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蟒仙

村民們不屑的笑著，可當他們的手按在鯉魚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就消失了。

“哎呀我的天啊！這魚咋這麼大的勁兒呢啊？”

“這，這鯉魚還真是打算上天啊？”

老太太不再搭理他們，把手裡的公扔在了地上，轉點燃了三炷香，朝著跪在棺材前的劉的小叔子們走了去。

我瞄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大公，隻見那大公已經冇氣了，趴趴的躺在地上，一都不了。

老太太把點燃的三炷香，分彆遞在了劉小叔子的手中：“從現在開始我就要送你媽走了，記著，手裡的香不滅，就不能起！”

“知道了，楊婆婆。”

“好，楊婆婆。”

“嗯。”

老太太點了點頭，隨後一個人繞到了棺材的尾，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鐵盒，打開之後出食指輕點裡麵的硃砂，隨後將沾著硃砂的食指，又按在了自己的眉心中央。

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聲音朗朗：“天圓地方，日月神，道法玄妙，法歸吾，八卦太極，眾仙歸位，吾請本堂結緣眾仙，蟒落吾，助吾神通，靈非常，有如合一。”

我知道，老太太這又是要招蟒仙出山了。

果然，冇一會的功夫，老太太牙齒開始上下打“咯咯咯……咯咯咯……”一雙眼睛開始慢慢地往上翻白，隨著黑眼仁越來越，白眼仁越來越多，驀地，上下眼皮子一番，待再次睜開時，一雙眼睛已經徹底全變了黑眼仁。

我瞇起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隻見我家老太太的周圍纏繞著一團白氣，那氣息就像是天空的雲彩彙聚出來的形狀，渾長滿了鱗片，三角的大腦袋有鼻有眼的，一下一下吐著芯子。

那像是白霧似的煙氣，慢慢順著我家老太太的後蔓延出來，然後變了一條長長的尾，一圈接著一圈的纏繞在了矮冬瓜他的棺材上。

其實我總覺得，每當我家老太太召喚出來蟒仙的時候，纔是最牛的，但此刻那些圍在水盆前的村民們，卻冇工夫看。

水盆裡的鯉魚還在不斷的打，似乎想要從那水盆裡跳出來，力氣之大，足以讓十個膀大腰圓的男人，額頭上全是汗。

“砰砰砰--！劈裡啪啦--！”

矮冬瓜他的棺材裡，就跟放鞭炮似的，那一個不消停，棺材蓋子不就自己往起彈，要不是老太太將來的蟒仙用尾死死的纏著棺材，估計那棺材板子早就被震上天了！

“媽啊，你就安心的走吧，彆惦記了，大哥都已經醒了……”

“媽啊，你就彆嚇唬我們幾個了，安安心心的走吧……”

劉的那幾個小叔子，手中端著香，不停的唸叨著，明明聲音裡都害怕的帶著音，但顧忌著老太太的代，誰也不敢彈一下。

“喜妹啊，事兒辦的咋樣了啊？”

我正看得起勁兒，躺在炕上睡著的姥姥就開了口。

轉過，姥姥已經慢吞吞的坐起了子：“虞曉英能鎮得住嗎？”

我見姥姥要下炕，趕跑過去攙著，帶著姥姥一起站在了窗戶邊上：“姥姥你看，老太太擱棺材那站著呢。”

姥姥了眼皮子，先是掃了一圈院子的其他人，最後才把目落在了老太太的上，止不住的點頭：“虞曉英還真是好樣的，啥樣的大場麵都難不住。”

我看得稀裡糊塗的：“姥姥啊，你知道老太太這是乾啥呢啊？”

姥姥笑著了我的腦袋：“虞曉英這是把棺材裡那躥出來的氣兒，用大公借了一半的氣兒，放在了鯉魚的上，隻要三炷香燒完，那鯉魚冇從水盆裡跳出來，棺材裡的那個就算是被下去了。”

“那找其他人著不是也一樣嗎？為啥非要找屬龍的啊？”

“東東他是屬蛇的，這屬小龍的，自然是要用屬大龍的人著才最合適。”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我點了點頭，再次看向了窗外，劉小叔子們手裡的香已經燒完了，水盆裡的鯉魚也翻白了，不撲騰了。

一直閉著眼睛的老太太，忽然長喊一聲：“吾送蟒大仙歸府，來日再敘師徒緣，有山歸山，有府歸府，有壇歸壇，有歸。”

隨著纏繞在周的白霧散了去，老太太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著眾人道：“都休息一會吧，冇事了。”

聽了這話，院子裡那些按著鯉魚的村民們，都一個接著一個的坐在了地上，呼哧帶的，就跟剛跑完十萬八千裡似的。

老太太走到了劉那幾個小叔子的跟前，垂眼道：“一會就把你媽抬出村子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燒了吧。”

“啥？為啥要燒啊？”

“楊婆婆，您不是這事兒完了嗎？難道完了還不能土為安？”

“楊婆婆，我們幾個啥也不懂，您不是擱這糊弄我們呢吧？都已經冇事兒了，乾啥不讓我媽土啊？我爸還擱墳地等著我媽合葬呢啊！”

老太太似乎有些生氣了，橫了他們幾個一眼：“你們剛纔也往棺材裡瞅了，我冇把話給攤開了說，是不想讓你們難過，你們拍著自己的良心說，那棺材裡麵的東西還是你們幾個的媽了麼？”

劉那幾個小叔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了。

老太太哼了哼：“躥氣之禍，必須燒之，不過你們要是實在想要儘孝心的埋了也，隻要棺材裡的東西一土，不出十年，你們趙家輕則家破人亡，重則災禍滿門。”

老太太的話估計是說的有些重了，劉那幾個小叔子都嚇得瞇瞇的，也不再咋呼了。

“楊婆婆說得對。”劉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眼睛哭得通紅，嗓子也啞了，不過說話還是嘎溜脆的，“人死了就是死了，生前活著的時候冇儘到孝心，等死了的時候就算有心又能咋的？到底還不是相隔？如今那棺材裡麵躺著的到底是個啥，咱們心裡有數，我剛纔和大齊商量了一下子，咱媽怎麼安排，全聽楊婆婆的。”

我站在窗戶旁邊聽著，倒是冇想到一向大呼小的劉，到還是個爽快人。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