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吉祥下意識的反駁道。
「怎麼不可能?」顧錦璃冷冷淡淡的反問道,「你可曾親眼看到我打碎了香爐?」
「我……」
吉祥剛想回話,卻被顧錦璃一連串的發問打斷了,「若是看到了,你是在哪日看到的?在什麼時辰看到的?在何看到的?
那日我又穿著什麼的?戴著什麼樣式的珠花?你說看到我打碎了香爐,又有什麼人證?」
接連不斷的發問將吉祥問懵了,可以說看到了,可其他的問題卻回答不上來。
一句謊話要用一百句謊話去圓,擔心說錯一句就會餡,索隻道「我沒有親眼看到,可我進屋的時候正看見如意在清理碎片……」
「既是如此,你為何斷定我打破的是賜的香爐?」
吉祥的頭上滲出了些許薄汗,嚥了咽口水,繼續回道「因為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將香爐放在床頭,那一地碎片就在床邊上,花紋又是一樣的……」
顧錦璃一勾角,笑容絢爛,「也就是說,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測了?」
吉祥心裡咯噔一聲,怎麼好像被繞進去了?
從一開始的言之鑿鑿,到現在的無法確定,吉祥已經一點點出了馬腳。
顧三夫人心裡暗罵吉祥一聲蠢笨,清了清嗓,開口道「這些碎瓷片真的是花瓶嗎?」
顧大老爺蹲下子大致拚湊了一下,「瓷片雖不完全,但的確是花瓶的形狀,而且質地著也不似香爐。」
「這就奇怪了,既是這堆瓷片不是香爐,那真正的香爐在哪呢?」顧三夫人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吉祥聽明白了顧三夫人話裡的意思,忙反應過來道「我知道了,是大小姐在天換日。
用一堆碎瓷片讓我誤以為香爐被打碎了,實際上香爐卻是被大小姐藏了起來!」
「你沒完了是吧,事到如今居然還敢攀咬你家小姐!」顧三老爺氣得抬踹了吉祥一腳,直接將吉祥踹翻在地。
吉祥是大丫鬟,雖是奴婢但從來沒幹過什麼重活,在錦華院又素來被人捧著,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
當即委屈的嗚嗚痛哭起來,哭的比之前看起來倒是更真意切了幾分。
看著吉祥那無辜委屈的模樣,顧錦璃隻覺自己今天真是見識了世麵。
從來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昧著良心說著害人的瞎話,還能出一副被無奈、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祖母。」顧錦璃低低喚了一聲。
「哼!」顧老夫人冷哼一聲,背過臉去,全然沒有一好臉。
顧錦璃也不氣,隻淡淡道「祖母,那香爐既是賜之,自是馬虎不得。
如今香爐失蹤,孫覺得理應搜府,而且要搜的徹徹底底,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顧三夫人眉頭一挑,「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搜我們的院子不?再者說這樣不就弄得人盡皆知了嗎?」
「母親,我覺得錦丫頭說的有道理。丟失賜之,此事非同小可。
我們大肆搜府,就算傳到外麵去,至向陛下表明瞭我們的態度。」
顧大老爺都開口了,顧三夫人就算不願也不敢再說什麼。
見無人反對,顧大老爺便道「來人,帶人搜府,先從我的院子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顧府頓時好一番飛狗跳,鬆鶴堂裡卻靜悄悄的,空氣沉的讓人覺得抑。
就連一向坐不住的顧承暄這次都老老老實實的待著,不敢有明顯的小作,生怕被人注意到。
搜府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漫長,屋的氣氛有些詭異。
一直於風口浪尖的顧錦璃很是氣定神閑,反是吉祥,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發的慌張,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一時卻又說不出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隨著搜查各院的小廝前來稟報,吉祥的心不但沒有落下,反是越提越高。
顧家三房,所有院落均沒有香爐的下落。
吉祥稍稍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等鬆完,就聽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傳來,雪梅一邊跑,一邊嚷道「找到了!找到了!」
眾人的目都「唰」的朝著門口去,顧老夫人大喜,慌忙問道「香爐可是完好的?」
雪梅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隻連連點頭。
顧老夫人又問道「是在哪找到的香爐?」
顧老夫人這般一問,雪梅的臉頓時有些複雜起來。
眼眸微,向坐在了角落裡的趙文漪上,看得趙文漪心肝一。
這事和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看?
瞳孔驟然,該不會……
「回老夫人,這香爐是怡然居發現的。」
雪梅話音一落,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趙文漪,怡然居是客院,趙文漪就住在那裡。
趙文漪隻覺如芒刺背,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來,紅著眼圈搖頭辯解道「這不可能,我從來都沒見過什麼香爐,怎麼會在我那?」
顧三夫人也忙著幫腔道「就是,絕不可能是漪兒拿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顧錦璃靜靜看著,頗有的道了一句,「三嬸和漪表姐真是姑侄深……」
這句話就說得顧三夫人很是紮心了,這不擺明在說偏心嗎?
看著顧三老爺那不善的目,顧三夫人真是恨極了顧錦璃那張。
雪梅見主子們有要吵起來的架勢,連忙又補充道「香爐不是在趙小姐的房間發現的,而是在丫鬟房發現的。」
「哪個丫鬟這般膽大,居然敢盜香爐,一定要打死纔好!」顧三夫人故作憤慨的說道。
隻要不是在漪兒房間發現的,就好解釋多了。
雪梅回道「奴婢已經詢問過怡然居的丫鬟們了,們說那裡是吉祥以前的住……」
一道大雷頓時將們轟的有些發懵,見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顧錦璃角輕輕翹起,該到了!
顧錦璃雙眸微微睜圓,一雙眸子盈盈含水,的輕了一下,隨即抿一條細細的線,讓人憐惜的弱中又帶著一兀自堅強,看著反是更加讓人心疼。
氣息不勻的啟低語,聲音飄忽細弱,聽著便很是神傷,「吉祥,你……你怎麼能這般對我?
難道就是因為我沒有答應讓你隨漪表姐去永寧侯府,所以你便這般記恨我?」
頓了頓,半垂下眸子,清秀的鼻中發出一聲嘆息,「你跟在我邊多年,我不捨得放你離開,你又怎麼能忍心如此害我?」
顧三夫人、趙文漪和吉祥三人軀齊齊一震,這是什麼況,們怎麼好像到段位更高的選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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