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陣是怎麼回事?」
而於此時的關州群山之上,見得第一陣金陣告破,元辰子邊的雪與那位披黑盔甲的男子,也都已臉沉凝至極,轉頭看著元辰子,森然道:「怎會如此輕易被人破了?」
而元辰子自己,臉上本也有些疑,聽了這二人的話,卻頓時拉下了臉來。
神淡漠,冷聲道:「我需要向你們解釋嗎?」
雪眼中,閃過一抹戾,森然道:「帝尊大人將最後的大任託付於你,甚至算是將尊府的命運託付給了你,為了你布這鬼陣,尊府千年底蘊,無盡異寶,海樣靈晶,盡皆給你拿了出來,而你在出戰之前,也曾在霧島立誓,不惜一切代價,擋下這些北域的下賤生靈,可如今,你投七件神兵,無盡靈蘊的金陣,居然如此輕易便被北域幾個小輩破掉……」
說著話時,聲音已若寒冰一般:「這就是你給的待?」
「你們需要明白一個問題!」
聽著的質問,元辰子神淡漠至極,忽然轉頭,看向了雪,沉聲道:「帝尊大人將最後的大任託付於我,便是因為對你們兩個沒有信心,他相信我更勝於你們兩個,倘若你們有足夠的本領,可以退得了北域仙盟大軍,那又何必我苦心孤詣,在此布陣攔路?」
雪與披黑甲的男子聞言,頓時噎住,目寒。
那披黑甲的男子,過得了一會,才尖聲細語的道:「如今我們也不與你爭,不過你要明白一個問題,倘若你無法完帝尊大人的待,那本座一定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不必鬼王大人廢心!」
元辰子冷聲道:「若擋不住北域仙盟,我自會以死向帝尊大人謝罪!」
雪與那披黑甲的鬼王聞言,頓時沉默不語。
「離火宗真傳肖神延率諸同門,前來破你第二門鬼柳陣!」
也在此時,那位離火宗真傳已經與方貴等人,來到了陣前,聲大喝。
「又是他?」
而空中的元辰子,見到人群裡又出現了方貴的影子,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凝神一想,卻還是沒有多做些什麼,而是大袖一揮,沉喝道:「陣門已開,且來看你們的本事!」
諸人更不多言,盪起一法力,沖了陣中。
陣的一霎,天地忽然變得一片冰寒,無盡柳枝搖搖擺擺,猶如厲鬼狂舞,方貴等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陣中的環境,便已覺到周鬼意森森,裡像是有某種東西,被這陣中的詭異氣息給離了出去,隨著這些東西的消失,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疲倦了起來。
「速速盪起火,鎖住周天!」
離火宗真傳肖神延急急大喝:「這鬼柳陣可以吸走我們的生氣!」
其他幾位弟子盡皆繃了神,各立於道方位,一手起法印,周法力滾滾,將自各大竅封住,另外一隻手,則飛快掐算起來,推算著這陣中各株鬼柳所在的方位。
在此過程中,他們的周生氣,還是在源源不斷的被去,甚至眼都可以看到,如今他的麵板,正在快速的乾癟下去,可以想象,待到生氣被空之時,他們便會為一乾。
倒是被他們護在了最中間的方貴,到影響最小。
他也能夠覺到那無窮無盡一般的鬼柳柳條,帶著邪異而恐怖的力量。
隻不過,那些力量對自己來說,影響卻還小了一點,尚無法去自己之中的生氣。
他見那幾位離火宗弟子,似要支撐不住的樣子,微一意,想要出手幫他們抵擋。
卻不料,還不等他探出手去,那位離火宗真傳已大喝:「不可!」
方貴頓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那離火宗弟子急喝道:「陣運轉,千變萬化,你稍稍一,便會影響無數的陣遊移,我們的推算便會慢了數倍,這時候你隻需立在中間,若無其他異變發生,哪怕是我們被這陣勢汲空了生氣,你也萬萬不可輕易出手乾予我們……」
「還有這?」
這話說的嚴重,把方貴都嚇的不敢說話了,傳音道:「你們死了我也不能?」
那離火宗弟子哭笑不得,喝道:「我們死了你就跑啊……」
「額……」
方貴一下子愣了神,心想還有這好事?
但人家強烈要求,自己也隻能在陣心裡守著,眼見得那幾位離火宗弟子,修為低的,都已經被的皮包骨頭了,眼看著就快了一枯骨,終於那位離火宗真傳眼中現出了一抹喜,道:「我推衍出來了,鬼柳一共三十二株,分八方,一方便有四株鬼柳……」
聽得他的聲音,其他幾位離火宗弟子頓時跟著大了起來:「是八卦之基!」
另一人道:「此時正申時三刻四分……」
接著又有人一急喝:「生門在西南!」
肖神延聲道:「攻死門!」
方貴聽著他們的喊,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心想這又是時辰又是方向,一會生一會死的,搞啥呢?
不過在他懵著的時候,那幾位離火宗弟子,卻已皆咬了牙關,急急踏著虛空,便同時向東北方向攻去,每一個人都拚了命的祭起了一個燃燒著烈焰的鐵環,嗚嗚旋轉,飛在頭頂之上,來回織著向那鬼柳陣中,看起來頗為不起眼的一株鬼柳樹位置砸落了下去。
轟隆!
那一株鬼柳,正是母株所在,一被鐵環靠近,周圍鬼柳頓時皆升騰起了無數魔息,織著向鐵環以及祭起了鐵環的離火宗弟子纏繞了過來,一瞬之間,便已有三四個鐵環被纏住,更有兩位離火宗弟子都被鬼柳纏在了上,眼看著他們便要化作枯萎的骨頭一般……
不過好在,這時候也已經有一個鐵環,砸在了那母株鬼柳之上。
霎那間,熊熊火焰,頓時吞沒了整株鬼柳。
「周師弟,劉師妹……」
其他幾位離火宗弟子心下悲喜集,一邊看著鬼柳陣將被破,一邊看向了那兩個被鬼柳纏住的同門,聲音都已經有些變調了,滿麵悲愴,遠遠的手,無助的向了他們。
「為此域破此一陣,我們也就……」
那兩位被鬼柳纏住的離火宗弟子,也悲聲大,神愴然。
天地之間,瀰漫著無盡悲壯之意。
然後也在這一霎,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的是,下方那一株被他們的離火點燃的鬼柳,正飛快的化作灰燼,但是在鬼柳化作了灰燼之時,陣中卻又更為濃鬱的死意升騰了起來,整方大陣,正在凝聚無盡死氣,急急向著那母株所在的位置凝去,有一株黑的柳芽兒出現……
「來了……」
也是在這一刻,方貴猛然之間反應了過來,大袖猛得甩了出去。
轟隆一聲,金蛤蟆便落到了那母株之前,電石火之間,舌頭捲了一下。
剛剛才冒出頭來的黑柳芽兒,便直接被它給吞了。
柳芽兒:??
而方貴的形,也已經出現在了那兩位被鬼柳纏繞著的離火宗弟子前,大袖一揮,那纏著這兩位離火宗弟子的鬼柳便已碎了齏,然後方貴一手提了一個,飄飄,飛在了半空之中,此時,那幾位離火宗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兀自無力的著雙手,滿麵悲憤……
「額……」
看著飛在了他們麵前,一隻手提了一個人的方貴,他們表有些愕然。
被方貴提在手裡的兩個人,表也有些愕然。
大家臉上的悲憤與悲壯勁兒還沒消去,這時候四目相對,未免有些尷尬。
「你……你怎麼下來了?」
好一會,一位離火宗弟子才結結的開口,傻傻的看著方貴。
方貴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們讓我這時候出手的嗎?」
我們沒有!
幾位離火宗弟子心裡同時想到,然後齊齊點頭,道:「不錯,不錯,正是時候!」
「哈哈,東土回來的,果然有本事,這一方大陣,你們破了!」
方貴大笑,滿麵讚許的看著他們,下方的蛤蟆這時候已經悄悄的小,飛進了他袖子裡。
幾位離火宗弟子也轉頭看去,隻看到這整方大陣之中的鬼柳,正在快速變得枯萎,也不知為什麼,分明這陣中還瀰漫著海量的死氣,可卻了無依無憑之,正在快速的流轉,方貴所言不差,他們確實已經把這一方大陣給破了,甚至是在沒有折損人手的況下破了。
惟一問題是,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出陣!」
方貴將那兩位離火宗弟子放下,這時候他們二人得了自己的灌輸的些許法力,已然好轉了不,隻是有些驚疑未定,頭腦暈眩,皆傻傻的看著方貴,不知該不該立時行禮。
整片大陣都已在崩潰,他們也隻好先跟著方貴飛掠出去。
而一邊向外走,方貴也一邊應著袖子裡的蛤蟆,此時神識牽繫,分明可以覺到那蛤蟆湧著的詭異力量,那是一種介乎於生死之間,玄妙無盡,又無比純粹的力量,甚至以他此時的修為與見識,著這一子力量,都會生出一種嘆為觀止的驚奇之意……
回頭看向半空之中臉沉凝的元辰子,方貴對大起好。
「這是來布陣的,還是送禮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