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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第九章:節操誠可貴(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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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軀一震。

曾嘗盡天下食,可就算是拿最好的食材所做出來的湯羹,竟是都不如這珍珠翡翠羹鮮

尤其是這個鮮,彷彿直心脾,饒是對秦遊恨得咬牙切齒,卻還是忍不住道:「好吃……」

不經意之間,上婉兒出了憨態,眼眸中散發出陶醉。

而秦遊則是鼻孔朝天,早料到會有如此的反應,這碗湯本就是秦遊蓄意為之,秦遊鼻子很靈,方纔已從上婉兒上聞到一淡淡的豆花味,便曉得這位小姐對豆製品有獨鍾,再看這小姐臉雖是不錯,可是之中卻著一不同的白皙,這是平日裡缺蛋白質的現象,也就是說,此人吃得起,卻缺蛋白質,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個不的人,往往口味都比較清淡,所以他才決定做豆腐湯,正對上婉兒的胃口。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這個越時代的調味品的出現,足以改變這個時代烹飪的格局,或許這東西對於後世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出奇之,可是這集大的調味品放在這個時代卻是如同一個從未吃過糖的孩子,讓他嘗一嘗糖的滋味,那種罷不能,讓人難以想象。

婉兒初嘗一口,香肩已經微震,便迫不及待的要嘗第二口,隻是忘了吹冷,卻是燙了舌頭,便忍不住咂舌,出鮮的小舌頭,憨態更顯。

「好吃麼?」

「嗚……嗚……」

「別噎著了。」秦遊得意洋洋的提醒

這個傢夥,得瑟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臉,實在令上莞爾暗恨不已,可是上婉兒已經顧不得許多,張開櫻桃小口,用勺子舀了一塊豆腐進口中,這如珍珠般的豆腐口即化,鮮而不膩,實在是讓人慾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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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的上婉兒的胃口不大,可是今日,胃口卻是不小,滿滿的一碗湯,竟吃了個底朝天,連湯底的殘渣都不放過。

抬眸,想起自己失態了,頓時有些發窘,可是想到方纔秦遊的無禮,又有幾分嗔怒,這種緒實在是複雜。

「嗯,不錯。」

出幾分得意的笑,出手道:「付錢,我這湯羹乃是百年老店的祕製配方,三十文錢。」

價錢顯然是貴了,可秦遊一點都不介意把這裡改造黑店。

婉兒對秦遊的印象頓時又差了幾分,心裡暗想:「不但是個書獃子,還是個掉錢眼裡的書獃子。」

腰間的百寶袋,隨手丟出一塊碎銀,傲然道:「夠了麼?」

遊直接收起來,不必去掂碎銀的份量,便曉得遠遠夠了。他這才臉上帶笑起來:「誤會,誤會,方纔我誤以為你是那周家派來搗的,現在看姑娘對我的廚藝評價還算公允,看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誰和你是一家人?」上婉兒心裡暗罵,可是在這狹小的廚房,不好發作,隻是冷冷地看了秦遊一眼。

於是眾人出了廚房,可當秦遊剛剛從廚房中出來,外頭的幾個護衛便已按耐不住,隻見他們手臂一,刀一閃,幾柄明晃晃的大刀便架在了秦遊的脖子上。

遊頓時子一僵,彈不得。

這時便見上婉兒一臉倨傲地朝他道:「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這個人做的飯菜好吃是一回事,可是方纔對自己無禮卻又是另一回事,上婉兒是個人,有道是最毒婦人心,這個書獃子居然敢對自己無禮,豈可不給一點看看?

遊嚇了一跳,真格的?古人還真是野蠻啊,就拔刀相向,連人都這樣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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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他卻是笑了,麵對數柄鋼刀,即便那不爭氣的堂兄秦壽已是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秦遊卻是負著手,笑地道:「那麼,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本以為這個書獃子必定要嚇得屁滾尿流,上婉兒很是期待這個傢夥的醜態,可誰曉得此人居然比自己還囂張,這讓上婉兒更加怒:「你是誰?」

「這你都看不出來?好罷,我告訴你,我是讀書人……」

「……」上婉兒微微一愣。

隻是秦遊渾上下都出一酸秀才的陳腐氣息,他搖頭晃腦的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七尺男兒,三歲讀經,十歲貫通文史,豈會你們折辱?你們要殺人?好罷,那就來吧。」

「……」幾個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遊已經閉上眼睛,口裡卻是磨磨唧唧的念:「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這是南宋詩人文天祥的正氣歌,這個時候被他出來,還真有幾分慷慨赴死的樣子,上婉兒愣了一下,不住撲哧一笑道:「跟你開玩笑罷了,總之,你讓我了驚嚇,總該給我一點補償,趕給我做幾碗珍珠翡翠羹,我好帶回……家裡去。」

幾個護衛見上婉兒的態度變了,便隻得悻悻然的收了刀。

遊心裡冷笑,早知道你們不敢手的!他方纔耍了個心眼,一方麵,對方的護衛雖然拔刀,可是並沒有直接傷人,既然隻是刀架在脖子上,那麼多半隻是想要嚇嚇自己,大家雖有誤會,可是畢竟無冤無仇,實在沒有殺人的必要。而其次,他把自己讀書人的份擺出來,再文縐縐的念幾句詩,這個時代的士人地位雖然遠遠及不上後世的宋朝,可是枉殺一個讀書人,隻怕就是王爺、駙馬來了,也得掂量一下,注意一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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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怕死,而且很怕死,可正因為他算定了這一點,所以非但沒有跪地求饒,反而擺出一副很有骨氣地樣子,迫對方讓步。

至於上婉兒,一見這傢夥酸溜溜的開始念詩,似乎也被點醒了什麼,確實不想殺人,而且欺負一個文弱『讀書人』,也確實是有礙觀瞻,索就坡下驢,撲哧一笑,算是有了一個臺階。

可是麵對上婉兒的索要,很有骨氣的秦遊自然是斷然拒絕,道:「很抱歉,我這裡的食恕不外賣,方纔誠如我所言,我是個讀書人,你方纔橫刀相向,我尚且沒有和你理論,你反倒得寸進尺,是何道理?」

婉兒忍不住蹙眉道:「當真不肯?」

「不肯。」秦遊傲然地道:「莫說是殺了我,便是給我十兩銀子,我也不肯!」

「十五兩呢?」

遊頓了一下,認真地看著上婉兒:「能不能再加點?」

婉兒拂袖要走的模樣:「一文都不能多。」

遊義憤填膺道:「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是讀書人!」

婉兒舉起蓮步,旋過了

遊不由嘆息一句,才道:「罷罷罷,你喜歡我做的湯羹,那也算是緣分,十五兩就十五兩。客,請到廳中上座。」

婉兒突然想到此前有人對秦遊的評價,這個傢夥,哪裡是個書獃子,讀書人真有這樣厚的臉皮麼?

隻是方纔的湯羹讓至今回味無窮,實在有些不捨,隻得不爭氣的道:「好,快一些。」

婉兒帶著護衛到了廳中。

遊頓時打起了神。

十五兩銀子啊,雖然還不足以清償外債,可是在這個時代,足夠尋常人家的一年開銷了。

遊很開心,二話不說地衝進了廚房,朝秦壽大呼小:「生火。」

一對堂兄弟便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轉眼之間就是一筆鉅款落袋,秦壽的眼睛都紅了,他一邊稔的幫著打下手,一麵忍不住道:「十五兩銀子,東……東家,就幾碗湯羹,竟能賣出這個價,天哪……咱們秦家的祖墳要冒青煙了。」

遊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一麵稔的剁菜,一麵道:「你錯了,湯羹不值錢,值錢的是一個讀書人的底線和節。」

「呃……我不明白。」

遊慢悠悠的道:「我隻問你,這街上的流chang,一晚上什麼價錢?」

「至多也不過十文錢罷了。」

「可是那飄香館賣藝不賣的頭牌呢?」

「這個……不好說,怕不下百貫。」

「這就是了,同樣都是那樣的勾當,何以賣的不值錢,賣藝的反而價百倍?這是因為賣藝的有底線,有節們可不是什麼客人都接,什麼客人都伺候。如此一來,反而奇貨可居了。」說到這裡,秦遊忍不住慨道:「可見對於一個人來說,節是何等的重要,堂哥啊,說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奉勸你,往後為人事,一定要堅守原則,要多向我學習。」

秦壽乍了乍舌,道:「向東家學習,能不能發工錢?」

遊頓時對他怒目而視,兄弟之頓時被階級仇恨所取代:「就知道錢錢錢,我和你談信仰,你跟我說錢,和你說原則,你也離不開錢,真是無葯可醫,孺子不可教也。凡夫俗子,我於你為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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