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誰？」

在識海道宮裡麵，白子與小魔師對話之時，方貴也靜靜的聽完了他們所講的話，他約覺得，或許白子此時對小魔師講這些話，其實也是為了讓他聽到，以觀他的反應，當然，細想想白子那張停不下來的，或許解釋這些也有可能純粹是因為想顯擺一下了……

最後指到，自己或許與上一世那條贏了的路有關。

其實不用說，方貴也知道，因為之前自己進道地中的仙殿時，曾經遇到了一些非常詭異的存在，他們見到了自己，曾經大聲喊過一些「乾元餘孽」之類的話……

那這麼說起來，自己還真就是仙人後代？

一顆心不由得微微跳，方貴這時候的覺異常複雜。

從小開始，他就聽牛頭村裡的人說自己是仙人後代，自己也整日裡做些仙人有一天來接自己回去福的夢，可是等了這麼多年沒見個仙人過來，甚至連養大自己的牛頭村，也著子詭異，方貴又不傻，平時雖然不提這一茬，但心裡早就知道這事有些詭異了。

那些路上的人，都有著驚天的本事，遠非常人可比，稱之為仙，並不為過。

而自己若真是路上的人拋棄的，那說自己仙人後代，似乎也合理！

隻是，若自己真是仙人後代，當初怎麼就不能多給自己留點銀子寶貝啥的呢……

自己從小到大，上就一枚銅錢，還花不出去。

瞧瞧，這是正經仙人能幹的事嗎？

生了自己不養也就算了，還隻給留了一枚銅錢，這是有多摳門？

……

……

想法歸想法，真切的覺到，自己似乎離著世有點近時，方貴心裡倒有些沉重了。

那條所謂贏了的路，就是自己的先人？

便是這麼想了，又去哪裡印證呢？

所有有關路的一切，都太模糊了，無不著一子詭異的勁兒。

關鍵是方貴自己的心裡，居然也有些抵，像是不想快點明白這一切……

「既然開了這個頭，總還是得問一下……」

聽著道宮裡麵，白子與小魔師兩人的對話消失，似乎白子在等著他，方貴便也沉了一陣，做出決定，識海之，一道投影出現，慢慢進了道宮之中，一看到他，小魔師便出了些委曲的表，言又止，而白子則目炯炯投了過來，臉上帶了點笑意……

看的樣子，像是要從方貴的表上，看出什麼答案來。

不過沒想到，方貴開口，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倘若東土、西荒、南疆，甚至是自家的師尊，他們走的路都幾乎可以確定的話，那麼南海之上的那位霧島帝尊又走的什麼？」

「嗯？」

見方貴居然一開口便問這個，白子倒是微微一怔。

本以為方貴聽完了自己的話，便投影進來，就是為了追問自己關於那個猜測的事。

若是方貴追問，那麼也就可以從方貴的話裡，確定些什麼。

誰能想到，他問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北域的敵人？

「不知道！」

凝神看著方貴，緩緩搖了搖頭。

「啥玩意兒？」

方貴聽了，臉立時變得有些難看了。

旁邊的小魔師眼睛一亮，心裡暗中給方貴鼓著勁兒：「揍！」

這娘們天天打自己，現在也到自家大哥揍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

沒想到白子搖搖頭，又解釋了一句，道：「棋宮也一直想知道他走的是什麼路，或許東土、南疆、西荒，也同樣想知道他走的是什麼路，而他直到如今，都不肯出關，除了因為自己知道一旦出關，會為眾矢之的外，或許也有藏起自己走的路，不讓人知曉的意思！」

方貴聽著有些愕然：「你們棋宮這麼大的本事，猜都無法猜一下嗎？」

「棋宮能猜到許多事，除了他的！」

白子淡然道：「依著他前出的線索去想，反而更糊塗，他曾經從幽穀之帝手中，奪到過一方道卷，那應該是與知見院有關的，可是他走的，又並非知見院的路，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人定然已經悟出了什麼厲害的東西，世人或許不知，百年之前，他的府之中，也曾經出了一道氣機，比你師尊天上劍仙幕九歌更引人吃驚，險些遭到諸方打擊！」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麵的次數，越來越，直至近幾十年，更是不知生死，想來，百年之前，他尚不知路的因果有這麼大，那一次無意泄，倒讓他知曉了厲害，於是更打定了主意要到底了，有好幾次機會，棋宮都覺得他會出關，然後會引這天下風雲，但他居然一直就這麼藏著，最後，反倒是你的師尊顯了天上劍仙境界，引得世事變化……」

方貴皺了眉頭聽著的話，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白子也微有些詫異，道：「我瞞著你的事自有很多，你這時候指的是哪一件？」

一邊的小魔師整個愣了：「話還能說這麼說？」

出人意料的是，方貴直勾勾瞅了白子一眼，像是發現對方這麼實在，倒沒有生氣，而是想了想，忽然道：「尊府曾經與龍族勾結，說要以先靈山之石，補全小來寶的基，但是我剛才聽到你說，先靈山是在棋宮手中……若是如此，尊府又怎麼會有先靈山之石？」

「唰！」

一聽此言，小魔師也急忙將眼神向白子看了過去。

「誰說不能棋宮也有先靈山，尊府也有先靈山了？」

白子聽了這話，卻是麵無表，之前看到了方貴上的奇異之後，便像是已經改了主意，態度大變，沒有在這一塊瞞著方貴，隻是笑了笑，道：「你上有這麼多路的，我以為你早就該想明白這些問題，尊府若是沒有先靈山，那他們的鬼神又是如何來的？」

「鬼神？」

方貴聞言，頓時吃了一驚，詫異的看向了白子。

「先靈山早就已經不是完整的存在！」

白子淡然道：「有一部分的先靈山，是被棄掉的，因為那一部分，已經在上一世的大戰之中被汙，棄在了南海，隻不過，雖然是被棄的，但是那畢竟也是從先靈山上被斬下來的，所以他們稱之為先靈山之石，也不算是假話，隻是那一部分的先靈山……嗬嗬！」

方貴目閃，急忙道：「怎麼了？」

白子沉默了一會，道：「這些事，乾係太大，我不能告訴你！」

「啥？」

方貴一怔，旋及有些著惱，擄起了袖子。

白子在這時候，居然麵無懼，抬頭看著他。

倒是方貴自己有些狐疑，盯了幾眼，忽然道：「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白子便脹紅了臉，道：「不知道？我乃棋宮執棋弟子，三子乾坤，怎麼可能不知……」

方貴心裡確定了下來：確實不知道！

這時候白子裡還在說著些什麼「世事如棋」、「乾坤如鏡」，什麼「棋宮眼中，並無」之類的話，一張慘白的臉脹得通紅，方貴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打斷了，道：「那這樣說的話，帝尊手裡有知見院殘卷，也有一部分被棄的先靈山，還有沒有別的？」

白子不耐煩道：「不知道！」

方貴點了點頭，道：「你知道的果然不多……」

白子微怒，道：「他曾經奪過魔山怪眼的事，難道我不知道？」

方貴也想起了這一茬，暗暗點了點頭。

帝尊那時候倒不是親自出手奪魔山怪眼，但他確實表現過對魔山怪眼的興趣，否則當初的安州尊府，也不可能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去魔山深取出了那一隻怪眼，不過，如今想來，也有可能是帝尊想親自出手，卻不敢出關，所以隻能通過尊府去幫他奪那怪眼……

這就更讓人覺得稀奇了……

「知見院殘卷，殘缺的先靈山，魔山怪眼……」

方貴神古怪的道：「這都不搭邊啊，他這算是拿了一堆破爛麼？」

「與其他路上的人相比……」

白子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道：「他手裡的，確實隻算是破爛！」

這一句話說了下來，倒一下子讓方貴接不出話來了。

如此纔算明白，為何連棋宮這麼大的本事，都猜不到帝尊究竟走的什麼路……

「他總不會跟煉五靈的路子有關吧？」

「想都不用想！」

白子這一次完全沒有猶豫，道：「煉五靈的人若是出現，整個世界的人都會知道！」

「嗯……」

方貴不由得皺了眉頭，半晌沒說話。

原本以為清了路的事，也就知道了該怎麼對付南海那位帝尊，卻沒想到反而更糊塗了，心裡無奈，倒也不怎麼擔心，反正這樣的問題有宗主他們去考慮，還不到自己頭疼，他像是完全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問白子道：「你說的那條上一世贏了的路，又是怎麼回事？」

「嗬嗬……」

心裡已經期待了許久的白子聽了他的話，頓時輕輕笑了一聲。

「關於那條路的一切，我皆不知曉，或許這天下無人知曉……」

看著方貴，緩緩道：「但我知道這條路的人出現，會是什麼下場！」

方貴轉頭看向了，道：「什麼下場？」

「上一世，他們將所有人的路都斷了，那這一世……」

白子看著方貴，笑容似乎有些深意：「那你猜這一世其他路上的人，會怎麼做？」

方貴回著，笑道：「那肯定得躲著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