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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門》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跳【加更六】

丁盛夏覺自己就要瘋了,那個聲音在他腦海裡迴盪著,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個孔裡都在滲出恐懼。

十九魔?

十九魔是什麼東西?

他低著頭看著書頁,上面猙獰的面孔逐漸發生了變化,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書頁上:“進來。”

那人影一手,手居然從書頁上探出來一把抓住丁盛夏的領,然後將丁盛夏拽進了書頁之中。

樓梯轉角出的婦微微皺眉,側看了看,發現丁盛夏低著頭看著手裡的一本書,子一。雖然覺得丁盛夏氣息有些混只是以爲丁盛夏還沒平復心,所以並不在意,收回視線。

丁盛夏覺自己被那隻手拽著飛出去好遠好遠,放佛離開了這個世界。四周都是流離的,照的他眼睛格外不適。然後他覺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擡起頭的時候看到面前是一座高山。樹木稀疏,野草也很,灰黑的巖石是這裡的主調,如金屬般厚重。

高山的最高似乎有一座雕像,看起來像是一頭展開了雙翅的狼。

他面前是一個山口兩側分別有一兩人合抱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的都是那種肋生雙翅的狼。看起來這些狼的型很大,除了正常的雙眼之外,在額頭上還有一隻豎著的眼睛。

的門開著,那是兩扇黑的大門,左面的大門上雕刻著十九兩個字,右面則是天兩個字。

十九天?

丁盛夏覺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可是又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在驅使著他,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從那兩扇開著的大門之中走了進去。

兩側是黑的石壁,石壁上有很多壁畫,倒是彩豔麗。丁盛夏的注意力都在山是否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衝出來,所以沒有在意石壁上那些壁畫畫的是什麼。他只是草草的掃了一眼,約約覺得那壁畫上描述的應該是一場戰爭。有人就有戰爭,就有矛盾,現在十六國每一年每一天都在廝殺,所以丁盛夏對戰爭並不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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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大約一百多米之後,前面出現了一條深,深不見底。上有一座石橋,並不是很長,也就十幾米左右。可是丁盛夏走上石橋的時候才發現,這石橋不是堆砌的,而是一整塊巨大的巖石雕刻出來的.....那是一種怎麼樣的鬼斧神工?

走過石橋,他看到了花海。

那條深也就十米寬,可在石橋這邊的時候,他看不到對面,一片迷霧橫陳在深上面。穿過迷霧,走過石橋之後豁然開朗。原本以爲裡面依然是石的一部分,可過來之後才察覺這裡居然是一片原野。

都是花,一模一樣的花,沒有第二個品種,都是一種紅的,花朵好像絨所做的燈籠一樣的花。花的葉子很稈卻很長。每一株都只開一朵花,高矮大小幾乎完全一致。所以往遠看過去,覺那本就不是什麼花海,而是海。

丁盛夏在這一刻生出退走的念頭,他開始後悔走進來。然而他回頭,發現石橋沒有了。他快步走到深邊上,發現下面都是沸騰的巖漿。丁盛夏大驚失,立刻縱掠向來時的方向。深上面漂浮著的那一層迷霧,放佛變了銅牆鐵壁。丁盛夏的腦袋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然後跌回地面。

他的臉煞白,覺得自己走進了地獄。

“已經到了這,你沒有回頭路了。”

聲音從花海深傳來,丁盛夏著頭皮往聲音出現的方向走過去。

花海之中沒有路,他往前走,那些花就自的閃開,等他過去之後,那些花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丁盛夏覺自己走了一年那麼久,而他回頭看,依然能看到重新出現的石橋。只是那迷霧變得更加飄忽起來,似乎有一團一團白的虛影來回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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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丁盛夏的腦袋裡嗡的一聲,後背上冷汗瞬間打溼了他的服。

本就不是什麼迷霧,那是死者的亡魂。一個一個亡魂聚集在深上面,形了霧氣。

丁盛夏的牙齒都在打,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冰窟之中,都快要被凍僵了。害怕,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過。他擔心自己再走一步,也會爲那霧氣之中的亡魂之一。

但是花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前面出現了一座黑的城堡。看起來能有數十米高,孤零零的更像是一座被廢棄的塔。

城堡的大門開著,門上面雕刻著三個字......十九尊。

丁盛夏雙的走到門口,然後把頭探進去看了看。裡面是一條不算寬大的街道,冷冷清清。破敗的房屋,掉落在地上的城磚,已經枯萎的樹木,樹上有一隻黑的烏。烏的眼睛是紅的,冰冷的盯著他。

一個穿白儒衫的中年男人就站在那枯樹下面,面對著丁盛夏。他看起來毫也不猙獰,那張臉甚至有一種儒雅俊逸的。這個人上沒有一丁點危險的氣息,這讓丁盛夏心裡的恐懼稍稍減輕了些。

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卷書,似乎已經看了一大半。

那隻烏從枯樹上飛下來,落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依然冰冷的注視著丁盛夏。

“不要害怕,過來坐。”

中年男人朝著丁盛夏招了招手,然後他面前就憑空出現了桌椅。不是木製的,也不是石頭的,而是白骨所做。凳子是一的骨頭搭起來的,而桌子則是一個一個的頭骨粘在一起。桌子上有緻的玉質酒壺和酒杯,和白骨的竟然那麼融洽。而那個白的中年男人和他肩膀上的烏,則形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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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城堡,黑的枯樹,卻有白骨森森。

中年男人先坐下來,然後指了指面前的凳子:“既然已經來了,還害怕什麼?”

丁盛夏抖著走過去,先是極爲謙卑的俯一拜,然後纔敢在白骨的凳子上坐下來。在那一刻,他放佛覺到屁下面有無數只骨手在抓他。

“這裡很,外面書樓裡那個人不會察覺到。的實力不俗,但遠遠沒有達到能察覺到我存在的境界。”

中年男人將書卷放下,看著丁盛夏微笑。他的笑容和藹親切,眼神裡甚至有一種溫

“爲什麼......帶我來這?這是哪兒?你是誰?”

丁盛夏張的問。

中年男人的笑容讓他心裡越發的踏實下來,那是一種無法抵抗的魔力。尤其是那中年男人的眼神,竟然有一種讓他沉淪的彩。

“因爲你我有緣。”

中年男人微笑著說道:“你在那本書冊上留下了引,而引則把你帶到了這裡。這是墮落魔界的十九天,我是這裡的主人,十九魔。對於魔,你們似乎都不瞭解。但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那就是魔始終都和你們生存在一起。大街上那些看起來尋常普通的百姓,也許就是魔界的一員。”

他看了丁盛夏一眼後繼續說道:“我說你我有緣,是因爲我覺到了你心中的恨意。但凡恨意,都和我有緣。”

他看著丁盛夏的眼睛:“告訴我,你恨的那個人什麼名字?”

丁盛夏咬著脣回答:“安爭!”

中年男人笑了笑:“一個比你強,著你,隨時隨地能撕碎你自尊的人?”

丁盛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聲道:“我也最恨這樣的人,憑什麼他就要比你強?若是因爲天賦,憑什麼天賦不如他?若是因爲底蘊,憑什麼底蘊不如他?可實際上,沒有什麼憑什麼,只有你輸了纔是真實的。”

丁盛夏大聲喊道:“我一定要把他碎萬段。”

中年男人緩緩搖頭:“魔從不發誓,因爲直接去做比發誓更有意義。若是你願意拜我爲師,我可以讓你變得強大起來,隨隨便便把你恨著的那個人踩在腳下,讓他萬劫不復。不要懷疑我的能力,你看到壑上那些亡魂了嗎?”

丁盛夏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道:“那些都是曾經認爲可以蔑視我的人,有一個,我就殺一個。一個男人,沒有必要給自己的對手留下什麼活路,假慈悲是禪宗的人才會做的事。死在我手裡的人到底有多,我自己已經不記得了。正因爲我手下的累累白骨,才讓我爲可以蔑視別人的人。”

他擡起手指了指丁盛夏:“你難道不想爲這樣的人?”

丁盛夏猶豫了一下:“我不想殺無辜的人,我只想殺死安爭。”

中年男人笑起來:“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無辜和不無辜,只要是擋在你面前的人,全都死有餘辜。他們的原罪,就是擋路。凡是擋路者,都要死。你說的這個安爭的人,就是擋在你面前的人。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到,他已經破壞了你的心境?你變得不自信,對未來充滿了迷茫,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不是嗎?”

丁盛夏點頭:“是”

中年男人道:“跪下來,向我叩拜,我收你爲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墮落魔界十九魔尊的唯一弟子。”

丁盛夏還在猶豫,但心的仇恨逐漸讓他失去理智。他站起來,然後撲通一聲跪下:“求師尊讓我強大起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咧開的時候,那鮮紅的舌頭好像是一條蠢蠢的毒蛇。

“我可以給你力量,給你一種讓你無法想象的力量。可雖然你已經是我的弟子,但我不能平白無故的給你力量。你我之間,需要一個契約。”

丁盛夏問:“什麼契約?”

中年男人問:“你想不死不滅嗎?”

丁盛夏點頭:“想!”

中年男人站起來,走到丁盛夏面前俯說道:“那就把你的心給我,我來保存你的心。只要我不死,你就不會死。而這個世界上可以殺死我的人之又,所以只要我永生,你也永生。”

丁盛夏嚇得哆嗦起來,向後退:“心......心怎麼能隨便給你呢,給了你我就死了......師......師父,你不要開玩笑了。”

中年男人笑的依然那麼溫和:“我怎麼會和我的徒開玩笑?”

他突然出手,噗地一聲刺了丁盛夏的心口,然後一把將那顆還在跳的心取了出來。他隨意的從白骨凳子上折斷了一骨頭塞進丁盛夏心口裡,將那顆心臟收進了自己袖口:“我給了你不死不滅的,再給你我十九魔尊的修爲功法。墮落魔界,一定會東山再起。”

那棵黑的枯樹上,忽然盛開了一朵一朵鮮紅鮮紅的小花。和枯樹對比,如此的詭異。

丁盛夏啊的了一聲,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書樓裡。

他驚恐的心口位置,發現沒有任何傷口。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裡多了一個小小的卷軸,他臉慘白的將卷軸收起來,然後快步離開。

樓梯口讀書的婦看到丁盛夏急匆匆的走了,又低下頭看書。片刻之後又把頭擡起來,眉宇之間都是疑:“爲什麼覺不到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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