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世上無恥之人見的不多,所以在我看來你在無恥上倒是天下第一,一騎絕塵,無人可及。”
夜之後,金被方解好說歹說勸回了回去。沐小腰和大犬這才從藏出來,目睹了剛纔那香豔一幕的沐小腰臉顯然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當看到這個已經幾乎癱了的人卻在金品簫的時候,還掙扎著擡起手住那脯讓更加的惱火。
走到方解牀前,拉了一張凳子坐下。
方解訕訕的笑了笑道:“我這只是正常的醫療檢查……我總得對自己的子負責不是?”
“檢查沒錯”
大犬商國恨不習慣坐著,他寧願在一旁的地上蹲著:“只是檢查的時間久了些,非得等到噴出來檢查纔算完?就算要噴出來,你就不能配合些儘快噴出來?”
方解認真道:“我就是爲了檢查是不是還能正常噴出來。”
“結果你滿意了?”
大犬笑問。
“不滿意……噴的一點也沒比原來遠。”
沐小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把他上的被子掀開丟在一邊。方解頓時覺得上一冷,想搶回被子奈何手腳疼的本不聽使喚。可憐他只能用無助的眼神看著沐小腰,奈何現在他的眼睛裡本什麼意思都傳達不出來。
眼皮腫的老高,眼睛瞇著一條難看的要命。
仔仔細細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沐小腰隨即嘆了口氣:“大狗……這是我第一次覺著,原來你看起來沒那麼醜了,他現在這模樣,還不如你……全上下腫這個德行,居然還有心思讓那丫頭給你吹!”
“吹這個字用的真妙!妙到了極!”
方解一本正經的說道,他無法阻止沐小腰,索認了命,願意看就隨便看去,反正從小也沒看。
商國恨嘿嘿笑了笑,湊過來看了看卻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腫的很大,小方解,你知不知道現在很霸氣啊。”
方解得意的笑了笑:“日後更霸氣。”
日後兩個字,說的格外給力。
“呸!”
沐小腰啐了一口,手在方解小腹上按了一下。才一,方解頓時喊了出來。只是他的聲音卻本沒有發出去,張大了乾嚎。他雖然劇痛,可也知道一旦喊出來外面金元坊的夥計肯定衝進來看他。沐小腰和大犬跟在自己邊的事,樊固城裡沒一個人知道,李孝宗也不知道。
沐小腰比劃了一下方解小腹上那五個指印,皺著眉頭喃喃道:“是個男人,手掌很寬厚。手指修長,以五指發力,力道卻同時封住了氣海丹田。好詭異的手法,好霸道的修爲!大犬……當今江湖上能做到這點的,有多人?”
商國恨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個。”
“你們知道我怎麼了?”
方解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
沐小腰搖了搖頭:“如果下手的人是要殺你,那麼你早就碎一灘泥。但他到底做了什麼,我還想不明白……咦?”
前面的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輕咦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語氣中的驚訝還是瞞不住人。
“怎麼了?”
方解立刻張的問道。他知道沐小腰和商國恨都是高手,雖然不知道有多高,但肯定是世外高人的那種高。這一聲輕咦,讓他頓時張害怕起來。
“居然……”
沐小腰轉過頭看向商國恨,一臉的不可思議:“居然……通了!”
商國恨臉一變,手按住方解的手腕,片刻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真他孃的不可思議,小方解,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人啊,竟然用這麼霸道的手段替你通了氣海,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通了?”
方解覺自己的心都快挑出嗓子眼了,激的下面那個東西都忍不住跳了幾下。沐小腰眉頭皺了皺,隨即扯過被子給方解把子蓋住。轉過頭裝作去倒水喝,掩飾住臉上微微的紅暈浮現。
“確實是通了。”
商國恨肯定的說道:“脈象上起了變化,這瞞不住人。”
“通了多?”
方解忍不住急切問道。
他心裡卻想到,我就說那青衫男子不像是個壞人,想不到竟然這麼大本事,沐小腰和商國恨想了十五年辦法都沒做到的事,那青衫男子竟然旦夕之間就給解開了。由此可見,那個青衫男子纔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的高。
“氣海通了,一百二十八氣……”
商國恨看了方解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通了一。”
……
……
“你不要這樣沮喪……通了一總比一不通要好的吧?一不通的時候,你就算鍛鍊的再強壯最多拉開兩石的弓,雖然在普通人中已經算是佼佼者,可終歸只是普通人之中的佼佼者,這一通了之後……”
商國恨故作神的笑了笑,勾起方解一些好奇。
“怎麼樣?”
“你就能拉開兩石半的弓!最起碼,就是普通人中罕見之輩了。”
噗……
方解就好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渾的力氣全都被重新掏空。他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房頂說道:“你不必騙我,普通人氣海一百二十八位也要開三五,而我這般煎熬之後卻纔只開了一。尋常人能拉開兩石半的弓確實罕見,可軍中那麼多可以修煉之人,比如李敢當……雖然只是個下一品的武者,但拉開兩石半的弓也是輕而易舉。真打起來,我魄再強也不是他的對手。”
“也不是,練終究不是沒有前途。”
沐小腰或是於心不忍,看著方解輕聲道:“我知道在大隋朝廷右驍衛中有個殷破山的將領,也只是練而不修功,一橫練太保的功夫也是極了不得的。刀劍不,箭斧不侵,陣前殺敵也罕逢敵手。”
“練的好像石頭人一樣邦邦的有什麼意思?”
方解嘆了口氣:“算了,趁著這段日子無法走,我把算學和音律方面的書冊多看一些,等子好些咱們就啓程往長安去。盛夏時候便是演武院開門授課的日子,再不,此去長安萬里迢迢怕是遲了。”
“也好。”
沐小腰看了看窗外濃重的夜道:“在這個地方住了這許久,我們兩個竟是從來沒有走出去過一步。等到了長安就不必這麼藏著,扮作你的隨從也無妨。”
“厭煩了?”
方解問。
沐小腰搖了搖頭:“初時在這屋子裡不出去,倒是安逸的令人著迷。只是這樣的日子久了難免也會煩悶,前十二年都是浪跡天涯的飄,現在倒是懷念以往那日子了。”
“你說……他們如今在哪兒?”
方解忽然問了一句,很突兀。但沐小腰也好,商國恨也好,都明白他問的他們指的是誰。這三年,方解經常會問這句話。
“或許活著,或許已經死了。”
商國恨嘆息一聲。
“不會。”
沐小腰想了想說道:“若是他們死了,咱們也不會有這三年安穩的日子。只是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或許與咱們相隔數萬裡也說不定。當時商量好的,他們往東南,咱們往西北。”
“那個孩……一定很恨我。”
方解輕聲道。
“怪命不好吧……”
商國恨道:“前十二年,我們都將你打扮孩,那些追兵從沒見過你,認定了你真就是孩。十二年前讓你換了男裝,又抓了一個與你面貌有二三分相似的孩帶走。要瞞過追兵也不是太難,咱們又是逆著追兵走過來的,應該還沒有被人發現。小腰說的沒錯,若是那孩死了……那些人發現不對立刻就會逆向查過來。”
“希不會死,好好的活一輩子。”
方解喃喃的說道:“終究是我虧欠了。”
“你還記得什麼名字麼?
他問商國恨。
“是從江南沫家出來的子,好像問過什麼……可我忘記了,你知道我記一直不好。”
商國恨歉然道。
“沫凝脂”
沐小腰縱上了房樑,躺下之後淡淡的說出這個名字。
“是個人胚子。”
……
……
“能不能看出是誰的手段?”
商國恨見方解睡了,手在他脖子位按了一下,方解子一歪便昏了過去。以往他和沐小腰談話,方解睡夢中也不知道被他這樣按過多次。他走到房樑下,看著沐小腰問道:“我總覺著有些怪異。”
“看不出,這樣的手段江湖上誰能使得出來本屈指可數,可算來算去,能使出這手段的人離著樊固最近的,是臥仙山上那個野人。聽說前幾年被李遠山囚在鐵籠裡當野養著,肯定不會是他。咱們雖然不出屋子,樊固城若是來這樣的高手咱們也能覺到。除非……這個人強到咱們都覺不到。”
“不可能!”
商國恨道:“就算覺不到,我鼻子也能聞到。”
“不想了,反正是對方解有利無害的事。這人既然出手,就不會害了他……倒是省卻了你我費一番事,不然……爲了不讓方解被毒蠱吸乾,咱們就只能以本滋養,一直到找到葵芫花,芳沁草,七角蛇這三味極罕見的藥。可天大地大,要集齊這三味藥材哪是那般容易的,便是耗死你我,也未見得找的到。”
“是他造化大,運氣好。”
商國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火爐:“你錦囊裡是讓毒蠱甦醒的藥丸,我劍匣裡是驅使毒蠱的法子。只需訓練十日,他就變一人,無痛無覺,只知道聽命行事。我想不明白……主人爲什麼要這樣做。十五年,我日日在想,也想不通。畢竟方解是他的……”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沐小腰仰躺在房樑上說道:“反正咱們都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所以還是趕快去長安的好,這裡畢竟不安穩。長安城演武院,清樂山一氣觀,武當山三清觀,這大隋能讓那些人忌憚的也就這三個去。清樂山,武當山,容不得咱們,只有去演武院。”
“東楚蓬萊閣,南燕墨溪苑,十萬大山的一品山莊,這些地方都算得上盛名之地,但也藏不住咱們。”
“只有大隋,只有長安。”
“聽說長安很大很大。”
商國恨說:“有一百個樊固城那麼大。”
“很大就很好。”
沐小腰認真的說道:“很大,住到死也許都不會悶。”
“那就住到死!”
商國恨使勁點了點頭,眼神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