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印神一冷,說道「你可知道,此話已經犯了大忌?若旁人聽了去,本座倒是麻煩了。書趣樓()」
尚未等葉綏來得及反應,他忽而笑了笑。
冷漠的神隨著這笑容竟生起來,然而那淡淡的殺意反而更明顯了,無形的威懾像座大山一樣向了葉綏。
葉綏心一頓,背脊反而漸漸直了,出不屈之意。
汪印勾了勾角,濃重的殺意威懾立刻退得乾乾淨淨。與此同時,他冷聲道「曲公度權重過甚,放不得,本座無能為力。」
葉綏猛地抬頭看了一下汪印,隨即飛快地低下頭,並沒有接上這話。
現在汪督主所說的推拒話語,葉綏是怎麼都不相信的。前世……明明是汪督主維護了曲家、保了曲家平安,這一世,怎麼就不可以呢?
相信汪督主與曲家之間,必然有所不知道的聯絡。這時還是永昭十八年,汪督主仍舊權傾朝野,那麼就一定有辦法保住曲公度。
隻要曲公度平安無事,那麼就代表著父親安然無恙。
正是對汪督主有無比的信心,才隻前來汪府,才會在拜帖上提及那樣東西。
那樣東西……此刻就在的袖中。
葉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樣東西,緩聲說道「那麼加上這個,督主大人可有辦法?」
掏出的,是一本薄薄的書,藏在袖中,旁人幾不可覺。
汪印細長的眉眼半瞇起來,目落在了葉綏手中的薄書上。
他當然知道這本薄書是什麼,小姑娘在拜帖上已經提過了,這也是汪印會願意立刻見葉綏的原因。
隻是,汪印沒有想到,小姑娘麼乾脆就拿出了這本書。
汪督主心中不由得有起伏。小姑娘這麼果斷,是為了救父親毫無辦法了呢,還是因為對本座十分信任?
他長伴帝側,最擅悉人心,小姑娘眼底中藏得極深的信任,他是不會看錯的。
雖則他不清楚為何小姑娘對他如此信任,然而這種覺……還相當不錯。
因而他摒棄了先前種種威懾,不再為難小姑娘,等待接下來的話語。
葉綏握著手中的薄書,直言道「聽聞督主大人曾領兵,想必大人定然知道陣圖的重要吧?我現在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本軍事圖錄,是的請聽,我細細道來……」
頓了頓,問道「督主大人可知道池春庭?這本陣圖,正是出自池春庭之手。」
汪印點頭,對小姑娘有十分的耐心,配合道「前朝軍事天才?本座自然聽說過的。」
葉綏心中漸漸安定下來,繼續道「池春庭集兵家之、合以地勢之要、配與人心謀略,竭盡心才編的一本軍中圖錄。這並非傳說,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本圖錄。現在,獻給大人,請大人救我父親一命。」
雙手高高捧著這本薄書,奉至汪印跟前。
立在汪印後的封伯立刻上前,接過了葉綏手中的薄書,隨後恭敬地呈給了汪印。
送出這本薄書之後,葉綏心中一鬆,覺就上像拿走了心頭大石一樣。
這本軍中陣圖,在前世曾經驚鴻一現,後來隨著顧家的覆滅而毀滅。然而上天有德,重活一世,這本書的命運也有所不同了。
一心想著儲存這本陣圖,事實也正如謀劃的那樣,這本陣圖最後落到了手中。然而正是因為有前世的經歷,葉綏才無比深刻的意識到這本圖錄,在手中,等於明珠蒙塵。
或者說是葉家現在的人,都不適合擁有這本陣圖。
這本陣圖實在是太重要了,本來就應該在軍中大放彩,為國朝增強軍力。
拿到這本陣圖之後,曾經翻來覆去的想過當今的大安朝,誰最適合擁有這本圖錄呢?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下獄,或許還在思慮著如何安置這本陣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汪督主這個人。
汪督主,軍中孤卒起家,後來以宦之領兵權,因為深得聖眷,所以在軍中有莫大的影響力,一定可以能讓這本陣圖發揮原有的彩。
就前世今生所瞭解到況來看,當今大安朝,的確沒有人比汪督主更適合擁有這本陣圖了。
將這本陣圖獻出來,固然是為了父親,也是為了國朝。
如果這本陣圖用於大安國朝,那麼不管將來登基的是太寧帝也好,或是別的皇子也罷,就不用去麵對一個積弱的國朝。
不用葉綏說得更多,汪印都知道這本陣圖的價值。不用念誰更多說王靜都知道這本圖錄的價值。
他合上眼,淡漠的神略有些變化,可是也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麼。半響之後,他睜開了眼睛,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本座應下了。」
曲公度本就是他想救的,隻不過之前毫無辦法。現在,因為有了這本陣圖,反而有了一曙。
聰明人辦事說話其實有時候十分簡單,聽到這句話之後,葉綏便知道汪督主的意思了。
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地道「謝謝督主大人,激不盡!」
激他施以援手救父親命,也激他接過這本重若千鈞的陣圖。
知道無須說得更多了,把這本陣圖獻出去之後,就等著接下來的結果就行了。
汪印淡淡點了點頭。隨後目掠過了手中的薄書,沉不語。
這本陣圖的價值,自然不用多說,然而這本書卻是通過一個小姑孃的手所獻,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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