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傾扇沒有和方解他們住在同一個客棧，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真的想給方解一個香竊玉的機會。但是很顯然，某人思量很久之後還是放棄了去另一家客棧見沉傾扇的打算。

和膽量無關。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爲什麼方解今夜突然很想喝酒。於是他自然而然的把邊沐小腰手裡的酒壺拿了過來，然後仰著脖子狠狠灌了一口。這壺酒沐小腰已經喝了一半，他不介意喝過，也不介意他拿過去就喝。

“卓先生，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

他轉頭看向正站在窗口看夜的卓布。

“你問。”

卓布沒有回頭，依然看著夜空也不知道是哪一顆星星吸引著他的目。

“我到了帝都之後，該先去拜會誰？”

方解認真的問道。

聽到這句話卓布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回頭看向方解笑著說道：“以你的份，事實上本就不需要去拜會任何人。”

話說的很委婉。

方解明白其中的意思。

“還是希您能指點。”

他沒死心。

卓布若有深意的看了方解一眼，忍不住嘆了一句：“你這樣的人，確實適合在場裡打拼一下。”

他走回桌子旁邊坐下，方解起爲他倒了一杯熱茶。卓布想了想之後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讓自己到了帝都之後的路走的順利一些，首先要拜會的不是什麼達貴人，而是一些小人……比如，兵部裡那些只是六七品位的人，他們雖然職權不大，位置不高，但有些人恰好管著你的報批手續。”

“這些人雖然不似那些高那麼難伺候，但口味往往很刁……因爲他們整日都被自己的上司難爲，如果再不難爲難爲你這樣的邊軍小卒他們還能難爲誰？所以要想和他們搞好關係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送一份貴重禮未見得能解決什麼，最好是投其所好。你是做斥候的出，想要打聽清楚一個人喜歡什麼厭惡什麼並不是難事。”

“第二……”

卓布繼續說道：“你要儘快和參加演武院考試的考生打好關係，尤其是其他軍武出的考生。你知道能參加演武院考試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各城選拔出來的所謂人才，其實不過都是世家大戶需要出來歷練的子弟。另一種就是你這樣的，是從各軍中選拔出來的，是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所以，每次演武院考試，考生都是涇渭分明。世家出的子弟看不起你們這些當兵的，而軍隊裡出的往往也會聚在一起同仇敵愾。”

“找你需要的人。”

他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方解點了點頭誠摯道：“多謝先生指點。”

“算不上指點。”

卓布笑了笑道：“只是覺著你是個有意思的年，你讓我覺著很舒服。不似那些世家之人，明明看不起寒門子弟，卻要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來，看著噁心。”

“闢。”

方解點頭笑道：“越是出高的人，越會盡力表現自己的平易近人。”

卓布道：“到了帝都之後，我會知會衙的人對你照顧些。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合規矩，但既然你我相識無論如何也算是緣分。況且……說不得我這一筆沒什麼投的押寶，真就押對了人呢。”

說完這句他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到底準備了什麼？爲什麼那天你好像很有把握的說能躋場？”

“不是什麼大才學，但估著很實用。”

“比如？”

卓布繼續問。

方解想了想，認真的問道：“十五加十六等於多？”

卓布一怔，雖然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給出了答案：“三十一。”

“如何計算？”

“這樣簡單的算數之題何須計算？”

“那一萬八千四百二十七加三千一百一十九再減去四百零三得出來之數再取四分之數，如何計算？”

方解又問。

這次卓布沒回答，而是認真的問道：“你覺得應該如何計算？”

方解嘿嘿笑了笑：“說不得。”

他起，看了看窗外的墨一般濃烈的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大犬擡頭看向他，沐小腰表一窒卻沒有看他。

“很快就回來。”

這句話他是看著沐小腰說的。

沐小腰還是沒有回答。

方解自嘲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服後走出了房間。出了客棧順著鹿來縣城的正街一直往東走，大概走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另一家客棧的門口。因爲夜已經深了，客棧裡的小夥計正在裝門板準備打烊。看到方解到來，已經困的快睜不開眼的小夥計擺了擺手道：“沒有房間了，請您明兒再來看看有沒有退房的客人。”

不等方解回答，忽然從客棧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是來找我的，上來吧。”

店小二一怔，回頭去看立刻睜大了眼睛。站在二樓樓梯口說話的正是今天讓他整整意-了半個晚上的那個傾城人，那纖細的腰，拔的脯，還有走路間子裹著勾勒出來的部弧線，都讓他想非非。

所以，當他再看向方解的時候不得不暗地裡說了一聲佩服。

這樣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主迎接出來……一瞬間，在對方解充滿了嫉妒和豔羨的同時，他忍不住仔仔細細的看了方解幾眼，然後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許自卑……這個年，最起碼生了一副好皮囊。

“你還是讓我等的心急了。”

披了一件紗約出香肩的沉傾扇靠著樓梯聲音輕的說道。

這一刻，那店小二覺著自己的心都了。

……

……

沉傾扇的紗披肩裡面是一件淺的抹長，很薄，應該就是平時睡覺穿的服。這抹長很合，燈一照甚至能看出子裡的廓。尤其是紗下那約可見的香肩，圓潤弧線逐漸走高的，讓人看了更是心裡一熱。

即便此時的方解心事重重，還是沒能忍住多看了幾眼。

“麼？”

沉傾扇嫵一笑，子原地轉了一圈，襬飛起，出一雙的令人目眩的雪白長。方解毫都不懷疑，如果再轉幾圈自己能看到一些更刺激的東西。

“”

他如實回答，語氣雖然刻意表現的平淡但絕對真誠。

“比師姐如何？”

沉傾扇停下，緩步走到方解對面坐下來問道。

方解選擇沉默。

“果然你還是在乎多一些。”

沉傾扇垂眸，輕輕咬著脣。只這一個作，就能奪人心魄。

方解深呼吸，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沉傾扇上挪開，他看了看桌子上擺著的兩副碗筷兩隻酒杯一壺酒，還有滿滿一桌子的菜餚忍不住問：“你算定了我會來？”

沉傾扇輕笑，擡起皓腕出蔥段般的修長手指在方解臉上一掃而過：“如果我真的確信你會來，就不會換了服準備睡覺了。”

“酒菜還熱著。”

方解道。

沉傾扇嫵的眼神在方解臉上飄過，眼神裡都是讚許：“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聰明，三年半沒見你，你比原來更聰明瞭些……那個時候，你就懂得利用我和師姐之間的關係，也懂得如何利用所有保護你的人。”

“利用這個詞不好聽。”

方解苦笑著搖了搖頭。

眨了眨眼說道：“我知道你很好奇，無論是誰都會好奇。”

沉傾扇坐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一飲而盡。酒口，忍不住微微皺眉。

方解把喝剩下的半杯酒拿過來喝下後說道：“你還是不喜歡喝酒，所以何必非得要喝？只因爲……沐小腰的酒量好的驚人？”

“酒真的那麼好喝？”

問。

方解想了想回答道：“小腰姐喝酒，不一定是因爲酒有多好喝。”

聽到這句話，沉傾扇眼神猛的一亮。

“你這樣說話，是在恭維我？”

沉傾扇似笑非笑的問道。

方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沉傾扇看著方解，輕輕的嘆了口氣道：“說來說去，你終究只是對自己的世好奇而已。你來看我，不是看我。”

“咱們之間沒有這麼親的關係。”

方解的回答很直接。

“那你和沐小腰的關係有多親？”

沉傾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方解的眼睛，因爲想知道接下來方解的回答是不是會說謊。一個人就算城府再深，說謊的時候眼睛裡難免還是會出一些破綻。更何況，不認爲方解有什麼能瞞得住自己。

“或許，我把當做自己的姐姐。”

方解的回答讓沉傾扇微微吃了一驚，然後確定自己沒有在方解的眼神裡看到虛僞。

“姐姐？”

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站直了子看著方解認真的說道：“我可不想做你的姐姐。”

這句話，方解沒懂。

……

……

人吸引男人有很多手段，但毫無疑問最直接的一種就是服。

沉傾扇就在服。

這對於方解這樣一個雖然這一世只有十五歲但心理年齡早已的人來說，無疑是難以抵抗的。尤其是沉傾扇這樣一個嫵迷人到骨子裡的人兒，不服的時候已經足夠讓人脈噴張，當開始服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安靜下來，以至於方解越來越的呼吸顯得那麼清晰。

方解知道自己的正在發生變化，但他一點也不覺得恥。

這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反應，是個正常男人就會有的反應。

“你有沒有過人？”

沉傾扇把肩膀上披著的紗緩緩褪下，看著方解認真的問道。

“人……沒有。”

方解回答：“如果我想去佔有一個人，確實不是什麼難事。最起碼在樊固的時候如果我願意，最會有幾十個人願意嫁給我。如果我願意，也能給不爺們頭頂上戴一頂綠帽子。但是很可惜……雖然連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這是因爲道德上的約束。”

“那你爲什麼沒有人？”

出圓潤肩膀的沉傾扇問。

的抹很低，已經能展現半座高山。在有些昏黃的燈下，的呈現出一種羊脂白玉般迷人的彩。前逐漸拔高的弧線是那麼的，而那一道深深的壑足夠讓人挪不開目。

“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方解幾乎是咬著脣問出來的這句話。

沉傾扇指了指自己的脯聲道：“你敢把這件服幫我下來，我就告訴你。”

方解看著那到炫目的脯，重的呼吸著。

沉傾扇並不著急，確定方解已經在自己手裡攥著了。在方解的眼神裡看到的都是慾，幾乎剋制不住的慾。

燈下可以看出材曲線，甚至能看出雙翹廓的紗。纖細到幾乎不堪一握的腰肢，還有脯上紗下可見的小小凸起。

這些都是致命的武。

就在認爲下一秒方解就會忍不住衝過來撕開服的時候，方解的眼神卻忽然間重新變得清澈。

“雖然你不說，但我現在最起碼確定了一件事……當初將你們召集起來保護我的人，必然是這時間第一等權勢人。以至於……你這樣冷傲的人都不惜用服的辦法來試圖控制我，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想和我背後那人換什麼籌碼，又或是尋求他的庇護，但我可以告訴你……或許你要失了。”

方解站起來，出手在有些發呆的沉傾扇脯上了一把。

就如同他在樊固孫寡婦的-房一樣的準，找到了那一粒並不如何凸起的顆粒。很小，質也不錯。

“很彈，不錯。”

方解哈哈大笑，轉離去。

沉傾扇咬了咬脣，看著不遠的無鞘長劍最終沒有手。

過了一會兒，這個半-的妖嬈人忽然笑了笑，走到窗邊看向大街上那道被月拉長了的影。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想控制你……”

看著那背影喃喃道：“不過，你這個小傢伙剛纔也確實有點讓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