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調理

沈文恪聞言眉頭輕皺，手上的作頓了一頓，疑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出生於醫學世家，從小嘗過的葯比你們吃的鹽還多，這有什麼稀奇？你這樣費力弄來這些紅景天，莫非是家中有重病之人？紅景天雖好甚多，但多做保養之用，要是拿來治病，恐怕治標不治本。」

沈文恪見阮清歌模樣年輕，又生得秀氣，本存了三分輕蔑，這會見句句說得不差，便信了幾分，神也正經起來：「你既出於行醫世家，又這樣見多識廣，想必本事也很了得，不如移駕院，看看我母親如何？」

一直站在邊上的劉雲徵這會眼睛圓瞪，驚奇地看向阮清歌。他以為阮清歌是因生長於北靖侯府，所以不稀罕紅景天這類東西，才能這樣口若懸河。這會沈文恪竟讓阮清歌去給他母親治病，可把劉雲徵嚇出個好歹。

「好啊，既然來都來了，看看也無妨。不過，我的診金可是不便宜的。」

阮清歌搖了搖手指，微挑了一下秀眉。

「這有什麼，我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這邊請——」沈文恪摺扇一指，神之中頗有幾分期待和興。

「喂。」

劉雲徵猝不及防，沒料到阮清歌竟然答應下來，忙從後頭拉了一把，低聲音耳語道：「你真要去？」

「那當然。」阮清歌抬頭瞪了劉雲徵一眼，「我總得想法子弄些銀子來花，不然還指你不？」

「掙錢也不是這麼個法子，你真懂醫？可別把人家治死了，把咱們都送去見。」

劉雲徵嘀咕幾句，誰知道阮清歌再不理，直往前走了。他嘆了口氣，心裡頗為後悔。

早知如此，就不該答應姐姐，來趟這趟渾水！

杏簾垂落，蘇合香氣裡頭掩蓋著濃重的藥味。室裡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婦人，蒼白，骨瘦如柴。上的孔雀藍團牡丹刺繡緞被的濃艷與整個人的憔悴枯槁對比鮮明，一眼看下去，人心中不忍。

「這位就是尊夫人？」

見沈文恪帶人過來，一旁的侍打起簾子，將紗帳輕輕捲起一道邊。阮清歌見眼底烏青，一點力氣也沒有，麵頰上卻有與臉不符的紅燥之，眉頭一皺：「火旺盛，卻虧空得厲害，府上都是什麼庸醫，那些大補的東西統統不能再吃！」

「那該怎麼辦？」沈文恪因沈夫人這陣子越發不濟，心中十分著急，可病急投醫，連請幾個大夫，都開了大補的方子，隻得每天用人蔘鹿茸紅景天吊著，人偶爾有些起，卻也支撐不了多時日。

阮清歌坐到床榻邊，診了一把沈夫人的脈，皺眉道：「那紅景天吃多了易讓人興，以為是藥效起了作用，實則不過是支了神。葯勁過了，像這種大病的人，反而虛弱得更厲害。尊夫人這是有心積之癥，雖難以治癒，但隻要悉心調理，好好養著，也沒有什麼大礙。」

「那該如何調理？」

沈文恪見阮清歌句句在理，欣喜難耐，連忙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