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白子也不會知道更多的事,方貴便在愕然的臉裡,哈哈一笑,退出了道宮,其實到了這時候,一些話便是不找確認,也明白的差不多了,這時候便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又像是一切還都沒有頭緒,但白子既然點明瞭自己如今潛在的危險,便放寬了心便是,就算真因為自己的世,另外八條路都找上門來了,那又能怎麼樣呢?
自己鬥得過八條路上的人?
別鬧,自己一條都鬥不過!
既然一條都鬥不過,那還怕他們八條路做什麼!
心倒是放寬了,繼續在這魔山底部的府之中漫步,看著此間的一切,這一方府,很是完整,古老,也不知已經封存了多年,但卻仍然顯得乾乾淨淨,而且雖然擺放在了一石棺在中心,但整座府,卻並非墓室的模樣,而像是真的有人在這裡修行過一般。
方貴隨手拿起了一隻丹瓶,卻發現手指一,那丹瓶便了飛灰。
他有些愕然,這得是經過了多麼悠久的時間,才使得丹瓶都已經朽化,不著一力,隻是這府太詭異,生生封存了一切,所以才讓這府之中的所有東西,顯得留存如新罷了。
隻留其形,丹瓶本,卻在悠悠歲月長河之中,化作了齏……
如此算起來,難道這府,真是上一世留存下來的?
丹瓶已朽化,瓶中丹藥,自然也不用指,就連那石棺旁邊擺放的幾樣異寶,不知好壞,也都已經再沒了半點靈,隻算是廢鐵,於是方貴看了一圈之後,便瞧上了那石棺,他立於石棺之前良久,終還是有點好奇,便一用力,將那棺上的蓋子給揭了下來……
後退兩步,凝視棺口。
畢竟他也聽多了牛頭村裡瞎子講的故事,還真擔心蹦出個怪來。
隻是沒有。
石棺一直安安靜靜,一點氣息也沒有。
方貴上前瞧去,便見棺,躺著一首,是個中年男子模樣,披紫袍,雙目微閉,看起來甚是安詳,臉也沒有半分的扭曲,給人的覺,倒像是睡著了一般,可是如今的方貴,也可以一眼便看穿他所有的臟腑識海,卻隻覺空空,他是真的死了。
「咯咯咯……」
邊傳來了輕輕的聲響。
方貴轉頭看去,便見嬰啼這時候已經躺在地上裝死,像是遇著了什麼了不得的恐怖氣息,直接翻了過去,蛇軀僵,舌頭都搭在了外麵,也不知它怕個什麼,轉頭看看,就連自己肩膀上麵的小黑龍,這時候也渾哆嗦,那聲音正是它上下牙關不停叩才發出來的。
「你們膽子怎麼這麼小,在怕個啥?」
方貴不由得笑了,指著棺材裡躺著的男:「他?」
嬰啼僵著,一不。
小黑龍用力晃了晃腦袋,牙關繼續咯咯作響。
方貴無奈,又是一指府,道:「怕這屋子?」
嬰啼僵著,一不。
小黑龍再次搖了搖頭,繼續牙關咯咯作響。
方貴心裡倒是明悟了,他應著此時湧的氣息,知道小黑龍怕的是這個。
魔山本就邪氣纏繞,詭異萬分,任何人一看,便都會覺得打從神魂深,覺慄,如今深了這府,更是覺那邪氣無窮,方貴如今,也想找一找,這種無不在的恐怖邪氣,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但卻一無所獲,隻能確定一點,邪氣並非來自於這棺中的男……
就好像,邪氣本就在這裡,鎮在了這魔山之下,無形無質,又無不在。
他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向了那男的心口。
男雙手叉在前,正中間裡,則放著一塊黑的玉石。
方貴盯著那玉石看了好一會,神識探查,都覺不到裡麵有什麼東西,於是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慢慢出了手,向著那男心口的黑玉石探了過去,慢慢在上麵一。
手清涼而堅,方貴放心了,這玩意兒沒有化作飛灰。
於是他便沉了一下,直接將那黑玉石拿了起來,翻在手中觀看。
黑玉石之中,似乎有什麼殘留的東西,在這時候被方貴知到了,作微微一緩。
「有意思……」
過了一會,方貴才又重新抬起頭來,眼底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有那麼一瞬之間,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小時候經常做的那個夢裡,他看到自己高在仙臺之上,看到天空塌陷,看到滿天野火,他看到了無數仙人在廝殺,也看到了九條大道,直向遠方,這夢與他之前做過的,也沒有什麼區別,隻是的,好像多了些容……
另一點,也是因為這時候,他本就在清醒之中,知到的也會更多一點!
於是方貴凝神站在了原地,手裡隻是拿著那塊黑玉石。
「嗚嗚……」
府之中,忽然響起了聲聲寒嘯。
像是有的風,從地底捲了起來,這魔山之下瀰漫的邪氣,開始流,打著旋兒穿廊過向,漸漸的風勢越來越急,漩渦也越來越大,將這府裡許多佈置都吹得了……
不僅是這一座魔山。
所有的魔山,似乎邪氣都比平時旺盛了那麼一點。
那魔山之上遍佈的魔靈魔,也皆高高的昂起了頭,眼神裡似乎出了。
就連如今這座魔山之下的方貴,這時候臉上也像是出了些。
他角都已抿起,眼底微微發亮。
手裡著的黑玉石,在這時候也越越重,手臂微微抖。
「要不要……」
他滿心裡都是這種衝,卻有一種更深層次的猶豫。
終於在他沉默了半晌,這府之的邪氣,也已狂猛到了極點之時,方貴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手將銅前掛著的銅板扯了下來,抬頭看向了這魔山之下的天地,然後屈指一彈,銅板飛上了半空,飛快的翻轉著,似乎比平時靈活了許多,有些許詭異的華閃現。
然後方貴猛得將銅板握在了手裡。
他呼吸都有些急促,過了一會,才輕輕攤開了手掌。
銅板朝上的,是一座仙殿的模樣,背麵朝上!
方貴著銅板,過了半晌,輕輕收了起來。
心裡也有了主意,便懶洋洋將黑玉石扔到了一邊,晃了晃脖子。
府裡呼嘯的邪氣,漸漸變弱,最終消彌於無形。
「聽你一次!」
方貴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一笑:「但看樣子,得找時間再回趟牛頭村了!」
……
……
做罷這些,他便抬手一招,那地上的棺蓋飛了回來,重新蓋在了棺上,然後他則安了一下這時候一黑鱗都似乎豎了起來的小黑龍,然後拽著一直僵在地上裝死的嬰啼尾,大步向著府之外走去,一路出了魔山,能夠聽到後的山崖卻沉悶作響,像是再次合併。
而當他走出了魔山,重又看見星空時,後的魔山已徹底封死,與之前無異。
甚至連那尊府佈下的魔山大陣崩毀的痕跡,都在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方式,緩緩抹去。
尊府的鬼神、元嬰、神衛,如今皆已逃了。
他們又不傻,魔山大陣已毀,方貴又展出了那等可怖力量,也徹底使得他們寒了膽,在沒有真正高手坐鎮的況下,自知留不下方貴,任由他再出來,倒有可能被他衝殺一陣,再失去不人手,於是索趁著方貴深魔山,直接便大軍撤走,隻留了幾人在此探查。
不過讓方貴有些意外的是,西荒、南疆、東土三方的神子,卻沒有離開。
非但他們沒有離開,且他們一併帶來了南疆的隨侍、妖蠻,也都趕了過來,這時候皆立於他們後,一氣機呼嘯,引了周圍的狂風,騰騰殺氣,時時聚散,席捲來去。
「你們居然還沒走?」
方貴看向了他們,笑道:「怎麼著,還想跟方老爺我過招?」
肩膀上的小黑龍與後的嬰啼,這時候也活泛了過來,皆警惕的看著對方。
彷彿剛才慫的不是他們!
「為什麼要走?」
出乎方貴意料的是,這三方神子,居然沒有出之前那種憤怒痛恨的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寧靜,別說像剛才一樣,一見自己就要衝過來拚命了,這時候看他們的模樣,甚至連點戰意也沒有,隻是盤坐於山巔,大地之上,像是在靜靜的等著他從魔山深出來。
聽到了方貴的話,那位紅裳子啟齒道:「我們此來,本就是為了勸你回仙盟去,但既然勸不了你,那也隻好由得你,可龍帝的安危,我們總得護著,哪能說走就走?」
「啥?」
這番言辭,使得方貴都愣了下神:「不打了?」
「切磋一番而已,何至於非得分出生死?」
紅裳子淡淡笑了笑,道:「從份上講,你是仙盟中人,我們也是仙盟中人,以前也隻是意見不合而已,但如今我們既然知道是說服不了你的了,自然也就得盡到北域仙盟一份子的責任,好歹護你……護那位龍帝的周全,剛才那些尊府眾修,就是我們逐走的!」
「這話啥意思?」方貴見態度大轉,實在有些不適合。
「意思就是……」
紅裳子看了西荒黑袍年青人與南疆碧華小神君一眼,淡淡道:「我們皆是你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