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友傷心,宋碧涵心中難過,忙輕聲安道「阿嫵你別擔心,醫們診不好不代表其他大夫也看不好。
我祖父就是一個例子,三個醫都治不好我祖父,可是那位晉大夫一來,我祖父現在都活蹦跳的了!」
沈嫵知道是在逗自己開心,便輕輕勾起角,無奈笑道「你別胡說,哪有人那麼形容自己祖父的,當心被老夫人聽到罰你。」
隨即輕嘆一聲,幽幽道「真希哥哥也能如宋老尚書這般幸運,能遇到醫高明的神醫。」
「阿嫵,不如我們就去找那位晉大夫吧!
他醫高明,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我祖父熬不過去了,可他一來便手到病除,我覺得真的可以試一試。」宋碧涵一拍腦門,覺得自己還真是笨,居然這纔想起晉大夫來。
「可是……」沈嫵有些猶豫,「可各位大夫也是業有專攻,晉大夫擅長治療心疾之癥,卻未必擅長外傷。」
「行不行總要試一試嘛,就死馬……呸!」宋碧涵忙拍了一下自己的,什麼死馬當活馬醫,真是被三哥帶壞了。
「沈小姐,不知沈世子是何時所傷?如何所傷?」在一旁聽了許久的顧錦璃突然開口問道。
宋碧涵忙道「阿嫵,那位晉大夫與錦璃的父親相識。
你不如把世子的病詳細的告訴給錦璃,讓回去問一問晉大夫,萬一那位晉大夫有辦法呢?」
宋老夫人有心為顧錦璃遮掩,是以顧錦璃醫之高並未流傳出去。
「沈小姐不妨與我說說沈世子的病,晉大夫也曾診治過筋骨之傷,許是可以一試。」
聽顧錦璃這般說,沈嫵眼中劃過一抹亮,忙道「顧大小姐、顧三小姐,不知你們今日可還方便,我們找個茶樓細聊可好?」
顧錦璃點頭應下。
幾個來到茶樓雅間,沈嫵為幾人斟了茶,才將事一一道來。
原是三月前,京中一眾貴公子相約去馬場賽馬。
可沒想到場突然驚馬,本是溫馴的馬變得狂躁不安,在場四下狂奔。
承恩侯世子沈染自習武,手敏捷,控製住了下驚的馬匹。
孰料有一個孩子竟鑽進了馬場,被失控瘋癲的馬嚇得不會彈,站在原地痛哭不止。
眾人尚自顧不暇,哪分得出心神理會一個孩子。
而就在一匹瘋馬沖向這個孩子時,沈染策馬而至。
若是往常他能輕鬆救下這個孩子,可他下的馬也正狂躁焦慮,不肯聽他的驅使。
沈染無法,隻得跳下馬背,將那孩子護在懷裡。
孩子平安無事,可那高抬的馬蹄卻狠狠落在了他的右上。
說到這,沈嫵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哥哥被送回府時渾都是,他的肋骨斷了三,右更是傷的極重。
他整整昏迷了一夜,燒了一夜,我和母親誰都沒敢閉眼,生怕……生怕……」
想到那日的場景,沈嫵的子還在發抖。
父親去了南境,哥哥又了重傷,那一刻和母親都隻覺得天旋地轉,好似失了主心骨一般。
沈嫵察覺到自己失態,忙出帕子將臉上的眼淚乾,可眼淚止住,聲音卻仍舊抖,「哥哥雖無命之憂,可醫說哥哥的無法痊癒,以後莫說騎馬,便是走路都……」
想到兄長以後隻能癱在床榻之上,再不能策馬賓士,再無法實現心中宏願,沈嫵的心裡就像刀割一般的難。
若是可以,哪怕讓與哥哥換,都願意。
顧錦璃蹙眉聽著,開口問道「沈世子是傷在膝蓋嗎?」
沈嫵含淚點頭。
顧錦璃眉頭蹙的更了,膝蓋薄弱,傷在此的確有些麻煩。
而且沒看到病患,不敢妄下定斷。
想了想,顧錦璃道「沈小姐,我會將沈世子的病轉告給晉大夫,可診病講究個聞問切,若他需要去貴府診治,不知可能麵見沈世子?」
沈嫵忙道「自然可以。我會提前知會門房,若晉大夫登門,我便立刻派人去迎。」
宋碧涵聽著,忍不住話道「錦璃,沈世子是一個很好的人,你轉告晉大夫一定要治好他啊!
祖母時常說,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大梁年輕一代的翹楚唯溫沈兩位公子。
若是沈世子的傷不能痊癒,那可是咱們大梁的損失。」
顧錦璃在想著事,聽了便下意識點頭應道「好,我儘力。」
宋碧涵撇撇,「你儘力有什麼用嘛,要晉大夫儘力纔可!」
「啊?嗯……對,要晉大夫儘力。」
顧錦璃尷尬一笑,幾個看這副有些呆萌萌的樣子,也都忍俊不笑了起來。
沈嫵眼中也含了笑意,宋碧涵看著高興,笑著道「我大姐姐出嫁後,家裡就剩下我和三妹了,我們素來玩不到一起去。
阿嫵家裡也隻有一個孩,以後咱們就是好姐妹,有事要彼此照應著!」
看著宋碧涵拍著脯的模樣,顧錦璃不心嘆,不愧是宋達的妹妹!
兩人在提到罩人時,姿勢作都是一般模樣。
辭別了沈嫵與宋碧涵,顧錦璃姐妹兩人踏上馬車。
顧婉璃進了馬車,便再也保持不了坐姿,癱靠著馬車微微著氣。
「三妹妹,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顧錦璃蹙眉握著顧婉璃的手,手不聲的扣在顧婉璃的脈搏上。
陳晴見臉有些難看,忙從懷裡掏出小瓷瓶,「小姐,要不要服一顆藥丸?」
顧婉璃搖了搖頭,有些蒼白的小臉浮現了一抹滿足的微笑,「我沒事的,你們不要擔心。
我覺得今天玩得可高興了,就是稍稍有點累。
你們回去可不許與我母親說,不然又該不放我出來了。」
顧錦璃收回手,拿過陳晴手中的藥瓶,放在鼻下嗅了嗅。
濃濃的麝香味撲鼻而來,是保心之葯。
見陳晴在看,顧錦璃蓋上瓶塞,皺著眉道「三妹妹,你這葯好難聞,吃起來也定然很苦吧。」
顧婉璃莫不在意的笑笑,「還好,我已經習慣了,不覺得苦。
每次吃完之後吃上一顆餞,裡的苦味就沒有了。」
顧婉璃那乖巧懂事的模樣,讓人看著更是心疼。
醫院裡有不生病的孩子,那些明明想哭但還是強忍著眼淚的孩子最讓人心疼。
醫生護士也會對他們格外關心照顧些。
顧婉璃就是這般,不怨懟不低沉,角始終噙著笑,反是讓人更加憐惜。
「三妹妹,你的子一定會好起來的。」顧錦璃握著顧婉璃的手,聲音輕卻鄭重。
顧婉璃隻以為是在安自己,便笑著點頭道「嗯,大姐姐說我會好起來,就一定會的!」
看著姐妹二人親無間的樣子,陳晴低垂下頭,遮掩住了眼中的羨慕。
若是弟弟還在,他們也會如這般親近。
可是……
袖下的手悄悄握,指甲刺掌心,痛楚驅散了陳晴心中所思。
現在沒有資格沉湎過去,陳家滿門的債還等著去討回!
與此同時,謝斌謝葉蓉兄妹兩人一回到謝府便去給謝夫人請安。
謝夫人一聽兒子兒回來了,忙起迎了出去。
可待看到兒子凝重的眉眼,兒低沉的臉,謝夫人角的笑收了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麼都悶悶不樂的,可是在宋府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謝夫人心中更是不安,「斌兒,你和趙二小姐的事……」
「母親。」謝斌沉沉開口,聽得謝夫人心中惴惴,「這件事暫時擱置吧!」
「斌兒,娘沒明白你的意思,好端端的婚事為何要擱置?」謝夫人聽得一怔,麵不解。
兩家的婚事早已相看了數月,若不是因為顧家那個晦氣丫頭,此時兩家早已定親。
謝斌抿抿,沒有說話,謝葉蓉冷著臉開口了,「娘,那個趙二小姐未免也蠢了些!
就做的那些事,別說沒人對一見傾心了,都快京都的笑柄了!」
謝葉蓉素有才之名,可一想到日後別人會將的嫂子與燒豬頭聯想到一起,胃裡就不停的翻騰。
「到底怎麼回事?」謝夫人更是一頭霧水。
待聽兒將宋府之事一一講明,謝夫人的臉也不大好看了。
這趙二小姐也真是的,明知今日事關重要,怎麼還弄出這麼多紕來。
想到自己未來兒媳是個蠢的,謝夫人也有些鬱鬱。
「既是如此,那事的確隻能暫時擱置了,等過些時日再說吧。
好了,你們也累了一日了,便都回去歇著吧!」
謝斌角,他想要的並不是暫時擱置。
以前他對這樁婚事很滿意,兩府門當戶對,他們兩個也是郎才貌。
可在看過顧錦璃的貌之後,趙文鳶之貌在麵前就變得不堪一擊了。
若不看份,顧錦璃之容才更配得上他。
一想到顧錦璃的音容笑貌,謝斌便不有些恍惚。
再一想到和溫涼忽遠忽近,卻又著一難掩的曖昧,他一顆心就翻江倒海般難,竟得他將心中藏著的話口而出,「母親,兒子不想娶趙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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