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悍馬留給許晴歡獨自搭車來到約定地點,李軒見到了剛纔打電話約李軒的人,穆叔。
“李先生,冒昧邀約,還請見諒。”
穆叔此時看著李軒不再像那天在君越酒店一般,而是略帶恭敬,畢竟那天李軒給穆叔的震撼太大了。他先微微欠,然後又道:“二爺聽了前些天李先生在拍賣會上的事,對您的真正法一說很興趣,想見您一麵,本來是想等您主選個時間的,可是事有變,刻不容緩了。”
“譚二爺嗎?”李軒微微皺眉。
雖然杜天耀的確一直都在自己耳邊提這個二爺有多麼想見自己,可先是杜天耀,再是拍賣會上隻見到了穆叔跟譚雨薇,現在又是讓穆叔來請自己,麵子還真是大啊,恐怕連譚滄江老爺子都沒他架子大。
李軒頓時對這個人沒什麼好了。
“不錯,我家二爺最近看中一件真正的法,但也拿不準,所以想請您過去幫忙掌掌眼,這事兒之前杜天耀應該跟您說過了,不過您始終都沒有時間,所以擱淺了,事實上二爺已經去看了那件法兩次了。”穆叔陪笑道。
李軒本來想要拒絕,覺得和這譚二爺沒什麼好談的,但穆叔這話卻引起了他的興趣。之前的冰魄珠雖然虛有其表,但玉髓確實出自譚二爺的收藏,可見他手裡還是有一些真貨,再說自己拿了譚二爺的玉髓,自己手中的玉符變相來說還是這譚二爺的,不去也說不過去。
想了想,李軒道:“好,見一見吧。”
同時李軒也在好奇,想看看這個世界的‘法’跟自己煉製的‘靈’乃至‘靈寶’,到底有什麼不同,要知道李軒現在可不止一件法寶了,先有玉符這下品靈寶,又有‘魂’小木劍,堪比中品靈寶,再到後來的上品巔峰靈寶蛇骨鞭,倒也算是一位法寶專家了。
二人談著上了車,是一輛黑的賓利慕尚。
坐進車後,穆叔才詳細解釋道:“江南省的一位買家帶了一件法來我們千峰賣,前段時間二爺已經見過兩次了,從那以後就魂不守舍,說自己之前的收藏全是垃圾,然後就讓我將它們都拍賣了。但是二爺這兩次都沒有定下來買這個法,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已經第三次了,賣家不會再給二爺思考的時間,所以迫不得已下,隻得親自來請您前去。”
李軒心中瞭然。
難怪譚二爺這麼一個修道狂魔會捨得開古玩拍賣會,將自己的寶貝都拍賣出去,譚二爺是有了對比之後就嫌自家的收藏不忍目睹。
“我想您應該可以理解,畢竟千峰市又不止我家二爺一人。他們那個圈子,對能調和風水、趨吉避禍、安心寧神的寶最為推崇。不止千峰市的大老闆,甚至連省城的大佬都來了一位,這次再次聚會,估計就有人要一錘定音了。”
穆叔嘆了口氣。
“這種真正的法,沒個上億以上本不可能搶到手,所以二爺想請您最後去掌下眼,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買了。”
李軒聞言,微微搖頭。
這些有錢人,最是在意什麼風水運勢,所以都在追求所謂的風水寶、開法之類能增幅氣運的東西,所以哪怕是砸下金山銀山,恐怕都不會皺下眉頭,就像信佛的人甘願一輩子了卻紅塵,枯坐悟道。
譚二爺雖然靠山夠,但論他個人的價,千峰市都未必能進前十,能和他爭的自然是大有人在,之前的兩次就是因為譚二爺沒有決定,那些有錢人都是看在譚家的麵子上,可事不過三,這次如果譚老二再每個表示的話,法自然有別人要。
四十分鐘後,賓利慕尚停在了東郊的一個別院,高高築起的紅圍墻,院數目鬱鬱蔥蔥,有小湖假山,亭臺樓榭,佈置極為合理,令人心神愉悅,而裡麵的屋子,也是很復古的大戶人家樣式,正對著大門的是一間寬闊明亮的大堂,中央掛著牌匾。
三槐秀。
李軒饒有興趣打量了一會兒小院的三顆槐樹,又看了眼正對大門的牌匾,笑了笑,跟著穆叔進了大堂。古香古的廳堂中擺放了兩排不知何種木材打造的太師椅,正堂是一幅迎客鬆,茶水臺兩邊各置太師椅。
此時兩邊的太師椅上各坐著一群人,其中主位的一個中年人笑著開口了。
“李先生來了?”
李軒瞭然,這必然是那譚二爺了,不過此人印堂發黑,雖然穿著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道袍,甚至將頭發都挽了發髻,可那慘白的臉,浮腫的眼泡無不顯示著此人縱過度,毫不惜。
李軒暗暗搖頭,修道修道,首先就是修,而不是講什麼大道理,這譚家老二擺明瞭是本末倒置,扯虎皮做大罷了,難怪譚雨薇都不願多說這位二叔。這人比起他家老爺子譚老,差太遠了。
譚老哪怕有傷,但初期見麵時的沉穩氣息,無愧數十年戎馬。
“譚先生。”李軒頷首,很有禮貌的喊了一聲。
還沒等李軒再說話,坐在旁邊太師椅上的一個人就嗤笑道:“譚二爺,你就找個頭小子來幫你掌眼?是不是千峰沒人了啊?你要沒人,我可以借給你啊。我們江南道法高深的高人多了去了,你放心我,我不會吝嗇的。”
譚二爺臉一變,冷聲道:“張權蛋,這裡是千峰,不是江南,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再多,休怪我不念極麵,現在就將你攆出去。”
“是嗎二爺,若你其他三位兄弟在這裡,我立馬閉,恭敬的喊一聲爺。或者譚家老爺子在,我完全可以裝孫子,哪怕是譚老爺子讓我爬出去,我張權蛋都二話不說,現在就滾回江南去。”
張權蛋輕蔑一笑:“可至於你譚老二嘛,還不夠這個資格。”
張權蛋看麵向就不是易於之人,眉心一道豎著的鮮紅刀疤,應該是多年的老傷,顯然年輕之時就不是善茬。
此時更是滿臉兇悍之氣,背後站著一排穿著西服帶著墨鏡,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氣勢沉穩,鼓脹,顯然都是打手。
而他旁邊坐著的是一位穿著白馬褂的老者,滿頭銀發,頗有高人風範,卻是冷至極,周寒氣人,雙目半瞇半合,連李軒到來,他都未曾睜開眼瞧上一眼,顯然不止是不將李軒放在眼中,他是就沒將在場的所有人放在眼裡。
“你!”
譚二爺聞言拍案而起,怒視張權蛋,而張權蛋依舊穩坐釣魚臺,滿目輕蔑的斜視著譚二爺。
“好了。”
坐在太師椅左排首位的一個唐裝老者皺眉道:“二爺你也別太介意,老張是是什麼格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是幾十年了,別一見麵就吵個不停的,談正事要,其他的都是小事。還有這位掌眼的先生,既然來了,就請坐下吧。”
譚二爺聞言冷哼一聲,坐了下來,顯然說話的老者分量不小。
穆叔急忙湊到李軒耳邊給他解釋。
剛纔出言不遜的張權蛋是江南省那邊的外貿大佬,手中掌控一個小半個東南沿海的碼頭外貿線路,本人年輕時候也是赤手空拳打出來的名聲,後來洗白開了外貿公司,可盡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在江南省雖然算不上呼風喚雨,比之千峰市的一些大佬卻也不相上下。
哪怕在偌大的江南省都算得上是一號人,而江南又臨近河東省,這外貿生意自然擴張到了河東,跟譚家有諸多的集,自然在河東也有不小的勢力。
譚二爺的‘方勝國際’也是搞外貿的,自然和張權蛋沖突甚大,兩人的船隊在外海都不止乾架一次,早就結下很大怨仇。而旁邊的那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就是張權蛋請來掌眼的。
而唐裝老者,孔正德,是千峰市鼎鼎有名的商人,旗下資產涉及酒店、建築、醫院、運輸、通、連鎖超市等等,有孔半城之稱,僅次於千峰市首富徐亦榮,大家都尊稱他“孔老”。
相比起孔正德,譚二爺那點資產就不算什麼了。若沒有河東譚家撐腰,他連和孔正德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儼然就是一個敗家子,還是一個不學無,連敗家都不會敗的紈絝子弟。
“嗯。”
李軒心不在焉的點頭,目越過張權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那銀發老者。
孔正德見大家都坐定,這才慢條斯理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周老闆可以讓我們看看貨了吧。”
坐在主位另外一側,一個尖猴腮,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卻穿的華貴名牌西裝,人模狗樣的瘦猴子怪氣道:“我說,你們已經是第三次看貨了,到底買不買,今天就給個準話,不買的話我去江南再問問。”
“周總請放心,這是最後一次,隻要是真的,我們必然要拿下的。”胖子旁邊另一位大老闆拍著脯道。
他是綠楊區的一位老闆,是做地產生意的,在千峰市也算排得上號的有錢人,而做地產這東西,又得信風水,所以今天他對這個還是勢在必得的。
“大家連續三次聚在一起,不是想買,難道是吃飽了沒事乾的?”
眾人接連附和。
“好。”
周老闆點頭,示意手下將一個古樸的箱子放在堂前桌上。
盒子裡是個金屬小圓盤,材料厚重,銹跡斑駁,上刻九宮八卦,天乾地支,中心一個凹下去的小,上麵擺著一顆褐的小金屬球,顯得沉穩而厚重。這圓盤一亮相,整個大堂的空氣似乎都濃鬱了許多,令人呼吸順暢,神清氣爽。
“嗯?”
盒子一開啟,連李軒都將目從銀發老者上收回,看向了那圓盤。
李軒譚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