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昏定省時,顧氏帶著慕驚鴻到了靜心居。
兒孫們早早請了安就離開了,隻留下一眾的眷。
被發配到清庵去的兩位小姐,昨天三更半夜回了府,此時屋裡的人看母倆的神各異。
顧氏看他們這些臉,就覺得好笑。
還真當顧氏失聰了什麼也聽不見嗎?
半夜三更回府,婁氏也幹得出來。
既然婁氏不怕丟人,顧氏也不會去追究這個事,也當不知。
請了安後,顧氏就出聲道「母親,兒媳今日除了向您請安,還有一事需要提醒屋裡的姑娘。」
婁氏聽到顧氏出聲就馬上皺了眉,往時顧氏一出聲就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你說吧。」
婁氏淡淡的瞥著顧氏,用眼神警告不要說些不該說的。
顧氏目落到慕沅嘉上,語重心長的道「我知你急著尋好夫婿,但你拉著驚鴻出醜那就是等於要將慕府的姑娘們一起拉下水。」
慕沅嘉臉煞白。
顧氏的話一落,滿室的寂靜。
張氏的臉瞬間難看到了極點,眼角僵的了幾下。
「姐姐,沅嘉回來時已經給我說清楚了,是不知那是前院之地,這才誤闖了進去,也算是不知者無罪。說來,當時驚鴻還陪在旁,姐姐還是不要將話說得太難聽了,免得連驚鴻一道連累了進去。」
既然顧氏直直白白的指出來,張氏也不怕得罪了顧氏。
自己兒的事,本就不需要顧氏手。
奈何顧氏是沅嘉的嫡母,婚姻之事全賴做主。
慕沅嘉可憐楚楚地向顧氏,「嫡母您當真如此不喜沅嘉嗎?當是七妹也在場,可以給我做證,七妹,你快給嫡母說清楚!」
屋裡的人靜靜的看著,誰也不摻和這事。
不等慕驚鴻開口說話,張氏就和兒唱起了雙簧,「姐姐偏心驚鴻我也能理解,畢竟姐姐您就隻有這麼一個兒。」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好歹自己也有兩個兒。
顧氏眸一寒。
「好了,這事隻是個誤會,顧氏,你也有錯,為嫡母應該好好勞兒們的婚事,你這般怠慢可是對我的安排有異議?」婁氏語氣裡全是針對。
「兒媳自然不會怠慢了兒們的婚事,母親開了口,做兒媳哪裡敢不從的。兒媳出聲隻是想要維護好慕府兒家的名聲,既然誤會,兒媳也就不再追究了。」
婁氏眉高高一抬,對顧氏這話極為不悅。
言下之意,以後府裡的姑娘出現名聲不好的現象,那就是你婁氏的錯了,與顧氏無關。
話已出,婁氏隻能嚥了進去。
慕驚鴻讚賞地看了顧氏一眼,婁氏想要打顧氏,卻每回都反擊,還讓對方吃進去吐不出來。
顧氏早就與婆母是麵和心不和,遇上不痛快的事一樣要懟回來。
「祖母……驚鴻當時……是……追著五姐……去阻止的……當時院中人……可替我作證……」慕驚鴻磕磕的繼續說「江家小姐……看見了。」
江家小姐還能有誰?
自是江相嬋了。
江相嬋才名在外,若真的讓來作證必然不會說假話。
屋裡突然又靜了下來,麵各異的看著這出好戲。
「母親,驚鴻向來守規守理,有沒有說謊,到江家那邊問個清楚就是。」
顧氏立即順著兒的話往上說。
婁氏著茶盅,看著顧氏沒說話。
到江家確認這種事,顧氏說得出來,他們慕府做不出來。
本來沒有的事,一去對質豈不是讓慕淪為全城的笑柄?
這個顧氏果然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還有這沒用的小結,說話不利索卻一針見。
「七妹,你冤枉了我……當時確實是不知那地方是劃屬到前院……七妹如此冤枉姐姐,是姐姐不活了啊。」
慕沅嘉出一雙潤如星的眼眸,人落淚,猶如梨花帶雨!
張氏也跟著拿絹子摁眼角,一副正室欺負們孤兒寡母的模樣。
顧氏差些就笑了出來。
看著二房的兩個人,婁氏隻覺一陣頭疼,臉相當難看。
「這件事……」
話還未道完,婁氏旁的大丫鬟琴櫻沉著臉快步來到前麵,顧不得禮儀打斷了婁氏的話,「老夫人,是,是總管府的人來了。」
總管府!
那可是皇帝邊的人。
婁氏看丫鬟的臉就意識到可能是出大事了,不敢怠慢,招呼著一家子出去迎接。
走到門婁氏又擔心出別的什麼事,差使丫鬟去前院告知自己的大兒子。
總管府總管著皇帝邊一些重或輕的「家事」,有著一定的管權。
也就相當於宮廷日常的總管。
慕驚鴻邁著堅定的步伐,行走在顧氏的邊。
在這些人府的那一刻,慕驚鴻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後院平地上站著好幾個氣息沉的男子,他們一雙利眸掃過慕府眾眷,最後將視落到慕驚鴻的上,總管冷冷的對邊人下令道「將慕七小姐帶走!」
顧氏大驚,猛然抬頭,保持著幾分清醒問「梁總管,驚鴻到底是犯了何錯?勞你們親自過來帶人。」
「慕二夫人,有什麼話還是等我們將人帶走了再說吧。」這位梁總管手一擺,「帶走。」
幾人上來要押走慕驚鴻。
「我自己來。」
慕驚鴻起揮開幾人,看著顧氏道「我沒犯錯……皇上不會……治我罪。」
看慕驚鴻如此識相,梁總管倒是鬆了口氣。
也免得他為難了。
「驚鴻到底是犯了何錯?你們不能帶走,我要見皇上……」顧氏煞白了臉,上來就攔住了慕驚鴻。
慕家的眾人傻了眼!
這好端端的,宮裡的人為何要帶走慕驚鴻?
「母親……我就跟他……們……走一趟……就回來。」
「不行。」顧氏哪敢讓人帶走。
在顧氏的眼中,慕驚鴻就是那種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單純又無害。
被帶走後也不知道能否應付得過來,顧氏更不知總管府裡的人因何帶人走。
「慕二夫人想抗旨?」梁總管沒什麼耐心,「還不快將慕二夫人拉開,等著我親自手嗎?」
梁總管帶來的都是一些有手的,對付一個婦人還不需要用幾分力。
慕驚鴻對顧氏回以微笑,讓放心。
看著兒大步離去的薄削影,顧氏的心狠狠的疼了起來。
總管府的人離開了,婁氏寒著臉問失了魂的顧氏,「顧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顧氏哪裡顧得上婁氏,慌中隻想到如何進宮瞭解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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