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那可惡的護花使者時時搗而惹得緒極度低落的太白宗門下們,大部分對這一次月圓之夜能否大飽眼福已經不抱希,隻是習慣使然才來到了這裡,但他們卻沒想到,也就在這一天,他們看到了終難忘,到老之後都一遍遍提起的傳奇……
這一天,那個讓他們無比痛恨、又無比害怕的鬼臉兒護花使者,再一次出現了,隻不過,這次那廝沒有出現在他們之中大喊大,而是出現在了對岸,鬼魅一般將那些丹霞山弟子疊在了岸上的服抱了起來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挑釁的哈哈大笑……
「殺了他……」
那廝背後,一大群上隻穿了薄紗或是什麼都沒穿的弟子從水裡沖了出來,殺氣騰騰的追趕,圓圓月亮之下,半空中雪白耀眼,刺的這邊山坳裡無人睜得開眼。
……
……
對方貴來說,這一天也非常的難忘。
過了很久之後,他回憶起來還忍不住瑟瑟發抖:「那天,當我抱起了那些師姐師妹們的服開始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被老師坑了,我以為們不敢追我,沒想到們敢,不知多人,高的矮的,白的黑的,穿服的沒穿服的,都駕起了法寶在後麵趕我,裡麵還有個起碼三百斤重的,一邊追還一邊喊著『還我青春』什麼的……」
「也就是在那一天,當我陷了重圍之後,我知道自己必須得拚命了,我不知道被這些師姐師妹們抓住是什麼下場,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會比死還要慘無數倍……」
「所以我拚了命!」
「我憑著一人一劍,邊打邊逃,最危險的時候,我同時接下了起碼七個練氣四層,還有三個練氣五層,再加一個重三百斤的師姐聯手圍攻,那無法形容的力量,幾乎要將我整個撕碎,那強烈的殺氣,讓我心都要跳出來,最關鍵的是,那四麵八方白花花的……」
「……於是我閉上了眼睛,全力施展了仗劍江湖臨風雨這一招!」
「我功了……」
「我當時追求的隻是快些達到心境界,結果直接便到了半步神……」
「那本是我苦苦追求的,但我卻沒有功的喜悅……」
「我隻是慶幸,總算活了下來……」
「……」
「……」
而對於方貴那一夜的遭遇,阿苦師兄後來回答的更傳神:「那一天,我翻過了四座山頭,過了七座山穀,搜尋了八片林子,才終於找到了方貴師弟,當我把他從樹子裡掏出來時,他看起來可慘了,滿都是,整個人已經木訥了,也不坑聲,眼珠子間或一……」
「……」
「……」
無論後來對這一夜的描述多麼傳奇,方貴確實是這一夜練了第一劍。
仗劍江湖臨風雨這一劍,他不僅心,還近於神。
事後就連阿苦都驚嘆於方貴天賦之高,這纔不過七個月左右的時間,方貴便將太白九劍歌的這一劍修鍊到這等境界,已經是前所未聞的事,當初那個到找人挑戰最後被人埋在了後山的師兄也沒有這種效率啊,而且阿苦師兄很確定,他的功是不好複製的……
……這隻能說明,方貴師弟當真是個天才啊!
「練劍嘛,便需得趁熱打鐵!」
而發現了方貴修鍊劍道速度驚人之快後,後山茅屋裡,幕九歌神嚴肅,道:「你能夠這麼快的時間裡掌握第一劍,甚至半步神,天賦著實不錯,但你想達到第一劍真正神,那需要契機,你也不可能每一劍都達到神境界之後,再去學下一劍,那太慢了!」
沉半晌,他微笑道:「藝多不,所以我打算把前三劍都傳給你,隻是練劍……」
方貴一個激淩反應了過來,嚴肅道:「絕對不能再去小碧湖了!」
幕九歌聽了,臉頓時有些失落。
後來聽阿苦講,方貴被一群弟子追殺時,幕九歌蹲在山頭上看得可過癮了……
修行之路漫漫,艱難險阻無盡!
方貴在這一夜不僅學會了第一劍,還真切的明白了這句話!
……
……
前麵的辛苦沒有白廢,方貴將太白九劍歌的第一劍掌握到了半步神不說,另外兩劍也已得傳,隻是如今的方貴可不敢再跑去小碧湖用那麼要命的方法來修鍊了,不過好在,太白九劍歌本來就一脈相承,他第一劍有了火候,再學另外兩劍也快了許多……
這便與學字畫是一樣的道理,有基礎和沒基礎的差別極大。
有了第一劍的基礎,後麵的兩劍即便是自己苦練,達到心境界也不會太難。
當然了,想要同樣達到第一劍半步神的境界自是遙遙無期,幕九歌的意思還是想讓方貴去小碧湖,但被方貴嚴辭拒絕了……
山間歲月清靜又平靜,投修行之中,便恍惚不覺時間已過。
如今的方貴,終日呆在後山,連紅葉穀都不怎麼回了,但紅葉穀倒是沒有忘了他,這一日正在練劍之時,便見得自己腰間的名牌忽然亮起了紅,有清幽聲音響起。
「這是什麼鬼?」
方貴低頭瞅了一眼,覺得礙事,便將名牌扔在了一邊。
剛巧伺候完幾隻野豬回來的阿苦師兄看到了,卻是一驚,急忙撿了起來,道:「方貴師弟,這是仙門在召集弟子呢,快去快去!」
「召集弟子?」
方貴整個人都懵了一下:「有啥好要召集我?」
阿苦師兄十分無語:「你當是在仙門隻吃飯不幹活呢,快些去吧,晚了要罰!」
方貴這才曉得厲害,急忙撿了名牌,踏上飛劍,直往紅葉穀飛去,這也是他不懂仙門規矩的緣故,在烏山穀時,幾乎沒有什麼仙門規矩管著他們,仙門也無甚用得著烏山穀弟子的地方,但在紅葉穀卻是任務頗多,隻是方貴一直呆在後山,倒是不瞭解這些門道。
飛劍掠空,方貴很快便來到了紅葉穀口,遠遠的便看到在紅葉穀外一片山崖之上,聚集了許多人,搭眼看去,倒多半都是自己認識的,張驚、許月兒、孟留魂等人皆在其中,大都是當初和自己一起在十裡穀試煉之中穎而出,進紅葉穀的,便急忙掠了過去。
「小壞蛋,你終於來啦,長老十息將將數完,你再遲一步,便要罰啦!」
一見到方貴趕來,許月兒從人群裡轉過了來,向著方貴瞇了瞇眼。
方貴張口便毫不客氣的懟:「小木……」
許月兒大怒,道:「不許我木板!」
方貴道:「……好,我給你個麵子小酸棗!」
許月兒聽著都懵了:「酸棗又是什麼鬼?」
……
……
「十息已至,還沒有趕到的弟子,直接去戒律堂罰好了!」
也就在這時,上方石臺之上,一位穿葛袍的長老慢慢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眼下方,眾弟子頓時皆噤聲不敢言,連許月兒都閉上了,隻是低頭看著自己前,苦苦的想「小酸棗」的含義,而那位葛袍長老對眾弟子的反應似乎滿意,點了點頭,緩緩開口。
「爾等皆是通過十裡穀試煉提前了紅葉穀,而今已近一年,因著你們各自修為不足,法不,所以這一年中仙門一直都沒有給你們安排過什麼,但想必爾等也都知道,紅葉穀不比烏山穀,了紅葉穀,既要修行,也要賺取功德,功德,便是你們在仙門的基礎……」
聽著他的話,周圍眾同門皆暗暗點頭。
隻有方貴一臉的懵:「啥功德?」
石臺之上,那葛袍長老正接著說了下去:「想要賺取功德,便需領仙門符詔,烏山穀有三年之限,三年時間之,修不到養息中境,便要離開仙門,自謀生路,而紅葉穀則有功德之數,爾等皆需完一定的符詔,達到一定功德之數,纔可以仙門資源……」
方貴聽著更懵了:「啥符詔?」
「擅丹者煉丹,擅符者製符,擅者則去鐵火山幫忙,符詔種類極多,隻要爾等勤,總是可以完該有的功德之數,而專修戰法者,則隻有出山斬妖除鬼,清肅人間了,這一次喚你們這些人過來,便是因為你們這些專修戰法之人,到了出山磨勵一番的時候了……」
葛袍老者目掃過了下方諸弟子中專修戰法之人,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們也必也早就知道,如今時機已至,你們也應該已經提前分隊選好了任務來做了吧?」
方貴聽到了這裡,都快要哭了出來:「這特麼分隊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