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綏重活以來,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起「南平顧家」這四個字。書趣樓()
極力抑著那幾乎從心底迸發出來的殺意,還有那說不出來的極度厭惡,努力穩住心神,狀似好奇地問道「南平顧家?是哪一個公子?」
雖然已經能猜到與甘妙定親的,肯定是硃砂公子顧珃,但沒有聽到確切的答案,始終不想接這個現實。
怎麼能接呢?甘妙與南平顧家定親了,不管的親件是顧家哪一位公子,但甘妙,還是與南平顧家扯上了聯絡。
甘妙臨死之前的那一句悲憤,難道老天沒有聽進去嗎?若是……若是甘妙重複上一世悲慘的命運,天道實在太不公!
沈文惠咕噥道「我不知道呀,不過那邊有那麼多人圍著甘姑娘,隨便一問都能知道了。」
聞言,葉綏的目再次回到了甘妙上,見到甘妙那麼鮮活靈站在那裡,心底忽然生起了一勇氣,定要知道最後結果不可,拉著沈文惠朝甘妙走去。
圍在甘妙邊的,是葉紳等一眾堂堂姐妹們,們正在討論著作詩的要點,因為聽到有姑娘在說「詩者,格律為最,古音古韻最佳……」
葉綏走近了去,麵上淡淡的,心中卻極不贊同這個姑孃的說法。須知,音韻是會隨著時世變遷,後之視今如今之視昔,這纔是它蓬的生命力,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古音古韻?
若是強起用那已經淘汰掉的音韻,就像挖墳盜一樣,最終也是強為古而古,這樣的詩這樣的音韻,已經死了。
看著在靜心傾聽的甘妙一眼,葉綏這麼說道「作詩講究格律,卻不能囿於格律。詩言誌論世,發乎真心,便是好詩;強說憂愁,便是劣作,你們覺得是嗎?」
沈文惠自然用力點頭稱是,其他姑娘原本還覺得此話對的,見是葉綏說的話,都有誌一同地閉上了,不願意多說。
倒是甘妙目贊同,聲道「此言甚是,詩言誌論世,的確如此。這位姑娘高見,請問您是?」
甘妙細細看著葉綏,心底不由得讚歎了一句好漂亮的姑娘!漂亮到讓人不能忽視的姑娘!
這個姑孃的容貌,不像別的姑娘那般溫婉淡雅,反而像是熱烈盛開的牡丹,極濃艷,極人。
甘妙在兩府見了那麼多姑娘,還沒有見過一個比這姑娘長得更漂亮的,這是一種極富生命力的漂亮。至於極艷者極俗?見仁見智罷了。
聽得甘妙這麼問道,葉綏正想自我介紹,葉紳卻話了,道「甘姐姐,這是我的堂妹葉綏。」
在這樣的場合下,葉紳不會誇獎葉綏,卻也絕不會踩貶葉綏。葉家的明照詩會。不能出任何差錯,葉家的姑娘,在人前不能有任何爭鬥。
否則,丟的就是整個葉家的臉!
類似的話語,葉紳已經聽母親朱氏提醒好幾遍了。明照詩會有許多權貴夫人都來了,大家雖然不說,但都在牢牢盯著姑娘們的言行舉止呢。
這麼簡單介紹葉綏,葉紳認為已經足夠給葉綏麵子了。
「原來是葉家的妹妹。我是永州甘家的姑娘。你剛才說的話,有道理的。」甘妙笑著說道,眉眼彎彎的,眼神很清澈。
看得出,是個很和善的人。這樣的人,就更不能南平顧家那座煉獄了!
葉綏朝甘妙笑了笑,讚歎道「甘姐姐好溫!不知誰那麼有福氣,將來能娶到甘姐姐。」
語氣滿是嘆好奇,沒有令其他姑娘覺得突兀。畢竟,這樣艷羨的話語,在姑娘聚會的場合是經常出現的。
有姑娘聽了這話,笑著說道「葉妹妹還不知道吧?甘姐姐早就許配人家了,是南平顧家的公子,顧二爺!」
說罷,姑娘淡淡地看了葉綏一眼,彷彿在說你訊息太不靈通了,連這點都不知道。
葉綏的確不知道,在聽到「顧二爺」三字時,心底「咯噔」了一聲,突然覺得腳步頗為沉重。
真的是顧二爺,顧珃。這世甘妙還是和顧珃定親了,前一世的命運還在繼續。難道,甘妙的命運不能改變嗎?甘妙前世那麼淒慘,這時仍沒有得到上天眷顧!
我是重活了一世,也改變了許多事,但是,甘妙的命運依舊,怎麼辦呢?
這時,有姑娘詫異地低呼了一聲,眼神晶亮地說道「顧二爺,可不就是硃砂公子?甘姐姐,你好有福氣!」
「硃砂公子?是了,年便文名傳揚的硃砂公子?還是南平顧家大族,姐姐的確太好福氣了!」有姑娘小聲地表達了羨慕,引起了其餘姑娘「哧哧」的笑聲。
聽著這些話語,甘妙漲紅了臉,下意識用紈扇遮住了半邊臉。這分明是紅了臉,在這紅有還有一甜。顯然,甘妙對自己的未來夫婿很滿意。
南平顧氏大族,硃砂公子,有幾個人不滿意呢?
甜的甘妙,提到硃砂公子時驟然明亮的眼神,讓葉綏的心沉得更深。——到諷刺和慌。
前一世臨死悲憤,祈求生生世世都與顧家無關的甘妙,卻因為一個顧家人出了小兒的態。
葉綏很想說些什麼,想說前世顧珃每天都在毒打你,想說南平顧家並不是一份好姻緣,而是一份孽緣。
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能做的,便是按捺住住心中的激,去想甘妙這一次的姻緣。
首先,得要去弄清楚這一世的顧珃還是前一世的顧珃嗎?還是那個殘忍嗜殺的顧珃嗎?
這一世的顧珃,對甘妙來說,是良緣還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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