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騎們不敢有毫耽擱,他們立刻將發現上報廠公。書趣樓()很快,緹事廠廠公汪印便進宮麵聖了。
原來,趙家地下發現的東西,竟然與大雍朝有關。裡麵有大雍朝的服飾風,也有大雍朝的文書武,更有趙家與大雍朝往來的記錄。
緹騎順著這些東西追查下去,發現趙家與大雍朝往來已好些年了。這麼多年來,趙家向大雍朝了不朝中況和軍中佈防,從大雍朝那裡得到了巨大的錢財。
在趙祖淳就任雁西衛大將軍之後,趙家更是憑藉這種便利,從大雍朝那裡獲得了極大的好。
同時,因為有雁西衛的掩飾,趙家與大雍的往來極為嚴,瞞住了鴻臚寺的檢視。
原來,一直裡通大雍的人,不是中書令曲大人,而是鎮守雁西衛的趙將軍!
趙家之所以被滅門,想必是趙家與大雍朝起了紛爭的緣故。因為從這些記錄來看,大雍朝供給趙家的錢財在逐漸減,去年底時更是低得厲害。
因此,可能兩者就此起了怨恨,才致令趙家被滅門。
緹騎推測,因為趙祖淳和曲公度素有舊怨,因此其在重傷昏迷之前,才故意寫下了那個「曲」字。
無獨有偶的是,重傷昏迷的趙祖淳已經醒了過來。在得知趙家地下的東西被發現後,趙祖淳對於緹騎的審問,供認不韙。
這些事,一件一件從紫宸殿傳出去,最後傳到了文武百的耳中。局勢的進展,讓朝中眾人驚呆了,怎麼可能會這樣子呢?萬萬沒有想到啊!
通敵大雍的人,竟然是趙將軍?那麼,被緹事廠拿下的曲大人,真的是太冤枉了!
此刻,紫宸殿集了不人,當中有三省員,也有緹事廠廠公汪印。
隻見汪印彎著腰,朝上首的永昭帝說道「請皇上降罪!是臣不察,憑著趙祖淳的字,誤捉了曲大人,致令曲大人蒙冤,臣罪該萬死!」
說罷,他微微抬頭,環視了一眼殿中的員,俊無儔的臉容出了一意味深長的笑容。
殿中的員都有了片刻僵,心不由主地了。一則是因為廠公的確貌非凡,二則是因為看懂了廠公這抹笑容的意思。
當即,中書侍郎何芳初抖了抖,故作公允大義道「誰能想得到,趙祖淳有此等狼子野心?督主隻是順線索而為罷了,這不為過,不為過。」
其他員都看著何芳初,心裡暗暗想道這等昧著良心的話,何大人竟然說得這麼大義凜然,簡直令人髮指!
隨即,他們都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何大人說得極是,臣等都是這樣想到。督主無過,是趙祖淳既且詐,可恨至極。」
沒有辦法啊,剛才汪督主笑得那般可怖,他們心中著實畏懼。
哪個員沒有多呢?誰願意與緹事廠對上?誰願意被汪印這個妖孽記恨?
而且,他們說得也沒有錯啊,趙祖淳昏迷之前寫了個「曲」字,別說汪督主了,任何人都會想到與曲家有關的。
聽著這些員的話語,永昭帝眉頭略皺了皺,疲憊地說道「眾卿說得都有道理。汪督主雖然誤拿在前,但幸好最後查明瞭真相,不令朕的肱骨之臣蒙冤,功過相抵吧。」
汪印聽了,激地說道「謝皇上隆恩!臣定當好好理趙、曲兩家的事,請皇上放心!」
這個「放心」,君臣兩人心照不宣。
「既如此,那麼傳朕旨意曲公度無罪,即日放出緹事廠。曲公度無故蒙冤,令府監往曲家送去白銀三千兩、錦緞……以作補償。」最後,永昭帝這樣下令道。
「陛下聖明!」「陛下聖明!」紫宸殿響起了這樣此起彼伏的聲音。
趙家、曲家這些事,從頭到尾都是緹事廠在理,不管緹事廠、汪印做得對不對,反正皇上是沒有錯的,不是嗎?
緹事廠是一座灰黑森嚴的衙。與其他衙不同,它沒有設在京兆城,而是設在永寧門外,離皇城甚遠,與普通百姓很近。
緹事廠的周圍,原本住著不普通人家。然而這些人家畏於緹事廠的森嚴,都想盡辦法搬走了。
哪怕不得不留在附近的人家,遠遠見著這灰黑的衙,都儘可能繞道而走,生怕惹了什麼禍端。
在許多人的心中,緹事廠就代表「可怖」兩個字。更別說,緹事廠的大牢正正就棟衙裡麵,百姓彷彿能聞得到裡麵濃重的腥氣。
此刻,汪印沿著一條窄窄的通道,從緹事廠衙往大牢裡去,去見被關押在裡麵的中書令曲公度。
仔細算來,曲公度被關在緹事廠大牢裡,已經有十來天了。這十來天,除了原本守在大牢的獄卒,沒有汪印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能見到曲公度。
就連緹騎掌班沈直,都不能靠近大牢半步,更不可能知道曲公度現在是什麼樣的的況。
倘若有人能夠越過緹事廠重重森嚴守衛、來到大牢裡麵的話,就會看到一副令他們無比驚訝的場景。
因為,關押著曲公度的牢房,見如此的寬敞,裡麵鋪著的,也不是腥臭的稻草,而是暖和厚實的棉被。
至於傳言遭了緹事廠各種慘無人道刑求的曲公度,上穿著乾淨整齊的棉,臉上手上沒有一傷痕,就連半點汙跡都沒有。
有的,是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裡所產生的不適,隻是麵容略有些憔悴。其他的,便與他在外麵幾乎無異。
很明顯,曲公度在緹事廠大牢裡過得不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甚至能說得上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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