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三章 神人神算
七眼見錢青健如此威武豪邁,不各有萬千在心頭。
做他的妻子已是別無選擇的事了,因為聖旨都下達了,若是抗旨不遵,那就是九族被誅的事。
所以縱然這七之中還有暗當世某位才子的,此時也都斷了念想。
於是此時們所關心的,便隻有錢青健所言是否言過其實這個問題。
攬盡天下財富於一,這怎麼可能?
其實們不知道的是,老錢如此裝,也跟之前董小宛的一句質問有關。當時董小宛認為錢青健沒有能力以金錢來同時為顧柳二贖籍,因而此時老錢雖然可以憑借假聖旨強娶七,卻不願因此坐實了董小宛當初的疑慮。
咱老錢是什麼人?武林至尊這一份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格了,作為一個跟神仙都過手的牛人,回到凡間豈能在任何方麵遜於人?老錢要做的是當之無愧的當世第一人!不論任何事任何能力,都是當世第一,這其中當然也包含財富。
七雖然不甚相信老錢擁有如此鉅富,但也均知老錢非是俗世中一般能人可比,能夠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此生當已無憾。
終有寄,心便即舒暢,屏退了老鴇之後,未婚夫妻團坐敘話,但七大多是節烈之人,卻不會就此番侍寢大被同眠,於是一男七繼續遊戲娛樂,直至通宵達旦,纔在錢青健的勸說下去了眉樓中臨時安排的房間休息。
“熬夜對人的容最為有害。”這是老錢給七個老婆的忠告。
不說七各自枕著好的未來眠,隻說老錢下得眉樓,卻見眉樓之前已是門可羅雀,甚至白鷺洲整座島上都沒了人蹤,眉樓從此隻為他錢青健一人開放,這是不曾寫在聖旨之上的政令,老鴇翠紅當然懂得,整座金陵城的才子墨客也是懂的。
“你把我七位夫人伺候好了,等我攜金來娶!”吩咐了翠紅這句,老錢與安小慧來到岸邊,卻見鄭芝龍父子等在島邊唯一的一艘畫舫之中。
看見錢青健兩人行來,鄭氏父子急忙走到船頭行禮,鄭森更是真誠說道:“明儼不知錢先生之能,實屬有眼無珠,乞先生海涵。”
老錢嘿嘿一笑,擺手道:“明儼說得哪裡話來?我早就說過,娶個陳圓圓算不得什麼能耐,閑話一句罷了,你又何必自責?”
鄭氏父子聞言不麵麵相覷,鄭芝龍恭維道:“我早知先生之能,文可安邦,武能定國,乃是經天緯地之才,那陳圓圓固然艷絕天下,但嫁給錢先生為妻為妾,卻是高攀了。”
這話老錢聽得頗為順耳,便謙虛道:“也算不得什麼高攀,我之所以娶了,隻是不想讓為禍水罷了。”
這句話卻又讓鄭氏父子聽不懂了。卻不知老錢這話乃是醒世恒言。
自古以來紅禍水的說法,均是不追究那些齷齪男人的醃臢,隻把屎盆子扣在那些絕子上。殊不知若無紂王之,豈有妲己之禍?如無幽王之昏,何談褒姒之殃?
吳三桂、李自、劉宗敏之流,若是能有錢青健能力品質的萬分之一,又豈會令陳圓圓一介弱質子為禍水?
紅禍水之說,不過是替那些無能而又無恥的男人開罷了。
鄭芝龍捨不得跟錢青健這麼一位能人分道揚鑣,錢青健也正想找到鄭芝龍,雙方在白鷺洲畔相遇,正是你我願。
此前鄭森拜會錢謙益並進國子監就讀一事已然談妥,鄭芝龍來南京的另一件事便提上了日程,為閔子華助拳,當然要先找到閔子華本人。於是按照之前書信上的地址,一行人前往大功坊。
那大功坊位於三山街和花市街之間,為東西兩座高大的牌坊,乃是太祖朱元璋為大將徐達所立,意為表彰徐達的開國功勛,兩座大功坊之間則是朱元璋賜給徐達的魏國公府邸,府邸中的花園又稱瞻園。
這座明初修建的建築歷經二百七十五年風雨滄桑,如今已是敗壁殘垣,階斷石缺。其產權更是由徐達的後人轉手不知幾次,乃至當今的金陵人已經不知城中有此魏國公府,卻被仙都派弟子閔子華購得。
站在大功坊間,但見宅第門墻斑駁陳舊,隻有部分顯眼做過刷,草草為之,顯是閔子華也購來未久。
宅第門前兩名勁裝漢子見有人來,便上前盤問,得知是七十二島總盟主鄭芝龍時,一人立即返稟報,不多時,一名三十幾歲的漢子率人快步走出,老遠就拱手為禮:“不知鄭盟主大駕臨,子華有失遠迎了!”
鄭芝龍客氣了兩句,表明自己與仙都派掌門黃木道人的深厚,既是黃木道人的弟子有難,自該及早前來相助。閔子華激涕零,手延客。
從外的過程裡,鄭芝龍問及更有何方高人前來站場,閔子華說了幾個人名字,又說此時距離約定的集會日期尚有十餘日,各路人馬正在路途,不再次激鄭島主急公好義的熱忱。
鄭芝龍一麵謙遜,一麵看向邊的錢青健,心說若不是跟著錢先生去爛柯山辦事,還真的要晚些時日才能到達南京,卻不料此舉竟而就了自己的仗義慷慨之名。
談話間,閔子華眼見鄭芝龍對邊的瞎子執禮甚恭,就是走路亦不肯領先半個位,已知這瞎子當是負某種藝業之人,便要求鄭芝龍代為介紹。
鄭芝龍鄭而重之地將錢青健的姓名說了,並說錢先生是他的師父。
閔子華震驚半晌,側目上上下下打量了老錢半天,卻怎樣也看不出這個任由牽引的盲人是會武功的。但鄭芝龍的話語不可輕疏,便執晚輩之禮恭敬問候,問候之下又客氣地請求錢先生指點武功。
在進府邸的過程裡,老錢一直老神在在笑而不語,也不曾反駁鄭芝龍的對他的一番吹捧飾,聽到閔子華請教武功時,卻開口道:“指點武功就算了,指點指點你投骰子倒是可以。”
閔子華聞言一愣,隨即大笑道:“沒想到錢先生竟是賭中高手,若要玩兩手,子華甘願奉陪。”
鄭芝龍父子初聞錢青健此言時也自詫異,但聞言後再走了幾步時,已經聽到了閔子華宅院大廳的吆喝,“四五六,大!我贏了……”卻是閔子華的江湖朋友正在聚賭。
卻聽錢青健笑地說道:“常言道小賭怡,大賭傷神,賭博這東西,偶爾玩玩便好,過於癡迷便會耽誤正事。我隻跟閔師傅賭一局骰子,不知閔師傅意下如何?”
閔子華笑道;“主隨客便,一切當從錢先生吩咐。一局便是一局,不知錢先生要賭多大?”
錢青健笑道:“咱們雖是萍水相逢,但相逢即是有緣,有緣便是朋友,你我朋友一場,賭得太大了未免傷及誼,就賭小一點罷,我帶的錢也不多,隻有白銀四千三百兩,就賭你大功坊的這座宅子。”
閔子華聞言大驚,道:“錢先生如何知道子華新近購得這宅院所花白銀是四千三百兩?錢先生莫非一直都在金陵城玩耍麼?”
此言一出,鄭芝龍和鄭森父子更是震駭萬分,均想:原來他在爛柯山左近賣給溫家五老訊息,收取的四千三百兩銀票竟是為了今日賭局,這簡直是太神異了!
鄭芝龍父子均知,鄭芝龍從東海與錢青健相遇,此後一直與錢青健同行同住,若說錢青健提前跑到南京來打聽閔子華購宅一事則絕無可能。而行經爛柯山在先,秦淮收在後,當不是從秦淮七艷那裡得來的訊息。
老錢笑而不答,鄭芝龍卻說道:“我這師父乃是神人一般,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無論世間何何人遭遇何事,隻要先生願意,屈指一算便已明瞭。”
閔子華驚疑不定,安小慧卻徹底服了氣,原來這老錢說他能算出崔希敏和華山派的啞等人,真的不是吹的。
閔子華對鄭芝龍的說話不敢不信,卻無法接世間有如此神奇之人,當下道:“先生神人,既是屬意子華這座宅子,子華便拱手獻上罷了,先生何須賭勝?”
錢青健搖頭笑道:“非也非也,常言道願賭服輸,輸死無怨。你輸了這宅子當可心安理得,但若是此宅你平白送給了我,隻怕他日你便會疼。”
閔子華臉一變,道;“錢先生莫不是小瞧了我閔子華?區區四千三百兩財還不至於令子華眨一眨眼睛!來人,去把地契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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