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之母

未等浮出海麵，那隻救人的海豚已將落水者拱了過來，錢青健出單臂，在抱住落水者的同時，發現這人居然是個子，隻因這個時代裡無論男一律長發，所以之前辨認不清。

不論男，救人要。海豚都那麼風格高尚，自己為人類豈能落後於海豚？他摟著人繼續上浮。

人已經於半昏迷狀態，最後一神智令抱住了錢青健的，直令又是多年未曾親近人的老錢渾一，心想：這人還頭兒的，不過已經為人母了，

在即將浮出海麵的那一瞬，他的武魂已經出水，知附近有一艘舢板正在駛來，舢板上坐了兩個人，人手一槳，力劃，看上去如同後世奧運賽場上的雙人皮劃艇。

更遠似有一艘大型海船在側向行駛，但由於武魂探查範圍限，隻能“看”到大船的船頭。

“啊！快看！快看右邊！”

“是二夫人！二夫人莫慌，小的來救你了！”

隨著錢青健和懷中人浮出海麵，他聽到舢板上兩個人的驚喜高呼，而與之同時耳的，竟然是海麵上的炮聲隆隆。

“不是吧，這特麼也不到甲午海戰的時間啊，地點也不對，炮火的聲音也不對，這是紅夷大炮的靜……這的是誰的二？”

錢青健一邊猜測著炮聲的來由，一邊采用側泳迎向舢板。他的武魂更看見有數十條漢子向他這邊遊了過來。

舢板先到，舢板上一人出手臂，將錢青健連同懷中的人一併拉上去，錢青健原本無須助力，但考慮到此時海麵上況未明，還是扮豬為好，便任由那人來拉。

另一人使單槳控製著舢板不致打轉，並扯了脖子高喊：“總盟主！三夫人救上來啦！”

這舢板上原本是四人兩兩對坐的空間，隻因人尚未清醒無法坐乘，就隻能和錢青健摞疊起來躺在一。

“兄弟你艷福倒是不淺！”拉著他上船的漢子低聲羨慕了一句。

錢青健正在奇怪，這年月裡的總盟主是誰？不該是陳近南啊，如果掃地僧計算的時間沒錯，此時的陳永華就應該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如此韻的二？就是養媳也不合理，因為這人已經生過了孩子。

正想著，贊他艷福的人忽然詫異道：“咦？兄弟，你很眼生啊。你怎麼總閉著眼睛？”不等錢青健回答，又一扯旁邊同伴，“老六，你認識這兄弟麼？”

那老六搖頭道：“不認識，好像不是咱們船上的，管他呢，人家救了二夫人是人家命好，咱眼紅也沒用，速速劃船回去。”

此時大船上有人喝道：“兄弟們好樣的！快把夫人送過來！”遠有炮聲震天響起，竟然不能混淆這人的語聲，顯然這人力。

聽了這人的話語，老錢立即在心中給出了一個定位，“此人力還算湊合。跟當年的彭連虎差不多，隻不知大船上更有多武林好手。”

千手人屠彭連虎是南宋的綠林盜匪頭子，與錢青健的第一位師父沙通天是至。武功比當時的丘機、馬鈺、王一略遜，與郝大通、劉玄等人相當。

這也就是說，船上發話之人，若是單從力修為上來講，並不比眼下的自己差。

錢青健心頭一念閃過，見舢板上這倆人並不等著自己的回答，也就懶得跟這種嘍囉說話，趁這舢板上的兩人力揮槳且遮擋住大船上人們的目，在人的上掏了幾把。

他這幾下可不是耍流氓吃豆腐，咱老錢這輩子就沒這麼下流過，他這是為了立即把人弄醒，要讓人知道是誰救了，免得上了大船，這救人的恩德被別人搶了去。

沒辦法，武功不強時，這都是保護自己的辦法。

老錢的按手法當世第一，勝似人工呼吸，那人當即醒轉，看見被在下的男人，已知其故，臉上一紅，說了聲：“阿裡嘎刀，古咋一罵死。”

老錢吃了一驚，心想：“！這怎麼是個日本娘們兒？”

驚疑之間，一發球形炮彈飛了武魂知範圍看那軌跡，竟是直向這舢板落下，他急忙一推懷中的日本娘們兒，將推下了舢板，近乎同時，自己一個鯉魚打跳回海中。

劃船者驚覺他二人海，不知其故，立時發喊，卻不防那實心炮彈落下，將先前拉錢青健那人砸醬且餘勢未衰，又將舢板砸兩段，那老六僥幸未傷，卻也落海中。

大船上響起陣陣驚呼之聲，又有數十人紮海中，施救援。

錢青健在水中抱住了日本娘們兒，一陣急遊，再浮出海麵時已在大船舷幫之下。

船上人立時發現這一景，出一陣歡呼，錢青健懷中的娘們兒也在尖聲喊：“他死可得。”

老錢看了看懷中一臉興的日本娘們兒，忍不住心中咒罵：“日本話真蛋，什麼‘他死可得’啊？你死才特麼可得！”

船上立時抖下一副梯，待錢青健和那人抓住之後，上麵的人數手替，將梯扯了上去。

到了船上，那日本娘們兒立時哭著撲一個中年漢子的懷裡，那漢子手拍人的後背意示安，眼睛卻看向錢青健，說道：“這位兄弟，多謝你救了人田川氏，鄭某激不盡，不知如何稱呼？是哪位島主手下？”

錢青健自然不知這鄭某是誰，更不知他所說的島主是什麼意思，隻好含混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下姓錢，也是落難之人。鄭兄不必客氣。”

旁邊立即有人說道：“我們當家的是東海南海七十二島的鄭總盟主，人送外號碧海長鯨，你沒聽說過麼？”

錢青健一聽這話，立馬明白了此人是誰，隻不知這人居然找了個日本老婆當二，當下拱手道：“原來是鄭起雲鄭總盟主，鄭總盟主的威名響徹四海，在下久已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當真有幸！”

鄭起雲哈哈大笑，說道：“錢兄弟過獎了，不才正是鄭芝龍，敢問錢兄弟雙目閉，可是傷染疾？”

錢青健卻是一愣，《碧劍》裡麵沒提這茬啊，原來這鄭起雲就是鄭芝龍，難怪此人娶了日本老婆，敢這兩位抱在一起的男，竟然是鄭功的爹媽。

不過他向來認為中國男人睡日本人是天經地義，最好把全日本的人都睡了改良品種纔好，於是對鄭芝龍更有好，回道：“在下本是盲人，隨朋友船隻前往東瀛經商，不幸方纔座船被炮火擊沉，所以說在下還要謝鄭總盟主搭救纔是。”

“好說好說！”鄭芝龍哈哈大笑，又示意手下人遞過來千裡鏡（單筒遠鏡），看向遠海麵，說道：“這紅鬼的大炮太厲害，咱們搞不過他，立即撤退！艙中擺酒，我要設宴答謝錢兄弟……”

………………

PS：碧劍時代，原著清晰給出時間是崇禎十六年，而此時在東南海域稱雄者唯有一人，原著給出的是七十二家海盜聯盟的總盟主，碧海長鯨鄭起雲。

然則歷史上這個時代裡稱雄中國東南沿海的隻有鄭功的父親——海盜巨梟鄭芝龍。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一潭難有雙龍。有鄭芝龍，就不能有鄭起雲，反之亦然。若不寫鄭起雲，則與原著相左；若是不寫鄭芝龍，則年代相隔極近的《鹿鼎記》就出了問題——崇禎十六年時，鄭功已經二十歲了，他又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而且陳近南此時也已經九歲半了——鄭功的孫子鄭克塽，以及鄭克塽的師父馮錫範可是《鹿鼎記》中的重要配角，與另一重要配角陳近南屢屢沖突，在本書中也無法忽略。

因此，在《武俠世界小龍套》中，筆者將此二人合而為一，倒也算不得是惡搞。

另，自戚繼平侵中國的倭寇之後，東南沿海及海洋貿易逐漸被鄭芝龍的海盜集團所控製，不論是正常的貿易還是走私活，都在鄭芝龍的縱之下進行。

而這一階段裡倭寇並未犯邊，一方麵是因為鄭芝龍與日本往來切，日本人的需求可以通過鄭芝龍的船隊獲得滿足；二方麵是戚繼餘威未盡，日本人狗膽正寒；三方麵是中國境戰火紛飛，打了一鍋粥，日本浪人雖然傻，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沒啥油水可撈。

武俠世界小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