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墳宇宙，嘿嘿……”

雁邊城倒在地上，口中鮮一接著一往外涌。

“這裡就是墳，毀滅後的墳……”

他翻過來，仰灰濛濛的天空，那個元始元神雕像便是當初他們出船進混沌海的地方，他們便是從元神的手掌進海中。

每一條拴著五船的鎖鏈，都拴在元神的手指上。

雁邊城在看到這個已經化作劫灰石的元神，便明白過來，當年墳宇宙探索到附近的混沌海中有一古老的蹟，於是命令天君趁著混沌海平緩期前去探索蹟。

然而這個蹟，便是墳宇宙的未來，已經毀滅了不知多久的墳宇宙。

他們所見到的那些五船像是經歷了億萬年的滄桑，變得烏黑，其實真的已經經歷了那麼久遠的歲月。

“我們的確回來了，回到了墳宇宙，只是回到了未來……”雁邊城眼瞳中沒有任何彩。

“只因我們是墳宇宙的人，這場劫波還在追尋著我們。”

他嘀咕道：“是那劫波造了無數時空截面……”

他頭涌出的咕嚕翻涌，劫波是毀滅墳宇宙的元兇，墳宇宙吞噬了五十三個宇宙，將五十三個宇宙的劫數也納自之中，因此這場浩劫來得無比猛烈，任何人也無法逃過！

他們這些離開了墳宇宙的人，過混沌海，從過去來到無比遙遠的未來，進滅亡後的墳宇宙，劫波也接踵而至，降劫於他們。

雁邊城是如此，那五位天君也是如此。

這場劫便是無量劫數！

在這場劫中，不是一個雁邊城被困在劫中，而是無數個雁邊城被困在劫中，永遠也走不出去！

“嘿嘿……”雁邊城笑著哭了出來。

蘇雲躺在先天靈的蓮花座上，雙目無神，這次出船，他們去的是不知多億萬年後的未來。

他們在死亡的墳宇宙，四周到都是混沌海，怎麼才能回到億萬年前的墳宇宙？

“蘇道友，你不屬於墳宇宙，這次是我連累了你。”雁邊城的哭聲從下方傳來。

蘇雲突然一骨碌坐起來，喃喃道：“是了，我不屬於墳宇宙。這是你們墳宇宙的劫數，與我無關。”

雁邊城喃喃道：“但是你被牽連進來了，連累你也經歷這場劫數，我很抱歉……”

蘇雲站起來，在蓮花中走來走去，道：“我被連累進來，這反倒是生機所在。雁道友，讓我們來複盤一下，假設沒有我，你們進混沌海，理應很順利來到這片蹟之中，路上不會遭遇混沌生，不會遇到暗流，不會見到新宇宙的誕生，也不會得到先天靈。你們理應來到億萬年後的未來，然後無量劫的劫波追上你們，讓你們經歷無數次大劫，每次大劫的結果都是徹底毀滅。”

雁邊城了無生趣的應了一聲：“現在我們也要死了……”

“但是發生了變化！你們原本應該一次又一次的遭劫，不斷死亡，經歷無量次死亡。但是因爲我這個外鄉人的加，你們便沒有直接遭劫。”

蘇雲笑出聲來，索坐在蓮花的花瓣間，向下方躺在地上的雁邊城笑道：“這纔是問題的關鍵。你還記得，我們先前離開墳宇宙進混沌海時遇到了什麼嗎？”

雁邊城仰頭，想了想，道：“我們進混沌海時，看到了墳宇宙的過去。”

蘇雲出鼓勵之，道：“還記得圓臉蛋姑娘秦鸞當時的話嗎？”

雁邊城停止吐，坐起來，雙目炯炯有神，道：“說，你長得很英俊，元節的時候你們可以親兩個晚上。這句話有用？”

蘇雲心裡很是用，道：“沒用，但我心裡會很舒服。我這麼英俊，一定不會陪你們這些醜陋的人一起死在這裡。後面你跑過來，說了什麼？”

雁邊城冷哼一聲，心裡很不舒服，道：“我後面說道，一天後我們從蹟中活著回來，看到的便是墳宇宙的未來。”

蘇雲笑道：“我們看到的是墳宇宙的未來，但我們會進未來嗎？”

雁邊城搖頭道：“不會。以前從未發生過進未來的事。家師堯廬天尊還曾屢次進混沌，觀察墳宇宙的未來，以此來做出改變，免得墳宇宙破滅。”

蘇雲道：“混沌中一切都有可能。若是不能進未來，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雁邊城眼中出希冀的芒，臉上也出了笑容：“是了！我們進了未來，既然可以進未來，那麼也一定可以回到過去！蘇道友，你可以利用無量劫聚集起無數自己的力量，在混沌海中開闢出一個新宇宙，那麼你一定有辦法帶著我離開這裡對不對？”

“並沒有。”蘇雲乾脆利索的說道。

“噗——”雁邊城張口噴，萬念俱灰。

蘇雲笑道：“不過我們可以來算一算我們經歷了幾場迴。我們進這裡經歷了無量劫的劫波，每一個我們都是一場迴，有無數次之多，但這場劫波被我利用打破，劫波的力量化作了一個新的宇宙。因此可以算作一場迴。”

雁邊城心灰如死，像是沒有聽見。

蘇雲繼續道：“我們打破那次迴之後，從這裡離開，路途中遇到過去的我們。這是另一場迴。這場迴中因爲我們撞到了我們的船，導致了我們偏航。我們偏航，導致了我們後來的撞船。這場迴持續了一天時間。我們一天前出門，一天後回到一天前。”

雁邊城仰面躺下。

“第三場迴則是開天迴。我破解第一場迴，開天闢地，新宇宙誕生，等到剛纔的我回來，看到了我在開天闢地，新宇宙的誕生。這也是發生在一天的時間裡。”

蘇雲徑自道：“雁道友，除了這三場迴之外，是否還有迴？”

雁邊城閉上眼睛，道：“就算還有，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還能活著回去不？我已經認命了。”

蘇雲笑道：“你沒有發現嗎？第一場迴是你們這些長得醜的帶來的，是你們的無量劫數。但第二場迴和第三場迴，卻是我這個喜的男子帶來的。”

雁邊城怔了怔，猛地坐起來，他的腦後空中，一隻隻眼睛紛紛張開，眼珠子左右轉，顯然在思考蘇雲這句話。

“沒錯。第一場迴是無量劫數，墳宇宙的劫數發，我是從過去過來的人，引起了這場無量劫數。這場劫數，會讓我死無數次。”

雁邊城思索道：“但下一場迴便不是我引起的了，而是你用那個名帝絕的人的功法破開無量劫數，回途的路上先天靈撞擊五船引起的。還有第三場迴，則是由於你那一擊開闢新宇宙引起的，也與我無關。”

他站起來，喃喃道：“你引起的兩場迴，第一場囊括的人是我們這次出船的五人。第二場便囊括了一個新生的宇宙。不，還存在第三場迴，這場迴囊括了第一場和第二場迴，是一個更大的迴。”

他的眼睛越來越明亮：“爲什麼會發生這些迴事件？這裡面一定有緣故，這個緣故就是因爲你是個外鄉人。你不應該被牽扯到墳宇宙的劫數之中。然而你卻闖了進來，無量劫出現了。”

蘇雲笑道：“而且這個在漸漸變大。無量劫想用一個迴套另一個迴的方式，把我排除出去，待我被牽連到這件事之中，被帶到了墳宇宙滅亡後的未來。我不回到從前的時代，無量劫便會一直用迴套迴的方式，永遠的套下去！”

雁邊城喃喃道：“在何？”

蘇雲站起來，向後方看去，道：“就在於，很快就會有第二個我，第二個你，第二個先天靈，他們會來到這裡。倘若我們在這裡聚集起無數個我，讓我擁有無限接近元始的法力，無量劫波便會再度被我擊碎，又會誕生出第二個新生宇宙。”

雁邊城向後方看去，道：“那時，所有的你又會收重疊，從無數個變一個。”

蘇雲笑道：“這就是先天一炁，獨一無二。”

雁邊城道：“但是無量劫波並未這樣演變，因此每次迴的範圍越來越大了。”

蘇雲皺眉，向後看去，沒有看到另一個自己。

因此，雁邊城的猜測是對的。

的確有第三場迴，這場迴籠罩的範圍更大，將前兩場迴囊括其中。

這是無量劫波對他這個外鄉人的修正！

蘇雲笑道：“我們只需要等待無量劫的修正。”

雁邊城也出笑容：“等風來。”

兩人安安靜靜的等待，日子一天天過去，然而來路上沒有任何人，這段時間也沒有發生任何變故。

日子久了，雁邊城變得鬍子拉碴，蘇雲也不修邊幅，兩個年變了兩個老男人，天天罵罵咧咧的，等待這場更多的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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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片死寂之地，沒有任何變故發生。

這日，蘇雲下子，對著先天靈撒尿，笑道：“給你施點……”

那先天靈卻有脾氣，尿被道盪開，濺了他一。

那靈猶自不饒人，忽然化作先天不滅靈，捲住蘇雲腳踝，倒吊起來。

蘇雲也不反抗，被倒掛在那裡，雙手抄在前，安安靜靜的“等風來”。

風，始終沒來。

雁邊城滿臉絡腮鬍，兇神惡煞，走來走去，道：“一定是那五個天君還活著！我們去幹掉他們！幹掉他們之後，便會有新的迴！”

他用鎖鏈拴住先天靈，用力拉著先天靈和靈上被倒吊著的蘇雲，去尋找那五個天君拼命。

雁邊城在這片墳宇宙的廢墟中找了十多年，也未曾找到那五人，想來他們早就化作劫灰了。

這十年，雁邊城從彬彬有禮的年，變滿髒話鬍子拉碴的老男人。

十年來，蘇雲依舊被吊在靈上，這些年都未曾彈過，像是要變蝙蝠了。

雁邊城怎麼他，他都不理。

雁邊城又揹著鎖鏈，拉著先天靈回到石化的元始元神旁邊，一屁坐在船塢邊，雙眸無神。

蘇雲的眼珠子突然了，落在元始元神的手掌，盯著雁邊城拉著他和先天靈的鎖鏈，又看了看元始元神的手掌上的船塢。

船塢的盡頭，就是混沌海，海水依舊在涌，卻沒有將這裡淹沒。

“喂。”蘇雲開口。

雁邊城擡頭，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喂！雁道友！我找到第四場迴了！”

蘇雲臉上出喜，掙扎一下，催先天靈，先天靈將他鬆開。

蘇雲落地，快步來到船塢盡頭，看著面前的混沌海，笑道：“第四個迴，可能是一場長達億萬年的迴。這場迴的一段在現在，另一端，則在過去我們登上五船的那一刻！”

他轉過來，興道：“我們可以回去！我們只要從這裡再度起航，用羅盤控制五船，就可以回去！回到我們的時代！這是無量劫波對我的修正！”

雁邊城目呆滯，像是沒有聽懂他的話。蘇雲正要再說，突然雁邊城大一聲，轉發瘋一般狂奔而去！

蘇雲連忙跟過去，過了許久，兩人終於尋到那片撞船的山崖，山崖下只有兩艘船。

兩人扛起屬於自己的那艘，興沖沖返回。

待來到船塢，雁邊城給自己颳了鬍子，修剪得很緻，又幫蘇雲修整邊幅，重新打扮一番，又是兩個神抖擻的年。

蘇雲將先天靈種在船上，雁邊城用力推船，待五船水，才縱跳到船上。

五船緩緩沉混沌海。

先天靈的芒亮起，排開四周的海水。

蘇雲和雁邊城回頭，看到了墳宇宙的廢墟回到過去，一個個被無量劫波摧毀的宇宙碎片漸漸恢復完整，元始元神也漸漸恢復從前模樣。

雁邊城催羅盤，五船在混沌海中安安靜靜行駛。

墳宇宙。

裘澤道君向堯廬天尊稟告之後，又回到船塢邊，那位元神證道元始的天尊，燒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這尊大道元神，如同燈塔屹立在混沌海邊。

裘澤道君等到天晚，嘆了口氣，正要離去，突然船塢前波濤翻涌，一艘五船從混沌海中駛出。

裘澤道君呆了呆，只見蘇雲和雁邊城站在船頭上，兩個年滿臉笑容，還有些興的神。

————大章求票。這兩天的章節有些太消耗腦力，休息跟不上，蕁麻疹又起來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