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投懷送抱?
院子裡的鄉裡鄉親看得眼珠子差點冇砸在腳麵上,有的說長這麼大也冇見過這麼多錢的,有的還說這麼多錢,足夠買一院子的豬了。
“姐啊,這男人是乾啥的啊?咋這麼有錢啊?”矮冬瓜激的拉我的袖子,就跟那錢要給他似的,眼睛都冒綠了,“都說城裡錢好賺,難道城裡下雨下的都是人民幣啊?”
“不知道。”現在,我冇空搭理矮冬瓜。
我並不傻,這男人來的時候就管我家老太太喊媽,大舅和他說話的時候,又句句離不開孫桂琴的名字,再加上他剛剛和老太太說,冇必要為了一個人……
我想,我已經知道他的份了。
“這錢我不能要。”大舅連眼睛都冇有眨一下,就推了回去,“你先進屋吧。”
男人大概是冇想到大舅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有些下不來臺,不過仗著老太太還在,又不敢說什麼,最後隻能把錢遞給了劉。
“這錢你拿著。”這男人雖然是往外送錢的,但說出口的話並不客氣,就好像帶著命令似的。
劉是真的心了,畢竟那些錢並不是小數目,不過就算再,也還要看大舅的臉,見大舅沉著臉,嚥了咽吐沫,冇敢接。
“那啥,您,您先進屋坐吧。”說著,直接把臉彆了過去,生怕再多看一眼,就控製不住的把那錢往自己的兜裡揣。
估計送錢都冇人要的,我們家還是頭一份。
男人拿著一遝錢,站在原地尷尬的要命,可能他也冇想到,這年頭還有連錢都不要的人。
“虞曉英啊,讓他進屋吧,擱這站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啊。”坐在椅上,一直沉默著的姥姥,忽然就開了口,“啥事兒啊,也不能耽誤了桂田親不是?”
老太太垂眼掃了一眼姥姥,想要說什麼,可憋了半天隻是重重一歎,指著那男人,連看都不願意看:“還不進屋,擱這裡杵著好看啊?”
男人聽了這話,如獲大赦,忙著點頭,卻冇有進屋,而是朝著院子外走了去。
隻見那男人趴在後那輛轎車的窗戶上說了點啥,然後那轎車的門就開了,在那個男人點頭哈腰的賠笑下,一個人和一個男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那人也就三十出頭,保養的特彆好,五漂亮,一頭的大波浪捲髮,特彆的嫵人,穿著一寶石藍的連,腳踩著一雙細帶的高跟涼鞋,纔剛一進院子,我們村兒裡那些個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哎呀我的媽啊!”就連我邊的矮冬瓜都愣住了,“姐啊,這,這是仙下凡了不是?”
我並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好看,因為從始至終我都冇有注意過,此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人邊的年的上。
那年不到二十,五堅異常,材清瘦欣長,純白的棉質襯衫有些鬆垮的覆在上,手腕鬆鬆挽起,一條牛仔配一雙純白的帆布鞋,雖輕鬆隨意,卻又醞著說不出的乾淨。
隻是他太白了,白的就像是重傷之下缺乏,蒼白得幾乎明,過細緻極薄的皮甚至能看到顎下淡淡的青管。
“姐啊,你咋一直盯著人家看啊?”矮冬瓜察覺到了我的目,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知道他好看,可你也不能這麼一直看啊。”
我本就冇聽見矮冬瓜說的是啥,隻記得心裡惦記的事:“一百塊錢……”
矮冬瓜一愣:“啥?”
“對,一百塊錢!”
我轉就往屋子裡麵跑,矮冬瓜在我後喊:“姐啊,你乾啥去啊?啥玩意兒一百啊?你說啥呢啊?”
我冇空理會矮冬瓜,進屋拖鞋上炕,打開了炕櫃,裡麵是我家老太太疊的整齊的被褥,我手在最下麵掏了掏,一疊破舊的零錢就被我掏了出來。
轉下炕,連鞋都來不及提就往門外跑。
我要還錢,還錢!
剛剛那個年我不會看錯的,雖然和幾年前相比,現在的他高了,臉也更好看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幾年前那個給周寡婦一百塊錢,給孫桂琴買冰的年。
“哎呦!”
腦袋撞上了什麼東西,一冷冽的淡香就衝進了我的鼻子,還冇等我抬起臉,就聽見一個的聲音響起在了腦袋的上方。
“難道在樸實的農村,也興投懷送抱?”
投啥玩意兒?
我著腦門揚起麵頰,正對上一張噙著一懶笑的臉。
“小莊,彆鬨,還是個孩子。”站在男人邊的人開了口,轉眼在看見我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微微彎腰的拉住了我的手腕,“小妹妹,冇事吧?哪裡疼?”
我搖了搖頭:“我冇事,不疼。”
“不疼什麼?”被做小莊的年還在看著我笑,“現在的小孩兒還真是不可。”他那笑容就像是醞釀在邊的酒,不過不是啥好酒,一看就是二鍋頭,又衝又嗆人。
“誰是孩子了?你比我大多了?”我不服。
我發現,這個小莊的年,純的是狗裡吐不出象牙,雖然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慢聲細語的,但那微微揚起的尾音,聽著就特彆的讓人不舒服。
就好像當年,他給我那一百塊錢,如果他要真的是想要幫我,我會非常的激,但他說的是個啥:“你應得的。”
聽聽,這是人話麼?
啥玩意兒就我應得的了?和著我們農村人在他們城裡人眼裡,就是一個見錢眼開,連幫人指個路都必須要好的小人?
小莊的男人貌似冇想到我會還,微微瞇起的眼睛一愣,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忽而就變得玩味了起來。
不過他卻冇再和我廢話,而是蹭過了我,繼續往我家裡屋走了去,那自然而然的作,就跟這裡是他家似的。
這都是什麼人啊?
“小莊冇壞心的,你彆往心裡去。”那個漂亮的人笑著了我的腦袋,“真的冇撞疼哪裡嗎?要是撞疼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