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混沌海小水平緩期結束呢?”蘇雲追問道。
裘澤道君還未來得及回答,旁邊便傳來笑聲,蘇雲循聲看去,卻是另外幾個年輕的天君正在登船。
發出笑聲的是一個子,圓圓臉蛋,明眸皓齒,顯得有幾分天真爛漫,笑道:“平緩期結束,自然是怒濤期了。混沌海的怒濤期別說我們,就連五金船都會被拍扁,撕碎!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爲那時我們早就死掉了!”
蘇雲眨眨眼睛,看向裘澤道君,出詢問之。
裘澤道君點頭。
蘇雲提醒道:“道兄,我是帝混沌和水鏡先生派來求學的人,要求學十年,第一年就死在墳中只怕不妥吧?會惹來兩界爭端的!”
裘澤道君道:“你雖然是那兩位道兄派來的求學之人,但他們可沒有說過你不能死。況且你也並非是死在我們這裡,你是死在混沌海中,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蘇雲想了想,道:“道君也如此險嗎?”
裘澤道君整了整面,語重心長道:“道友,我們道君只會更加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並非要道友死,只要在一天之回來,便可以活下來。道友,你好歹也是神通廣大之輩,便這麼怕死嗎?”
“怕!”蘇雲理直氣壯。
裘澤道君笑道:“怕也得去。這是天尊吩咐下來的。道友不必遲疑,早些出船,還可以早些回來。”
蘇雲只好登上這艘五船,只見船殼和甲板上到都是撞擊留下的痕跡,不知是撞在什麼東西上所致。
他四下打量,卻見這裡連躲避混沌海侵襲的樓閣也沒有,不知道該如何在海中存活下來。
船上還有幾柱子,顯得極爲突兀,不知有什麼作用。
蘇雲詢問,裘澤道君笑道:“你登船之後便知。”
有白骨神人上前,把一塊大小尺許見方的羅盤給他們,用生的道語說道:“催羅盤,用羅盤控制五船,便會帶著你們前往海中蹟。”
蘇雲打量羅盤,卻見盤面明亮如鏡,詢問道:“那麼控制羅盤,可以回到這裡嗎?”
“不能。這羅盤催之後只有一個方向,就是那海中蹟。你們想回來,只有一個辦法,便是我們這邊絞鎖鏈。”白骨神人道。
蘇雲氣極而笑:“那麼要這羅盤有什麼用?”
白骨神人道:“控制五船。”
蘇雲被氣得無話可說,那位白骨神人在船上栓上鎖鏈,力將這艘船向混沌海中推去。
五船剛剛接混沌海,便聽得咯咯吱吱的聲響傳來,彷彿隨時可能會被混沌海扁!
蘇雲了把冷汗,卻見船上的另外四人都神如常,心中倒也佩服他們的勇氣。
那個圓臉蛋姑娘天君取出一個小瓦罐,瓦罐中有靈泉,將這靈泉倒甲板中心的紋理中。
只見靈泉順著紋路流淌,漸漸將五船表面烙印著的紋理激發。
“這種靈泉是什麼?”蘇雲詢問道。
他經常見白骨神人用此澆灌自,便生出,因此有些好奇。
“元始之氣,一種極爲高等的天地元氣。”
那圓臉蛋姑娘道:“有些宇宙是沒有這種元氣的,有些卻有,我聽聞上一個宇宙倘若有證道元始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死在宇宙破滅的大劫之中,下一個宇宙誕生,便會有元始之氣。據說便是上個宇宙證道元始的存在所化的元氣。”
蘇雲嘖嘖稱奇,打算弄來一點靈泉研究一下,看看與自己的先天一炁相比如何。那圓臉蛋姑娘連忙拍開他的手,正道:“這一罐靈泉,恰恰夠我們的船一天用度,你取走任何一滴,我們都必然會死在路上!”
蘇雲連忙打消這個念頭,詢問道:“那麼事後能給我一些嗎?”
五船駛混沌海,頓時甲板上的紋理越來越明亮,形一個無形的屏障,將混沌海水退,五船一點一點潛海中。
四周漸漸昏暗,異常的嘈雜聲傳來,那是混沌海的噪音,極爲刺耳,干擾人們的道心。
圓臉蛋姑娘笑道:“元始之氣珍貴無比,豈能輕易給你?要收回去的。我們天君平日裡都是骨骼,只有出海時纔會借用元始之氣恢復,提升戰力。倘若活著回來,還要把蛻去,把元始之氣還回去,以白骨的姿態見人,減天地元氣消耗。”
蘇雲呆了呆:“那有什麼樂趣?”
圓臉蛋姑娘道:“還是有的。我們每年都有幾天可以恢復的節日,做元節,尋找到心之人,找到之後當晚便會親。倘若有了孕,便可以保持幾年的哺育後代。當然你們男人便慘了,你們無法懷孕生產,你們只能快活那幾天。”
上下打量蘇雲,突然臉微紅,吃吃笑道:“你長得這麼英俊,今年元節的時候,我們可以親兩個晚上……”
蘇雲冷笑道:“我明明很有才華,你卻在意我的貌,妹子,你太淺了!”
話雖如此,他卻對元節很是心:“可惜我已經親了……等一下,去了宇宙之外便是斷去了一切因果,這豈不是說我又單了?嗯……”
瑩瑩不在,沒有了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他的腦瓜便有些不控制。
蘇雲穩住心猿意馬,回頭看去,只見五船徹底沒海中,就在沒海中的一剎那,他看到墳宇宙的時在飛逝,剎那間便滄海桑田,模樣大改!
墳宇宙像是在短短片刻,回顧過去數億年的歷史,吞噬一個個宇宙的過程,當真是波瀾壯闊,震撼道心!
“混沌海中可以逆溯時,看到過去,看到未來。”
另一個聲音傳來:“我們這次看到的是過去,一天後我們從蹟中活著回來,看到的便是未來。”
蘇雲回頭看去,是適才在船頭向他含笑示意的和善年輕人,此人走之時,背後半尺的空中出現一枚枚眼睛,時而張開,時而閉合,閉合時眼睛便會消失不見,尋不到蹤跡。
他不知是哪個宇宙的種族,十分奇特。
那年輕人走來,道:“天尊常常藉助混沌海的特異一面,查看我界的未來,加以修正。”
蘇雲容:“這豈不是說堯廬天尊可以改變未來?”
那年輕人笑道:“我們從混沌海中看到的未來,是未來無數可能中的一種,自然可以改變。”
蘇雲好奇道:“看你如數家珍,這麼說來你對堯廬天尊很瞭解吧?”
那年輕人笑道:“天尊便是家師。死在你手中的北庭,便是我師弟。我雁邊城,與你修爲相當,想爲師門爭一口氣。”
他此言一出,頓時船上安靜下來,只剩下混沌海噪音。
另外兩位正在催如鏡羅盤的天君,此刻也忘記了催羅盤。圓臉蛋姑娘清醒過來,連忙催促道:“快點催羅盤,帶著我們前往蹟,我們時間不多,只有一天!”
那兩位天君才清醒過來,連忙催羅盤,五船拖著鎖鏈在混沌海中緩緩加速。
圓臉蛋姑娘橫擋在蘇雲和那年輕人雁邊城之間,面嚴肅:“我不管你們誰是天尊弟子還是水鏡先生弟子,誰也不許在老孃的船上生事!老孃是要活著回去,找男人生孩子的!誰敢生事,老孃做了他!”
惡狠狠的,只是圓嘟嘟的臉蛋毫看不出兇神惡煞的樣子,反倒有些憨態可掬。
但是,絕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心思。
倘若蘇雲和雁邊城在這裡一戰,導致五船有什麼差池,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連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半點!
突然,五船劇烈震,咯吱作響,兩位天君急忙祭起羅盤側船躲避,聲音中充滿了驚慌,道:“混沌生!我們撞到了混沌生!大家穩住形,抱柱子!”
五船劇烈的搖晃,蘇雲急忙穩住形,子還是不住的向一側去,連忙抱甲板上的柱子。
他這時才明白五船上空無一,爲何卻要打造幾柱子!
他的後混沌海生出波濤,有無比龐大的軀從他後過。
蘇雲急忙轉頭,只見難以形容的從船邊駛過,船,讓五船宛如冰天雪地裡被狼羣圍住的小綿羊,瑟瑟發抖!
籠罩著船的無形屏障頓時被那龐然大撞得破開,混沌海水傾瀉下來,雖然數量不多,但砸到衆人上,卻將他們的道法神通悉數穿,砸得他們口吐鮮!
這混沌海水侵蝕一切道法神通,即便是天君,面對混沌海水也是無能爲力。
只有蘇雲的黃鐘擋下了混沌海水,但沉重的大水將黃鐘得不斷小!
他從帝混沌那裡學到混沌神通,可以阻擋混沌海水,但力卻是極大!
眼看泄下來的海水越來越多,即將把整艘船淹沒,終於那混沌生優哉遊哉的遊走,消失在混沌海中。
五船的無形屏障再度生效,把海水排開,船上衆人心有餘悸。
圓臉蛋姑娘聲道:“這頭混沌生好像沒有惡意,它只是在我們船上蹭罷了……”
衆人驚魂甫定,兩位天君繼續催羅盤,突然又有混沌海中的暗流襲來,將五船拖住,卷向海中不可測之地!
“抱柱子,不要撒手!”圓臉蛋姑娘尖聲道。
五船在暗流中瘋狂顛簸,時而被拋到高,時而又被捲了下來狠狠砸在什麼東西上,時而又翻滾著旋轉著不知被吸到何!
如此再三,他們不知被帶到了何地,突然五船猛地一頓,船上的鎖鏈被混沌海暗流拉得筆直,而船上衆人也被拉得筆直,平行於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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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著我們船的那條鎖鏈,到頭了……”衆人心中都是一涼。
暗流還在扯五船,把鏈子抖得像波浪一樣。
蘇雲抱柱子,向圓臉蛋姑娘大聲道:“這鏈子結實嗎?”
混沌海噪音太強,圓臉蛋姑娘沒有聽清:“什麼?”
蘇雲又大聲重複一遍,圓臉蛋姑娘大聲道:“結實!是道君煉的寶!”
蘇雲用盡力氣喊道:“和拴住仙道宇宙的鎖鏈相比,怎麼樣?”
圓臉蛋姑娘也大喊道:“不如!但你放心,不會斷的!只要不是怒濤期,是不會斷的!以前用過很多次,從沒有斷過!”
“錚——”
一聲巨響傳來,五船被暗流重重的扯了一下,隨即船微微一頓,接著一條鎖鏈飛來,嘩啦一聲落在五船的甲板上。
五人的目齊齊落在那條鎖鏈上,只見斷口是被難以想象的巨力扯裂的!
“咻!”鎖鏈飛起,五船翻滾,帶著船上五人驚恐絕的尖聲,暗流涌,卷著這艘船呼嘯而去!
“明明是平緩期,爲什麼會有暗流?”圓臉蛋姑娘絕,瞥了同樣絕的蘇雲一眼,“我還沒有和他同房,還沒有和他生孩子……”
墳宇宙,船塢旁。
裘澤道君正離開,突然一條鎖鏈嘩啦啦震,接著呼的一聲從混沌海中飛出,轉幾周,纏繞在大道元神的指頭上。
裘澤道君呆呆的看著這斷掉的鎖鏈,臉上掛著愕然,
“糟了!”
他額頭冒出冷汗:“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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