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把柄

而至於怎麼打聽到我們家的，這就很簡單了，我們村子裡的人都大，尤其是像周寡婦那樣的，隻要一問就全說了。

“原本，我並冇有打算和你們家算賬，因為我很忙。”薑莊習慣的，用手輕輕挲著自己的下，“但眼下既然你家老太太有本事看我的病，又剛剛好我抓住了這個把柄，那這就是天意了，小狐貍，你要是聰明的，就把閉，隻要我的病一好，我們也再不會相見，但若是你執意從中搞小作，那我想……”

“你想什麼？”

“咱們還會再見，而下次再見麵的地方不是法院就是公安局了。”

法，法院？

公，公安局？

“你嚇唬誰呢啊？”我不信上個山而已，就能弄到法院公安局！

“你們村兒的後山，從埋下我冠塚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們薑家買下了，你們不經過我們的準許，擅自彈我家的地，你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究竟是多大嗎？”

我被薑莊的話，刺激的一愣一愣的，他家的地？那麼大的一個後山啊！

“所以……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薑莊看著我的表，出了一個輕飄飄同的表。

他手想要拍一拍我的肩膀，可是想了想，皺了皺眉，嫌棄的算了，也不再搭理我，邁步朝著小舅舅的屋子裡走了去，給我留下了一個很是瀟灑的背影。

真想他！

可是我就怕自己打不過他……

低頭歎了口氣，忽然就看見了手中的茶缸子，這纔想起來姥姥要喝水的事，哪裡還有功夫琢磨彆的？我一溜煙的趕朝著大屋跑了去。

屋子裡還是黑黑的，姥姥躺在炕上，我跑過去，氣籲籲的說：“姥姥，給你水，我不是特意墨跡的，主要是那個薑……算了，不說他了。”

我了一大堆，可姥姥卻冇有反應。

我以為姥姥是睡著了，下意識的手想要搖醒姥姥，可手在在姥姥上的時候，卻是一片冰涼。

冰涼？

我害怕了，趕爬上炕，拚命的搖著姥姥：“姥姥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啊，我給你打回來水了，你還冇喝呢啊！”

話是這麼說，可我手裡的水缸早就摔在地上了，井水全都散冇了。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啥也想不出來了，隻是一味的喊著姥姥，讓起來，讓睜開眼睛。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我的哭聲尤其響亮，冇過多大一會，在後院睡覺的大舅和劉，就都給驚了過來。

“喜妹啊，咋的了啊？做惡夢了啊？”劉慌裡慌張的衝進了屋子，索著朝著炕邊走了過來，“不怕不怕嗷，冇事兒，冇事了……”

“吧嗒！”一聲，大舅拉開了電燈，強烈的燈晃照的我睜不開眼睛。

“喜妹啊，到底咋了啊？”大舅冷不丁瞧見我鼻涕眼淚橫流的樣子，也是給嚇了一跳。

“大舅啊，你快看看姥姥啊，這是咋的了啊？我咋，都不醒。”我視線模糊的喊，一雙手還在不停的推著姥姥，“姥姥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啊？我錯了，是我打水打的時間長了，我錯了，真的錯了……”

大舅站在原地冇彈，愣愣的看著一不躺在炕上的姥姥，眼珠子發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又不敢去承認。

離著我比較近的劉，手了姥姥，整個人一驚，隨後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姥姥的鼻息……

“桂田啊……”劉的手，還舉起在姥姥的鼻子前麵，扭頭朝著大舅看了去，不過是纔剛喊出大舅的名字，聲音就哽嚥了起來，“咱媽，咱媽……”

“媽……媽！”大舅像是終於醒過來似的，“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對著躺在炕上的姥姥，又哭又喊。

“大舅啊，你這是乾啥呢啊？趕醒姥姥啊，你咋還跪下了呢？”我不知道大舅是在乾啥，一下子跳到了地上，拉著大舅的胳膊往起拽。

“大舅你趕起來啊！幫著我一起姥姥，讓姥姥睜開眼睛啊，姥姥說了，想喝井水了，我，我都打來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四下尋找著茶缸子，我明明記得我端著茶缸子進來了啊？怎麼這會就找不到了呢？放哪了？我到底是放哪了啊？

“喜妹，喜妹啊，彆忙了，你姥姥，……”大舅眼珠子通紅的看著我，言又止。

“大舅你彆愣著啊，趕去姥姥起來喝水，我繼續找茶缸子……”

我不知道大舅想要說啥，也不管大舅想要說啥，隻是一味的在屋子裡轉起了，一個心眼子的找著茶缸子。

“喜妹啊，你要找的，是這個不？”劉聲音發的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了茶缸子，舉起在手裡。

我一喜，趕跑了過去：“就是它，就是它……”我一愣，“這裡的水咋都冇了？大舅媽，你也跟大舅喊姥姥，我去打水，姥姥說了，要和哇涼哇涼的井水，我這就去……”

“喜妹啊！”還冇等我把話給說完，劉一下子就把我摟在了懷裡，“姥姥走了，走了，你彆折騰了啊……”

“走了？”

“就是睡著了，去了，到下麵報到了！”老太太，不知道啥時候站在了門口，冷冷清清的目，掃視著屋子裡的所有人。

“媽？”

“媽……”

大舅和劉，一起看著門口的老太太，想要說的話很多，可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些啥。

老太太誰也冇搭理，撣了撣服上的灰，邁步走了進來，拖鞋上炕，打開炕櫃，從裡麵的最底層，拿出了一件嶄新的壽。

在我們都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開始給姥姥換起了服，所有的作很謹慎，小心翼翼的。

“蘇喜妹，和你說過多次了？這臨走時候的服和鞋子，要趁著頭幾個時辰換，不然等嚥氣的人徹底了，腳也腫了，就是想穿也穿不上了，你跟在我的邊陪著我給彆人看外病，出喪事兒，冇有十次也有七八了，現在卻隻知道擱那哭，冇用的東西！真拿著我給你的本事當耳旁風了？”

“老太太……”我有點懵圈，不知道老太太乾啥這個時候說這個，可是眼看著老太太就要給姥姥穿好服了，我不乾了，子開始往前衝，“老太太你乾啥呢啊？姥姥就是睡著了冇給喊醒，你不能，不能給穿……”

這種事，我真的在老太太的邊見多了，無論是誰，隻要是躺著的，閉著眼睛的，隻要一穿上那明黃帶白的服，就真的是徹底睡著了，再也喊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