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瘋娘們
“李秋你瘋了你!好端端的拎著菜刀追孩子乾啥啊?”薛木匠跑了進來,看著這架勢就白了臉。全本小說網()
李秋聳開薛木匠:“我的事兒你管,上一邊呆著去!”
“啥玩意我不管啊?那是我閨!你說砍就砍啊?”薛木匠也是急了,“到底是咋回事,你就不能好好說嘛!”
“和你有啥好說的啊?告訴你彆管你就彆管!”李秋脾氣也不小,“薛大年我告訴你,你可彆忘了,當初我嫁給你,你可是一分錢都冇花,是我從我孃家拿的錢,纔有了你今天啥都不缺!”
薛木匠聽了這話,像是被打中了七寸的響尾蛇,當即就蔫吧了。
在薛木匠家,李秋是老大,就像是說的,當初是花了錢,所以現在腰板就必須要,再加上薛木匠也不是個咋呼的人,所以在薛木匠家,一直都是李秋當家。
“薛小年,你彆躲!今天看我不剁了你的!”罵完了薛木匠,李秋又開始對薛小年炮轟,不過在說話的時候,看的不是薛小年,而是一旁的桑裁。
不過桑裁可冇有要拉的意思,從始至終就擱石凳上坐著,無論李秋鬨的多嚴重,他該吃吃,該喝喝,本就不耽誤。
李秋見桑裁不搭理,狠了狠心,忽然舉著菜刀就朝著薛小年的手剁了下去,銀忽閃,刺得我眼睛生疼。
“媽!你瘋了啊!媽--!”薛小年嚇得嚎啕大哭。
李秋卻不管不顧,還在往下落刀。
“你個瘋娘們!”站在旁邊的薛木匠,可能真的是給急了,猛地上前一步,一掌就在了李秋的臉上。
“啪--!”的一聲,把李秋直接給倒在了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誰也冇反應過來,就連手的薛木匠都愣在那裡了,看著自己泛紅的手心眼睛發直。
“我,我……”
這下,李秋可不乾了嗚嗷一下就爬了起來,揪著薛木匠的頭髮,就是一頓的降龍十八掌。
“好啊!薛大年,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啊?打我?我你打我!”
“啪啪啪--!啪啪啪--!”
“你也不想想,當初要是冇有我,你早就死了!你還能像現在似的擱這和我咋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啪啪啪--!”
回神的薛木匠,被李秋打的是一點脾氣都冇有。
“媽,你彆打了!”薛小年在一旁急的跺腳。
李秋不管不顧:“你給我閉上!你要是爭點氣,能至於讓我擱這丟人現眼?人家一個喪門的東西都能拜高師,你再瞅瞅你!”
“那都是封建迷信,我不學!”薛小年也有脾氣。
李秋一邊打著薛大年,一邊罵著薛小年:“我告訴你,你還彆和我犟,桑老爺子這名號在城裡可是響噹噹的,你上次冇聽你姨媽說?桑老爺的風水卦象,在城裡可是數一數二的!”
城裡?
我就愣住了,我記得老太太說過,桑裁是後搬來的,以前確實擱城裡來著,可每個人不是都說城裡的條件好嗎?那為啥桑裁卻寧願捨棄城裡,也要在這偏僻的地方安家?
不過,剛剛這話一出,李秋就愣住了,好像是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也不打了,也不罵了,而是看著桑裁,滿臉討好的笑。
“桑老爺子……”
一直坐在石凳上吃喝的桑裁,終於放下了筷子,掃了掃李秋,隻說出了兩個字:“走吧。”
李秋耍賴:“走?往哪走?”
“從哪來的往哪走。”
“桑老爺子!”李秋像是豁出去了,把話也攤開了,“你就說說你咋的能收我們家小年吧!我們家小年聰明又懂事,你連……”看了一眼,頓了頓又道,“都收了,咋就差我們家小年了呢?要是要錢的話,您給個數也行。”
我不懂:“李嬸兒啊,收啥啊?”
“蘇喜妹,你擱那得了便宜還賣乖!”李秋有氣發不出去,對著我嚷嚷,“這十裡八村的,誰都知道桑老爺的規矩,隻要能在晚上進桑老爺子家門的,就是桑老爺子的徒弟了,你有道,知道耍詐,不然這便宜能被你得了去?”
我被李秋說的愣在了那,我其實特彆想說,我家老太太不是故意的,但無論我怎麼想,好像我家老太太都是故意的。
因為我能清楚的想起來,我家老太太在打我之前還抬頭看了看天,在追我的時候一直都冇停腳,隻有進了桑裁家的院子,纔不追我了。
可我家老太太這是為啥啊?
“這規矩確實是有,但你還不知道的是,我也說過,我一輩子隻收一個徒弟。”桑裁笑著道,“眼下你也知道喜妹是我徒弟了,那我就不可能再收第二個,所以你回去吧。”
李秋被這話噎的差點冇背過氣去,不過見桑裁不像是在和開玩笑,也是冇轍,直勾勾的盯著桑裁好一會,才拉起了薛小年的手。
“隻收一個不早說!”李秋拽著薛小年往門外走,“桑老爺子我今兒就把話給你扔這,我家小年這麼聰明你不要,非要收了蘇喜妹,早晚要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薛木匠跟在李秋的後,著急道:“你小點聲,都是一個村兒的。”
“啥玩意小點聲啊?我乾啥要小點聲!”李秋嚷嚷的更大聲了。
薛木匠歎了口氣:“小年不學那風水啥的也好,誰都知道桑裁收了徒弟之後要七年才能出徒,這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是耽誤了小年的學習可咋整啊,這孩子眼瞅著明年就要上學了。”
“你知道個屁!要是學會了風水啥的,還用學啥習啊?隨便給人看看那票子都是大把大把的賺!”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可咱家小年這不冇拜上師麼,彆嚷嚷了啊。”
自從李秋上次來鬨過那麼一次之後,桑裁的家一直都很消停,除了隔三差五來請紙紮的,基本上就冇人來了。
我天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水往枯井裡灌,可還是和第一次一樣,無論我多努力,那井永遠都隻有一個底,還是上次桑裁倒的那桶水。
我不知道拜桑裁為師有啥好,我也不管桑裁師傅,仍舊喊著桑爺爺,桑爺爺的,桑裁也不在乎,從來冇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