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這兩天一直過的有些迷糊，每天要做的事好像除了跟著馬車跑二三十里路就再也沒了別的可做。他這樣看起來有些白癡的舉，從一開始就被紅袖招那些姑娘們當做笑談，到後來甚至已經了們的娛樂活。

方解跟著馬車跑，前面那七輛紅袖招的車子裡總會有不人兒從車窗裡探出頭，揮舞著手裡的漂亮手帕對方解招手。

“小方解，追上姐姐，姐姐給糖吃。”

“小方解，別理，追上姐姐的馬車，上車來陪姐姐聊聊天。”

“小方解，姐姐車上有好玩的，追上來就許你玩。”

方解聽著這些話傻跑，也不追上去，總是保持著相同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那些姑娘們的俊俏模樣，若是看到有人對他招手，他也會裝作憨厚老實的招幾下表示迴應，總能招來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

們以爲他不懂風，卻哪裡知道某人一直瞄著們因爲馬車震而震的脯使勁的看。他尤其喜歡紅袖招裡一個暮秋的姑娘，看著靦腆，每次別的姑娘招手逗弄方解，只是抿著兒笑。

不是最漂亮的，也安靜，可是比起那些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反而纔是最顯眼的那個。當然，方解之所以一眼就注意到，是因爲的脯規模最大。這姑娘平日裡也不見下車怎麼走，除非沿途到小河或是湖泊，否則整日待在車上也不厭煩。由此方解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喜歡水的子。

子本就是水做的，再喜歡水，此的子必然溫婉。方解曾經大言不慚的如此下定論，趕車的大犬嗤之以鼻，沐小腰冷哼一聲。

方解找方解的樂子，姑娘們找姑娘們的樂子。這一路上本就乏味，能有點樂子也好。

自從上次遇到那五百右驍衛步營的人馬之後，這十天來再也沒遇到什麼危機的事。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刺激的，也不過是前日夜裡有大概六七頭的一羣西北狼打算突襲營地，一開始那些野狼是懼怕火堆，後來撞起膽子往前索前進，好不容易挨近了營地卻又被下了車的大犬一嗓子都嚇跑了。

方解和沐小腰見怪不怪，倒是紅袖招裡的姑娘們都被嚇了一跳。嚎起來比狼嚎還要難聽的人，們可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大犬這一嗓子不白喊，姑娘們對這個貌不驚人且髒了吧唧的男人的態度頓時大爲改觀。

有人讚道有大犬睡覺都安心，比養一頭大獒犬還管用。這話大犬知道了以後險些衝過去把那不懂事丫頭片子了子打，要不是方解攔著他或許真就鬧出點子來。當然方解也是一番好意，他一直說了子打屁這事讓我來讓我來，大犬後來被他攔的沒了脾氣，讓方解去方解反而沒了膽子。

沐小腰扭了扭禍國殃民的腰肢，還翹了翹那圓潤的屁極盡挑逗的對方解說，你要是真沒膽子可以先練習一下，從小腰姐這找點勇氣。沒事，小腰姐隨你打保證不吭聲。

如果方解不是跟沐小腰相了十五年知道這妖的厲害，說不定看著那翹渾圓的屁真就一鼓作氣衝過去了。正因爲他了解，所以他也免去了一番災禍。沐小腰等了一會兒見方解真沒膽子上來打自己屁，說一句無趣扭頭又進馬車裡睡覺去了。依然不管不顧的出自己那一雙大白，便宜了方解那雙賊眼。

到了離開樊固第三十六天的時候，車隊到了山東道和河西道界的暮山，這山論規模大小在大隋境的羣山中連前二十都排不進，但勝在險要奇峻，也有不文人客來此遊覽，山腰那座道觀裡留下的詩詞墨跡也數不清有多。

這暮山一半在山東道，一半在河西道，屬於兩地共同管理的地方，但說白了也是兩地都懶得管的地方。若不是大隋各道劃分之後轄屬極其嚴格，山東道總督袁崇武甚至早就把這半邊山送給河西道了。

河西道好歹還在山下鎮子裡設了一個小小的衙門，山東道這邊連個當差的都看不到，原因很簡單，因爲這暮山離著河西道總督衙門所在的襄城並不遠了。河西道最著名的地方就是襄城，不說總督衙門在這，河西道多世家大戶，其中十之四五都在襄城居住。而且襄城還是隴西郡的郡治。

不得不說的是，李家的大宅子就在襄城。

自從上一代家主李被先帝封爲國公之後，李家在隴西郡的地位無人可及。便是河西道總督楊修臣見了李家的老太爺也要尊一聲世伯。要知道楊修臣算起來還和大隋皇族沾著點邊，楊修臣的先祖是當初追隨大隋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之一，論著輩分是太祖的堂弟，出了五福，已經沒什麼緣關係。

楊修臣的先祖當年因公封爲郡王，不過不是世襲。三五代之後也就漸漸凋零，到了這一代，楊修臣做到一任總督已經是他們家族近六十年來最大的。

暮山距離襄城還有一百二十八里，恰好是長安城南北方向的長度。

距離天黑還有至一個時辰，可息大娘卻下令停車休息。僕從下人們開始搭建帳篷，選了依山之地，那些僕從也不像是普通人，選的地方易守難攻，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作迅速乾淨，看得出來大多也是軍武出。

沐小腰睡馬車，方解懶得搭帳篷，大犬自然更懶得幹這事，他可以隨地而睡，而方解一向喜歡和沐小腰。

……

……

河西道比起山東道來，雖然只隔著一座暮山但氣候要好得多。這暮山最綺麗的景便是一山兩，南山綠木蔭，北山卻是冰雪覆蓋。

河西道多世家大戶，這山的景又頗有看點，所以從天氣稍微暖和一些，就有不世家出的公子小姐來這裡遊玩。若是玩的瘋了不想回家，半山腰的道觀倒是個好住。乾淨，常備熱水，飯菜可口，收費也公道，一點也不像是個道觀，更像是家客棧。

正因爲遊人多，所以紅袖招這麼多鶯鶯燕燕一下車，立刻就引起不人圍觀，尤其是那些世家出來的紈絝，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幾乎都不會挪步子。若不是紅袖招這邊十幾個彪悍的僕從在，氣勢頗足，否則也不知道有多登徒子早就上來搭訕了。

即便如此，還是有幾個自覺家世顯赫的年輕男子過來故意找話說。一個個明明沒什麼學問，卻非得裝出一副斯文模樣，假惺惺做姿態，倒是讓紅袖招的姑娘們找到了樂子，指手畫腳品頭論足。

這樣大方的舉，反倒讓那些公子們更加的不肯走了。

後來小丁點帶著息大娘的口信來，讓姑娘們都老實點，不然被人搶了進山十個八個一個息大娘可不管，姑娘們這才收了心思回帳篷裡休息。

看不到了人，那些公子們頓時索然無味。

也正是這個時候，依然不捨的公子們才發現距離紅袖招營地不遠有一輛孤零零的馬車，馬車上坐著一個穿老土之極的皮袍的中年漢子，著一子土裡土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這面貌猥瑣的男人也就罷了，最起碼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上。最讓斯文公子們不能容忍的是，有個穿深藍布長袍的年郎，雖然眉目清秀可舉止更加的猥瑣不堪，竟然只隔著一輛馬車，距離紅袖招營地不過十幾米就敢了子撒尿。

有辱斯文，絕對的有辱斯文。

看那年上的衫雖然不是錦，但也是書生款式，最起碼是個識文斷字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來？

所以，立刻就有幾個正義的公子覺得這事不能不管。在一羣天仙般的姑娘們邊有這樣一個年，簡直就好像在一朵白蓮旁邊拉一泡屎那麼噁心。

於是，在襄城裡也小有名氣的崔公子忍無可忍，帶著四五個僕從快步走了過去，面帶兇惡。

方解恰好剛把子拉下來尿到一半，看到那一夥人氣勢洶洶的人過來，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可是尿到了一半正爽快的時候，收是收不回來了。

“哪裡來的齷齪小賊，怎麼在這山景之地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那邊就是一羣天仙一般的漂亮人兒，你在此……此小解簡直有辱斯文！無恥！敗類！”

崔公子走到距離方解四五步的地方站住，冷冷的打量著方解說話。他說話這話的時候方解剛剛尿完，扶著那東西抖了抖笑道：“這位公子，難道你不撒尿？”

崔公子本來就怒，看到方解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抖著那玩意更怒，當看到方解抖的那玩意竟然比自己的大上兩號更怒道了極。明明看起來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怎麼能那麼大？簡直一點天理都沒有。

“說話更是俗！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山野之人！這暮山豈是你撒野的地方？乖乖的滾遠一些，本公子不願再見你！若是不從……”

崔公子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方解打斷：“若是不從，你就讓你手下把我打豬頭是不是？這位公子……看你著品味皆不凡，想來世必然不俗，而且絕對是心中有壑腹中有才學，不但相貌一品人品必然也是一品的。你這等儒雅之人，怎麼能做出指使隨從打人這等俗事？”

這話讓那崔公子一怔，心裡倒是有些得意。

“你倒是個有見識的，既然看得出來本公子不是俗人，那你還等什麼？自己走遠了吧，免得傷了你這年。”

他說話倒是客氣了不，顯然方解的馬屁效果不小。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最正派之人，我誠心敬佩。”

方解把子提好，整理了一下衫抱拳道：“在下商國恨，從河東道遊歷而來能與公子相識也算是在下運氣。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崔略商”

“哎呀，您名字裡有個商字，我名字裡也有個商字，更是緣分！”

方解湊近了說道：“真是難得難得。剛纔公子批評的極對，在下誠心拜服。只是……”

他神神的表吞吞吐吐的話語讓崔略商一怔，他下意識的問道：“只是什麼？”

方解低聲音道：“公子爲人正派，不說也罷。”

“你倒是說說，這話說一半多彆扭？”

“唉……既然公子想知道，那我就說了吧……公子，你仔細想想……”

方解低聲音說道：“那邊就有一堆人兒，隔著這麼近對著那些妞兒灑一泡尿，豈不是很爽之事？”

“啊？這……大大的不妥！”

崔略商有些難爲道：“讀書人，怎麼能做這等事……”

“試試？”

方解嘿嘿笑了笑說道。

“不行，我是讀聖賢書的。”

“試試？”

“怎麼能做這樣的無恥事？”

“試試？”

“傳了出去，我崔略商在襄城還怎麼見人？”

“試試？”

“呃……好吧，試試，你切不可說出去。”

“放心！”

崔略商臉一紅，咬了咬牙閃到馬車後邊，開錦下子，對著紅袖招營地方向準備灑一泡有生以來最刺激的尿。也怪他不爭氣，那東西竟然了起來。

方解嘿嘿笑了笑，對大犬使了個眼。大犬瞭然，點了點頭，突然跳下馬車一鞭子在那駑馬屁上，駑馬吃痛猛的往前衝了出去。

大犬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哎呀不好！馬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