫不在意，「看來們是黔驢技窮了，知道爭不過人閣，便弄起了什麼葯膳，不足為懼。」

    「郡王妃，奴婢還打探到，玉閣似乎向戶部捐了善款。」

    「真有此事？」蔣欣阮一下來了興緻。

    「是，戶部的人特去玉閣取了銀錢，聽聞玉閣似乎還捐的不。」

    蔣欣阮角笑意更深，「玉閣如此品格著實令人欽佩，你多派幾個人，務必要將玉閣的好名聲傳出去。」

    婢不解，「郡王妃，咱們為什麼要幫玉閣造勢？」

    蔣欣阮牽，麗的容因這抹笑而顯出幾分森來，「顧錦璃的父親正任戶部侍郎，為了幫父親籌募善款，本也無可厚非。

    可此舉卻是將其他商家推上了風口浪尖，有玉閣帶頭，其他商家可敢不捐？

    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誰願意扔到曲江打水漂，你覺的他們會對玉閣這個出頭鳥如何？」

    婢恍然，忙笑道：「郡王妃聰慧，奴婢這就去做。」

    蔣欣阮對鏡梳妝，心暢然。

    顧錦璃想與鬥，還差的遠！

    玉閣的善舉被傳了出去，百姓紛紛讚賞，可就連宋碧涵這種神經大條的都發現了不對勁。

    「我今日去隔壁買茶，那掌櫃的為何總是瞪我？

    以往還有贈品給我，今日卻連個茶餅都沒給我？」

    薑悅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可不嘛，我今日來玉閣，結果咱們隔壁正好潑一盆水出來，險些灑了我一呢！」

    結果那小夥計隻不冷不熱的道了個歉意，好像欠他多錢似的！

    「還有這事？」顧錦璃放下了賬本，柳眉蹙。

    起去拉薑悅，語氣不善，「走，悅兒，我們去找他理論。」

    「啊？不用了吧，他們也沒潑到我啊……」薑悅一臉莫明。

    薑悅被顧錦璃一邊拉著走，一邊頻頻回頭看沈嫵幾人。

    宋碧涵撓了撓頭，略顯茫然，「錦兒怎麼搶我臺詞呀？這話該我說才對吧。

    話說錦兒今天的戾氣有點重呀。」

    沈嫵眸了，起拉著宋碧涵道：「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隔壁是個書齋，與玉閣不存在競爭關係，沈嫵也時常去關照他們生意，是以兩家店鋪相的還算不錯。

    掌櫃的一聽有聲響忙起去迎，待看到是顧錦璃兩人時，臉瞬間落了下來。

    「兩位要買點什麼啊？」掌櫃的敷衍的招呼道。

    「老掌櫃，今日我們從貴店門前經過時險些被店夥計潑了一的水，老掌櫃可知？」

    掌櫃的了眼皮，語氣冷淡，「哦？還有這事？那還真是對不住了。」

    顧錦璃邁步走至櫃檯前，蹙眉著掌櫃，墨眸涼涼，「老掌櫃，我們自從做鄰居以來從無惡。

    我的兩位朋友也時常關顧貴店生意，掌櫃的何至於這般態度？」

    掌櫃的聽顧錦璃這般說，臉上也覺得有些發熱，了顧錦璃一會兒便索直接道：「咱們兩家鋪子的確不曾惡，可貴店財大氣，一下就捐了戶部那般多的銀子。

    貴店心繫天下令人佩服，可您有沒有為咱們這些店鋪想過？

    咱們的收不比玉閣，但貴店這般一牽頭，咱們就是想捐都不行啊！」

    就算府不會強製他們捐錢，可他們若是真敢不捐，府有的是辦法給他們穿小鞋。

    他們心中不快，但也不敢真得罪這些人，便隻能用這種小法子來泄憤。

    顧錦璃略有驚詫，似覺難以置信，「掌櫃的就為這事？」

    掌櫃的臉不怎麼好看，這還是小事嗎，書齋本就不怎麼賺錢，玉閣捐的都頂得上他們大半年的收了。

    「原是為了這事……」顧錦璃見老掌櫃臉難看，心下有些不忍。

    環顧四周，見店沒有他人，便低了聲音與老掌櫃道：「老掌櫃，我與你說一件事，但你千萬不能對外人言。」

    「何事？」老掌櫃瞬間換了一副神。

    不管人多大年紀，誰還沒有點好奇心咋的！

    「您應該也聽說了，這鋪子是那位晉大夫的，隻由我們暫時幫著打理。」

    老掌櫃點點頭，表示知曉。

    「既是幫人家打理，自是要盡心竭力，我們都是小子，哪裡有那麼寬的懷。

    我們之所以捐銀子，其實因為聽到了府傳出的一則訊息……」

    「什麼訊息？」老掌櫃被功勾起了好奇心。

    顧錦璃將聲音得更低了一些，低的老掌櫃甚至要屏氣凝神方纔能聽得清楚。

    「陛下有意擴招皇商。」

    「皇商？」老掌櫃的嗓門瞬間拔高，被顧錦璃冷眸一瞪，才忙捂上了。

    不怪老掌櫃吃驚，現在的皇商都是百年的大家族，因著皇家用的東西格外細，是以務府不會輕易採購外麵的東西。

    「那需什麼資格才能為皇商？」

    顧錦璃也沒瞞，坦然道：「聽聞此次召選皇商涉及食住行以及日常所需各個方麵。」

    「那就連這書齋也可以？」老掌櫃心跳有點快。

    顧錦璃蹙了蹙眉，沒敢把話說的太滿，「我也隻是有所耳聞，其實聖上早就有想法擴招皇商，隻可惜朝中事繁多，一時耽擱了。」

    老掌櫃點了點頭，表示同，誰家攤上那麼多不省心的兒子都夠累的。

    「我有幸聽聞了這般的訊息，自是要趁此朝廷逢難之際慷慨解囊……我想掌櫃的應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掌櫃連連點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玉閣此舉並非假仁假義裝模作樣，而是為了爭皇商之位，這質可完全不一樣。

    皇家日常各所需數量非常龐大，需要多家皇商供應，他們書齋哪怕隻分到些許殘羹剩飯，也足以他們吃飽。

    至於這資訊的準確度，他本就不懷疑。

    常在玉閣的這幾位有縣主有承恩侯府的千金，都是朝中貴，哪一個知道的訊息都隻會比他們多。

    顧錦璃見老掌櫃眼珠轉，忙低聲提醒道：「掌櫃的，這訊息畢竟未放出來，我也隻是念著咱我們兩家店鋪的鄰裡之才告知老掌櫃。

    此事畢竟涉及府，是以還請老掌櫃務必要保守，不要被外人得知。」

    老掌櫃神肅然，忙拍著口保證道：「您放心，老朽這最是嚴不過，老朽可以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會往出泄半個字。」

    直到被老掌櫃彎腰弓背的送出去，薑悅還有些懵，隻覺得雲裡霧裡，莫名奇妙。

    沈嫵卻一下子就看了顧錦璃的想法，不由得搖頭嘆道：「其智若妖，不外乎如此。」

    宋碧涵幾人則麵麵相覷，一臉茫然。

    顧婉璃拉了拉兩人的袖子道：「涵姐姐，悅姐姐，葯膳快做好了，咱們去嘗嘗味道吧，大姐姐們說的事不適合咱們聽，聽也聽不明白。」

    薑悅點點頭，表示贊同。

    宋碧涵卻抬手掐了一把顧婉璃白的小臉，怒其不爭道：「就算聽不懂也能裝裝樣子啊，哪有上趕著說自己是飯桶的！」

    眾人聞言皆笑。

    方嫂在站在櫃檯後著幾個如花，笑著搖頭，就算每日不賺錢，但看這些漂亮姑娘們心就好的不得了。

    以後也不知道會是哪些公子能將這些若花般的娶回家，不論哪位小姐親，都必然是會京中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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