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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霸天下》第85章 當年那人的一紙手令

(書評區如此冷清,話說最近更新還算穩定的是吧......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方解離開息畫眉房間的時候問了一句,息大家,您猜羅耀他現在每天晚上睡得好嗎?息畫眉無言以對,甚至心裡生出一種憤怒。可是當方解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的時候,忽然醒悟,若是這個年真能做到羅耀那一步,自己是不是更應該憤怒纔對?

羅耀睡不睡的好,誰也不知道。

但羅文已經兩天沒有睡好了。

演武院頭名的份已經落在他頭上,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那個在演武場連殺自己十幾個家奴後悄然而去的年,這兩天夜裡都如夢寐一樣讓他輾轉難眠。皇帝陛下的旨意還沒有下來,從四品郎將的職還沒有確定。這也是他不安的一個緣故,可和那個年比起來這個擔憂簡直微乎其微。

只要那個年活著,他就無法踏實下來。

他的頭名,是騙來的。

如果大隋皇帝陛下知道,聯手破城的辦法不是他想出來的,那麼別說頭名的資格,只怕一個欺君之罪就能讓他鋃鐺獄。他沒有見過他的哥哥羅武,他是羅武死之後纔出生的。但羅武的事一直以來就是他心裡的一個影,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也犯了錯,父親會不會如多年以前那樣親手剜出來自己的心臟?

每一次想到這件事每一次問自己的時候,他都會汗流浹背。

因爲他知道,他的父親,左前衛大將軍羅耀,這個站在大隋武將榮耀巔峰的強者肯定會做的出來。

如果欺君的事被父親知道的話,他的下場有多淒涼他完全能想象的出來。但是他忍不住演武院頭名的,忍不住從四品郎將直接進戰兵的。他從某些的渠道打聽到,朝廷在不久可能就有很大的軍事行,有可能就在西北邊陲,而今年演武院的頭名將赴駐守西北的右驍衛任職,這是莫大的一個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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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自信,憑藉自己的本事肯定能在戰爭中穎而出。

或許用不了多久,人們提到他羅文的時候,就不會在後面在加上一句:他是大將軍羅耀的兒子。

他想甩父親的影子,想甩大哥羅武的影子。

他不想做小羅將軍,他只想做羅將軍。

靠在書房的椅子上,羅文看著桌子上演武院頒發的那張嘉獎令怔怔出神。他沒給羅家丟臉……羅耀的兒子既然進了演武院就一定要拿頭名。這是他離開雍州的時候,他父親羅耀拍著他肩膀說的話。

羅耀的兒子……想到這五個字,羅文的眼神裡就閃過一恨意。從出到現在,無論他做多事,無論他做的有多功。人們都不會將這功歸結於他的努力和拼爭,而是歸結於他是羅耀的兒子。有些時候,人們甚至會帶著惡意的說,羅文……就是很多年前在太極宮外被剜了心的那個羅武的弟弟?

他做的好,他功,人們會認爲這是很正常的事,因爲他是羅耀的兒子。如果他失敗,人們會立刻跳出來譏諷道:你們看那,羅耀的兒子還和以前死了的那個一一樣,是個不學無的紈絝。大將軍的兒子功是理所當然的事,付出的再多也沒人關注沒人讚。但若是他失敗了,那麼背地裡會被多脊梁骨他能想象的出來。

他的父親,那張嚴肅的臉猶勝過風言風語。從小到大,他都不敢和父親面對面坐著,不敢看父親的眼睛。

這些事,讓羅文痛苦不堪。

“二郎……”

羅文作痛的太,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查到了沒有?”

爺……還沒有,現在屬下手下的人手不多,已經都散出去打聽了。可是帝都實在太大,想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請爺再給屬下幾天時間,屬下一定會把那個傢伙從長安城裡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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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個地方安排人時刻盯著,如果他想把我欺騙陛下的事揭發出來的話,這兩個地方是最合適的……演武院和兵部。”

“兵部那邊應該不會去的。”

羅二郎想了想說道:“現在兵部被人夜襲殺死一百多個武的事雖然被著百姓們還不知道,但已經有風言風語在傳。那個年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兵部。他被人誆騙進了演武場的事如果是真的,那麼陷害他的人必然和兵部不了關係。”

羅文嗯了一聲,知道自己是關心則,連羅二郎都想到了這一層,他卻竟然忽視了。

“盯著演武院那邊吧,一旦發現那個年郎靠近,立刻殺了他。別怕死幾個手下,只要發現就不能留下活口。”

“屬下明白。”

羅二郎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問道:“今兒中午李家公子,虞家公子請您在紅袖招吃酒,慶賀您奪了頭名……去不去?”

“去!”

羅文點了點頭道:“如果不去,顯得失了風度。而且……我聽說紅袖招是當年帝都第一等的歌舞行,銷聲匿跡十年之後才返回長安。那可是當年忠親王楊奇立起來的歌舞行,是當年長安城裡最雅緻風流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十年過去,紅袖招是不是風采依舊。無論如何,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好”

羅二郎點頭道:“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

……

紅袖招

張燈結綵

這是紅袖招回到長安城後,經過多天準備,府的批文下來之後的第一天開門營業。一大早,紅袖招的下人們就將門前的街道掃的乾乾淨淨。紅紅的燈籠掛了起來,紅綢掛滿了窗子。

而最引人矚目,也最讓人驚訝的就是時隔十年之後,紅袖招在長安城依然有著不可撼的地位,只看門前那塊紅袖招三個大字的匾額題款就令人震驚。這三個字,竟然是大隋禮部尚書懷秋功親筆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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皁靴的僕從在門口分開兩列,個個都是清爽乾淨的青年小夥。天鵝絨的地毯一直鋪到了門外面,僅這一樣就能看出來紅袖招的大手筆。

吉時還沒到,已經有不貴客前來道賀。

最先來的,竟然長安府的府尹崔大人。帶著幾個隨從,擡著一塊繡著梅蘭竹四君子的屏風緩步走進大門。息畫眉笑意嫣然的將崔大人接了進去,兩個人邊走便談顯得極爲絡。這讓在外面爲的百姓都爲之驚訝,間人們又想到了十一年前紅袖招第一次開業時候的盛況。

很快,人們的期就變了現實。

沒多久,下了早朝之後,各部府的大人們陸續到來,在一輛接著一輛繪製著特殊印記的馬車接連而至之後,百姓們的眼睛都有些發直。與這些大人們相比,另外一些來道賀的貴客雖然上沒有什麼實權,但份更加尊貴。

散金候吳一道和郡王楊開聯袂而來,兩個人把臂而行說說笑笑。後面跟著低聲談的,是四五個上有侯爵,縣子爵位的大人。這些多金且有的是閒工夫的人,在長安城的名氣都很大。

吳一道和楊開進去不久,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停在門口。已經鬚髮皆白的禮部尚書懷秋功被僕人攙扶著下了馬車,正在與郡王楊開和吳一道等人說話的息畫眉連忙迎了過去,扶著老大人的胳膊往裡面走。

郡王楊開論起來是皇帝陛下的堂弟,三十幾歲年紀,看起來神奕奕。他父親是先帝的六弟隴親王楊昧,已經病故。楊開不是嫡長子,不能繼承親王爵位。而繼承了親王爵位的那個,因爲經常流連青樓畫舫在三年前得了不可說的病一命嗚呼了。

他們這些閒散王爺,上都有著一樣的特質。那就是絕不會去沾染皇權,不會去朝政,寧願做一個養花遛鳥的閒散之人。所以京城裡的幾位王爺,包括唯一的親王楊胤,都是看起來很有才華很有風度的人,琴棋書畫樣樣通……因爲他們有大把的時間來玩,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又不能丟了皇族的臉,學就要學

旭郡王楊開快步過去,拉著懷秋功的手笑道:“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跑出來湊熱鬧,萬一上個臺階絆倒了你爬都爬起來。都說你清心寡慾,我看你還是賊心不死……惦記著十年前那流花水袖呢吧?”

懷秋功哈哈大笑,一邊走一邊說道:“王爺的還是這般的損,也就是我這老傢伙扛得住你挖苦。不過說起來,若不是爲了流花水袖……王爺你會一大早跑來眼的等著?”

“說我最損,你這老傢伙一樣的損!”

楊開笑罵了一句,指著吳一道說道:“懷老認識這個人麼?”

懷秋功微笑道:“咱們大隋大名鼎鼎的散金候,誰不認識?”

吳一道連忙以晚輩的份行了大禮,懷秋功也不避讓,坦然了。這讓吳一道心裡極高興,要知道這位懷老可是出了名的冷,一般人想要結多半被他譏諷挖苦一頓。他既然肯了吳一道的晚輩之禮,就算是承認了這個人以後可以和自己來往。

場上的事,往往一個小作都代表著不含義。

息畫眉陪著幾個人走進去,顯得落落大方。

快進門的時候,懷秋功的腳步忽然一頓,指著門口站著的兩個青皁靴的下人笑道:“紅袖招竟是比十年前還要緻了,你看這兩個迎客的小都這般清秀俊俏,這樣的人兒,若是換了一還不得讓長安城裡待嫁的姑娘們穿秋水?”

站在門口的小,垂首不敢言語。

懷秋功哈哈笑道:“臉皮兒這般,有意思。”

著郡王楊開的耳朵低聲音道:“你最這一口,是不是回頭求了息大家將這兩個小讓給了你?”

楊開臉一紅,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

吳一道看到這兩個小的時候,眼神裡閃過一。微不可查的頷首示意,他便跟著衆人走了進去。那脣紅齒白的小也對他微微示意,但很快就將頭轉向一邊。

“小腰姐”

這小邊的另一個小:“你穿男裝真漂亮。”

“再多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他們兩個低聲談,沒注意到大街對面有一道冷的眼正盯在方解上。三個穿錦的年輕男子宇不凡,站在街對面看著紅袖招的大場面忍不住連連讚歎。材最健碩高大的正是虞嘯,他指了指對面笑道:“人都說十一年前紅袖招開業的時候,朝廷大員來了十之七八,今兒見了這場面方知所言不虛。二位,咱們走吧,進去瞧瞧。”

李伏波嗯了一聲,一貫的清冷作風。

兩個人走了幾步卻發現羅文沒有跟上來,回頭問道:“怎麼了?”

羅文的視線從那個青上收回來,連忙笑著說道:“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上不了檯面了,你們看看那些都是什麼人,連旭郡王和懷老都到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更了不得的大人前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街口那邊有隨從高聲喊道:“怡親王到!”

怡親王

聽到這三個字,在場的百姓和賓客全都臉一變。

息畫眉的神也爲之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笑容:“諸位大人,咱們一同去迎迎怡親王殿下?”

衆人應了一聲,一起往外走,只是每個人的臉都有些不自然。

十年前

正是這位怡親王一紙手令,封了紅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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