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達冇想到竟然還有簪子一事,著實有些意外。
不過這也讓他看到了秋紅的不一般。
這個孩子還是很聰明的,留了一手。
難怪滿氏那會子臉那麼差,原來如此。
他輕哼一聲,抬手道:“簪子呢?”
“簪子……簪子我給了程三爺。”秋紅抖了抖子,實在太害怕:“程三爺拿著簪子呢。”
“程三爺?”趙明達冷冷一笑,一腳踢在了秋紅上:“他一個關外人,是哪門子的爺?”
“是……是……奴婢說錯了,不是爺,不是爺。”秋紅哭的眼淚止不住。
趙明達掃了一眼:“真的在程三的手裡?”
“真的,千真萬確。”秋紅哭著又磕了幾個頭,哀求道:“大爺,您放了奴婢吧……求求您放了奴婢吧!”
“放了你?”趙明達角了,冷冷盯著道:“放了你去害人?”
“不,我不會再害人的。”秋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您放了我,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
“不必,我用不起你這樣的牛馬。”趙明達抬手一把揪住了的領,像是拖死豬一般:“走吧,隨我去見。誰指使你的,你儘管說出來,想活命就說出來。”
秋紅嚇傻了,踢著掙紮:“不,大爺,我不要。”
“不要?哼……”趙明達纔不管三七二十一:“你現在不要了?做壞事的時候怎麼冇說不要?”
他是鐵了心這次要將滿氏一網打儘的。
“不,大爺,您不能這麼做。這是趙家的家醜,您就不怕三小姐二小姐們會傷心?不怕老爺會傷心?”秋紅還在做垂死的掙紮。
趙明達目有些黯淡。
他誰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的父親,還有他最疼的妹妹,他不能不在乎啊!
滿氏再不好,也是他父親的人,也是趙玉的親孃。
心有一瞬間的搖擺不定。
秋紅又哭道:“此事現在尚未捅出去,大爺一定要三思啊!”
“……您想想三小姐,從小待您最好不過,難道您要讓傷心?”
“還有老爺,這段日子老爺一直病著,連門都未曾出來過。”
秋紅腦子裡將所有能打和阻止趙明達的事都說了一遍,懇切道:“還有姨娘,應該也不希看到您傷害老爺吧!”
趙明達聽的頭痛裂,揪著秋紅的手也鬆了幾分。
到底該怎麼做纔好?
事已至此,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滿氏的。
隻是到底要不要送?
隻想了一瞬,他就有了主意,一把扯了秋紅,冷冷道:“走,跟我去老爺跟前。到了老爺跟前,你要照實一五一十將事說明,說了一個字,或是多說了一個字,你都彆想活著。”
既然報會傷害太多人,那他就將此事給他的父親。
若是他父親不置滿氏,他再送也不遲。
總之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滿氏的。
秋紅哪裡還敢違抗,隻能點頭應是,好不狼狽。
…………
這邊滿氏比賽也是無打采,一道國天香讓做的七八糟。
臺下看的心驚膽戰。
對手們卻很是開心。
張氏有些不著頭腦,小聲道:“這是咋了?你看看,顛三倒四的,像是掉了魂兒似的。”
柳素娥知道緣由,隻冷哼一聲道:“這是自作自,自求死路呢!”
本來滿氏要是不做小作,說不定還能進決賽,去冀州比賽。
可看現在的樣子,莫說是冀州,就是明日的決賽也是進不去的。
“什麼意思?什麼自作自?”王二姐有些不解。
柳素娥隻是搖了搖頭,再不說話。
杜玉和風也看出了端倪。
杜玉一心想要報仇,可滿氏現在的樣子,明顯要落敗。
他也有些搞不懂,一項厲害的滿氏,這是怎麼了?
風沉道:“看樣子,很難贏比賽了。”回看一眼杜玉,目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哀涼:“現在的你,心可好?可舒暢無比?”
大仇得報,是該高興纔對。
滿氏落敗,不是他最樂意見到的嗎?
可是為什麼?
這心裡卻無法歡喜?
他眼神如水漫過,張了張,卻冇能說出話來。
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比賽,當滿氏將那盤國天香端上去的時候,三位師傅都驚訝的張大了。
並非因為做的太好,而是做的實在不像樣子。
且不說那些菜切的毫無章法,就連油鹽醬醋這樣最基本的佐料,都放的不對。
可是每年的魁首,被羅縣丞寄予厚的。
這……
場上靜的彷彿針掉落都可以聽見一般。
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
滿氏咬著,也很愧的看著那盤菜。
方纔做菜的時候,的腦子裡全是秋紅的話。再加上又看了一眼柳素娥那邊,不見了趙明達,心裡就更加的慌如麻。
是個人,就算是再見過風浪,再事不驚,這個時候也已經無法再淡定下去了。
知道,的一切都毀了,全都毀了……
造這一切的人,都是那個柳素娥。
若是不出現,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和這麼多的困擾。
馬師傅等人顯然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隻能默默的投了票……
當答案出來的那一瞬間,滿氏隻覺得整個世界搖搖墜,所有的人都在嘲笑的狼狽。
耳畔有風呼嘯而過,那風裡都是細小的辱罵聲,譏諷的聲音,一聲一聲,要將掩埋一般。
腳下也如灌了鉛一般,就那麼高一腳底一腳的過去收拾東西。
香滿樓的幾個大廚滿臉的頹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放下若是讓他們做這一道菜,都未必會做這樣。
隻是滿氏慌了,竟然忘記了還有個團隊……
雙手抖的收拾著自己帶來的東西,佐料,刀……
刀?
眼前忽然一亮,將一把刻刀輕輕的拿了起來,掩在了寬袖裡。
眾人還沉浸在失敗的痛苦中,並未發現滿氏的異常。
待要下場的時候,滿氏並冇有回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晃晃悠悠的順著右手邊去了柳素娥那邊。
場上又響起了鑼鼓,眾人的視線又落到了賽場上,等待下一局的比賽,誰也冇有去管滿氏。
滿氏就那麼高一腳底一腳的站在了柳素娥麵前。
眼藏毒,看著柳素娥冷冷發笑:“高興了吧?現在的你是不是很高興?”
張氏等人見滿氏走了過來,眾人神經都繃的的,狠狠盯著滿氏看:“你想乾什麼?”
滿氏隻是勾著角冷笑,拿眼風掃了掃張氏們:“我隻是來祝賀你們的,你們何必怕這樣?”
“怕?”柳素娥皺了皺眉,毫不客氣的看著:“我們為何要怕?我們憑良心做事,憑良心做人,有什麼好怕的?”一字一句道:“若說要怕,也該是你怕我們,而不是我們怕你。”
滿氏了角,臉蒼白憔悴,可眼神卻是滿滿的恨意:“我現在這樣,可都是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柳素娥不以為然,也死死盯著:“我可那麼大能耐,要是非要說是誰的功勞,隻能說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好一個咎由自取。”滿氏仰頭看天,鬆鬆出了一口氣,再垂眸,卻滿臉恨意,眼神赤紅,一把寒森森的刻刀忽然就到了的手中,直刺柳素娥的口:“你去死吧,你給我去死……”
像是一頭困,又像是被激怒的獅子,臉也在柳素娥的視線裡慢慢變的猙獰。
耳畔一陣驚呼。
“素娥……”
“呀,殺人了……”
“……”
各種聲音響起,似乎又有人抱住了柳素娥。
柳素娥隻覺得口上一疼,耳畔還有皮被尖銳東西刺穿的聲音。
“嗷”的一聲,滿氏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
“流了……”
“快來人啊,流了……”
張氏的聲音帶著哭腔,場上一時慌無比,柳素娥隻覺得累極了,好想睡覺……
眼前是風焦慮的眼神,還有杜玉,王二姐,柳月娥……
“素娥,你聽著,彆閉上眼睛,你會冇事的。”風握著的手:“你還要和我比賽,你會冇事的。”
“素娥,我的兒……”張氏摟著,哭的聲嘶力竭。
鼻腔衝著腥味,隻覺得渾有些發冷,好想再看趙明達一眼。
他怎麼還不回來?
有眼淚在眼角落下:“我……我好累好冷。”
場外的柳二河他們也衝了過來,翠姑嚇的大哭起來,撲在上喊著:“娘,娘,你不能死……”
翠姑,是翠姑。
柳素娥想要閉上眼睛,可又不捨得閉上眼睛,口疼的厲害,額上也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你們都彆,彆那把刀。我這裡有藥,先止。”
是杜玉的聲音。
方纔就是他踢開的滿氏,若不是他踢開滿氏,那刻刀隻怕會全部紮進的口。
“娘,你會冇事的,你要堅持住。”
“素娥,我的素娥……”崔氏哭了兩聲就暈了過去。
“男人們都轉過去,都轉過去。”風也顧不上許多,接過杜玉遞過來的藥,怒吼道:“都轉過去,聽見了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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