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和桔子

說人值不夠，老錢是真沒撒謊。

自從南宋末年華山論劍之後，他就很撒謊了，武林至尊總得注意形象不是？

即便現在武功於虛弱期，但倒驢不倒架，能說實話的事，他盡量說實話。

老錢並非不需要人。

在海底自的時候不就發狠回家後要讓兩個丈母孃來按麼？當然，真若是他在前靈蛇島今神龍島上與兩位嶽母重聚，多半還是拉不下臉來與們相親的。

所謂發乎、止乎禮，無外如此。

其實人世間大多男子都曾在腦子裡想過和某個不可能或不應該的子發生關係，但實際上非但不會這樣去做，甚至連說都不會去說，那隻不過是一陣**的閃念而已，想過便罷，不會念念不忘。

而另有極數的人做不到剋製自己，便會做出有違倫常或強行玷汙等邪惡之事，不過幸好老錢還不至於那般不堪。

老錢想要人。九十年不，都可以去後世國足領銜主力前鋒了，是男人誰能的了？老錢生理上還是一名二十二歲的青年，他也不是苦行僧，為何不想？隻不過鄭芝龍為他提供的庸脂俗實在是不得他的法眼，值真心不夠。

老錢已經有了目標，在他確認了眼下是崇禎十六年的時候，他就有了目標，誠聘兩位專用按師的計劃早在腹中打好，此乃幫人幫己、人間至善之事，隻待遇見了那兩位，便即水到渠。

此時他聲稱懷異亦非虛言，從察看之外周邊景這一角度來講，武魂基本等同於修真者的神識。

話說世間古往今來，擁有這一異能的人也不是他老錢一人。先有王重後有一燈大師再有錢不圖，更有後來棄武從真的逍遙子以及殷離和郭襄。前三位修煉的是《先天功》，後三位修煉的是《逍遙風》以及《六甲天書》。這些修真功法都是能夠練出神識的，隻不過他們練出了神識也不為世人所知而已。

這世上實話總是不如謊言可信，於是鄭芝龍將信將疑，鄭森更是認為老錢胡說八道、故弄玄虛，隻不過這父子倆均不會把心中所想宣之於口罷了。

老錢自然不會介意鄭氏父子作何猜想，隻要給出了拒絕三的理由便已達到目的。

次日車馬繼續前行，不一日行至贛東玉山，山邊有衢江蜿蜒環繞，如前往衢州，則需棄車乘舟，否則將會大繞其遠，既徒耗時間，又辛苦腳程。

於是鄭芝龍將車馬於手下島主，囑其護送眷徑往南京等候，他父子則命人重金雇了商船，帶領二十名銳部眾陪同錢青健順流而下。

海盜乘江船，如牛刀殺，別有一番滋味。鄭氏父子以及隨行部眾一路指點河山，品評江南風土，狀甚悠閑。錢青健隻在船艙裡歇息，鄭芝龍邀了他兩次也不出來。

卻不知這一帶地界老錢走過多次，更有諸多回憶縈繞心間，景必定生，索躲在艙練他的《河神功》，來個眼不見心不。

如此狀倒顯得是老錢陪同鄭氏父子去某一般，令鄭森的心略平衡，與眾海盜談天說地，氣氛益發熱烈起來。

在他們這艘船的前方，另有一艘來自上饒的商船隨波逐流，也是在玉山碼頭停靠後起錨的，船上乘客不多，連同船老大在隻三五人，鄭氏父子也沒在意。

座艙裡的錢青健卻知道前船載著的是袁承誌和本名應為夏青青的溫青，此乃袁夏兩人命中註定的邂逅，從此貽誤了世間多位的終。

而自己前往衢州爛柯山尋找唐代宗師虯髯客的下落，竟會不早不晚地遇見這《碧劍》裡的男一一，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與在神龍島遇見東珠的況不同，老錢無所謂遇見袁承誌和夏青青，既不必躲，也懶得去招惹。

若是認真比較起來，此時的袁承誌兼華山派、金蛇郎君兩門絕學，已可躋於天下前五之列。

除了略高於他的穆人清、木桑、玉真子以及遠在遼東的洪安通之外，其餘諸如他的兩位師兄黃真和歸辛樹隻能說是與他不相伯仲。至於時任五毒教主的何鐵手和洪安通手下的五龍使等人，若是單論武功就比袁承誌稍遜一些。

除此之外，這個時代裡另有一些驚才絕艷的青年高手，比如百勝刀王胡逸之、又比如李闖的四名武功高絕的衛士胡苗範田，也都蓋不過袁承誌的風頭。

但是與神龍教的洪安通不同的是，錢青健覺得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對上袁承誌則頗有勝算。理由有二，其一是袁承誌邊沒有高手護持，其二則是袁承誌為人太過聖母，頗有張無忌第二的風采，與人相鬥時下手總留分寸，這樣的人在錢老魔的眼裡跟戰五渣無甚區別。

當然，絕不能就此認為老錢目前的武功已經是天下前五了，武功的比較包含了方方麵麵的因素，老鼠能贏大象但不等於老鼠是中之王。

這也是老錢躲在船艙裡苦練《河神功》的原因之一，自加上魂遊外，力求早日見功，從而重新站在這個時代的武林之巔。

傍晚時分，來到沿江一座市鎮，兩艘商船先後靠岸停泊，夜間行船不甚安全，若是沒有急事重利，則為船伕所不取。

鄭森雖已婚有子，但終究是年心，帶了十名悍匪下船采買了一些當地的酒水及風味小吃，回到船上時，又喊了老錢出來飲酒，二十多人圍坐在艙前甲板上，吆五喝六喝了起來，席間說起適才岸上見聞，有兩人還在嘲笑前船那個黑不溜秋的小子，說那小子不買酒，隻買了幾斤桔子，當真不識人間樂趣。

錢青健心說那小子的確是不識好歹，放著聰明麗又能乾的不要，放著清麗絕倫氣度高華的不要，卻死抱著一個任橫蠻值稍弱的醋壇子白頭到老，何異於酒與酸桔子之別？

而袁承誌的可恨之在於，他並非不知酒是好東西，他也想喝酒，想吃，隻是節儉慣了所以買了價格低廉的桔子；在對待人的態度上何其相似，他並非不想和那兩位甚至三位締結連理，卻終究被醋壇子鬧得頭大如鬥心如麻，終究任由那些紅對他苦苦相思而抱憾終生。

從這一點上來說，袁承誌比之張無忌還遠遠不如，人家張無忌是了就收，他倒好，隻特麼負責，了人家就晾在一邊，白白浪費了上天造就的絕世佳人。明末這世間一共才幾個？他一個人就給浪費了仨，這不是禍害人間麼？

老錢一想到這事就來氣，恨自己沒能早二十年從海底出來，像當初扼殺張無忌那樣，把袁承誌他媽從袁崇煥手裡奪過來，為朗朗乾坤除此禍害。

不過話又說回來，從袁承誌的模樣上來看，他媽肯定不如殷素素長得那麼漂亮，保不齊連鄭芝龍配給老錢的秋都不如，若是老錢真的早出來二十年，說不定最終也隻能點鴛鴦譜，把這人配給他人，卻不是自己笑納了。

隻說鄭芝龍這船上歡聲笑語猜拳行令搞的水岸很是喧嘩，這就惹惱了另一艘船上的一名俊俏書生，出了船艙尖聲怒問：“乾什麼你們？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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