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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門》第一百一十章 人我帶走了

這件事可能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以爲說的人是瘋子。因爲只有瘋子,才能編造出如此離奇的故事。

可這不是故事,是那麼多人眼睜睜見證著發生的真實的事。

安爭拎著鷹揚將軍王開泰的鐵梨弓,翻牆出去上了君心樓,在三樓後窗出五箭,沒有人可以改變五箭都中紅心的結果,雖然第一支箭稍稍偏了些不在紅心正中,但畢竟也在紅心上。這件事,可能會寫進燕國武院的歷史,甚至是軍方的歷史。

常歡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吐沫,然後轉頭看向王開泰等人。而這個時候,包括武院新任院長言蓄等人全都走了過來。

桑海經死了之後,言蓄被直接任命爲新的武院院長,據說是當時桑海經剛死太后蘇晴暖就下了令,以至於燕王沐長煙和兵部這邊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桑海經的死,對於武院來說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正是因爲太后的迫不及待認命信任的言蓄爲新的院長,所以關於桑海經的死是被太后害死的傳聞正在逐漸散播出去。

言蓄就算再不喜歡安爭,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哼!”

言蓄冷哼一聲:“生炫耀,難。”

他留下八個字的評語,然後轉走了。

王開泰朝安爭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理會言蓄,然後挑了挑大拇指:“厲害!”

整個武院,七百多人蔘考,被安爭五支箭蓋過了全部的風頭。

即便是言蓄的親傳弟子常歡,也不得不在安爭的考覈表上寫了優,而其他考的直接將安爭列爲第一。

“下面是騎,不要圍著了,都去準備,去選馬!”

常歡喊了一聲,轉走到高臺上坐下來,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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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安爭之外其他九個考生全都去了後面的馬廄挑馬,挑馬也是考覈的一種,在戰馬之中混合了騾子和駑馬,而且戰馬的優劣也不相同。

常歡看到安爭沒,心說這個人怎麼如此的特立獨行。

“你爲什麼不去?”

常歡語氣不善的問了一句。

安爭回答:“我記得有幾句詩這樣讚我們的戰馬,玉鞍金絡過丹墀,骨相崢嶸亦奇。馬對於大燕的軍人來說有著什麼樣的我很清楚,所以對於馬我始終有一種很特別的護。非必要的時候,我是不願意騎馬的。馬,生來不是爲了被人騎是,馬還是一種自由的象徵。戰爭時期,騎兵可以帶來勝利這毫無疑問。然而現在只是測試,我覺得沒必要讓馬承載重量。”

常歡微微皺眉:“你到底什麼意思。”

安爭認真的回答:“我......不會騎馬。”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鷹揚將軍王開泰的慢慢張大,然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可是在邊軍呆過的,你怎麼可能不會騎馬。”

安爭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比較牴的東西,比如老鼠,比如蛇,比如......馬。”

王開泰笑的前仰後合:“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怕馬的。”

安爭一本正經的解釋:“我不是怕,是......牴,心疼,和尊重。”

常歡冷冷道:“說多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你不會騎馬,所以騎這一項考覈也就算了,你理應得到一個差。”

安爭沒有異議,沒有說什麼。

常歡好不容易逮住了安爭一個弱項,在考覈本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差字,然後忍不住譏諷道:“將來你可能會爲大燕的軍人,不會騎馬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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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道:“意味著別人多一匹馬騎。”

常歡張了張,後面的話被憋了回去。王開泰坐在旁邊,噗的一口把剛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

他朝著安爭悄悄挑了挑大拇指:“有道理。”

常歡剛要斥責,安爭繼續說道:“如果我的速度比馬還要快,比馬更爲靈活,那麼我就不需要戰馬。而在戰場上,將戰馬讓給實力不如我的士兵騎乘,這就是發揮了戰馬存在的最大價值。主考大人,大燕雖然不缺戰馬,但也不算充盈,所以騎兵的人數總是維持在五萬左右。如果將戰馬給不需要它的人,難道不是一種浪費嗎?”

常歡一肚子的話都被憋住,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一擺手:“退下!”

安爭抱拳:“是。”

他離開了考場往回走,學著古千葉的樣子,手背在後面吊兒郎當的模樣確實很囂張。

那些考生們選好了自己的馬,然後開始飛馳疾,一個個意氣風發。他們得知安爭不會騎馬之後,一種我終於有一樣比安爭強的自豪油然而生,所以每個人都表現的格外賣力。

安爭有些無所事事,蹲在一邊看著那些考生比試。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一個悉的影落寞的從遠走過,手裡抱著一個箱子似的東西。

安爭臉變了變,起追過去。

那是桑,還穿著一素白的桑

看到安爭過來,桑有意加快腳步想拋開,可是卻被安爭攔住。

“發生了什麼事?”

安爭問。

強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安爭低頭看了看,發現懷裡抱著的箱子之中,放著一個硯臺,一筆,一把摺扇,一個木製的茶葉罐。除此之外,還有一本筆記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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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

安爭又問了一遍。

眼睛裡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落下來,順著的臉頰靜靜的下去。本是一個格外向開朗的孩子,此時卻如此的悽婉弱:“他們......他們讓我立刻把爺爺的東西都清理出去,因爲那個房間已經不屬於他了,而是屬於新的院長言蓄。我去的時候,爺爺的已經都被丟在院子裡,我找到這些,其他的都被拉走了。”

安爭深吸一口氣,然後問:“拉到什麼地方去了?”

搖頭:“不知道,裝了車,也不知道要運去什麼地方。”

安爭嗯了一聲,拉著桑的手:“跟我走。”

有些不知所措的被安爭拉著走,安爭一路走一路打聽,知道馬車出了武院的後門,就帶著桑一路追了過去。

到了武院後面的一條小巷子裡,看到幾個武院的雜役正在馬車上翻騰,幾個人還在那嘀嘀咕咕。

“這個老東西居然這麼窮,媽的連一件像樣的好東西都沒有。”

“可不是,還有什麼臉做武院的院長,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這都是什麼破東西,一會兒直接拉到城外丟了算了。早知道什麼值錢的都沒有,何必攔著那個小丫頭。”

“就是,真他媽的浪費時間。”

他們幾個在馬車上把東西翻的七八糟,被丟的到都是,很多書籍也被仍在一邊。

一個雜役翻騰出來一個木頭盒子,打開看了看,發現裡面好像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大概手掌大小的一片,雖然落了一層灰塵,但依然有淡淡的華散發出來。他不敢讓其他人看到,故意把盒子丟掉,然後準備一會兒趁人不注意自己收起來。纔剛要把盒子扔出去,那盒子忽然被人一把搶走。

這雜役剛要罵,一轉就看到安爭那雙冷酷的眼睛。

“啊......”

這雜役嚇了一跳,然後往後退了退:“你......你來幹什麼。”

安爭將那木盒子遞給桑,往前走了一步:“這些東西,是不是言蓄讓你們送到桑院長家裡的?”

雜役對安爭有些懼怕,畢竟安爭在傳聞裡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連武院的員他都敢打,對他們幾個當然也不會有什麼顧忌。

“是不是的,和你有關嗎?”

他反問了一句,然後對同伴說道:“走吧走吧,離開這。”

一個雜役催馬車就要往前走,安爭一個步過去拉住繮繩,單臂一發力往下一,那拉車的馬直接被拽的翻過來躺在地上,馬車一下子停在那。

單手放倒了一匹馬,安爭眼神裡的怒意更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言蓄就算再過分,也不會糟蹋一個死者的。他肯定是讓你們把這些東西送到桑院長府裡,而你們覺得桑院長已經死了,他的兒子不過是個書生,百無一用,上也沒有功名,不過是私塾先生所以你們沒有什麼顧忌。你們就把這些東西私自拉出來,打算找到值錢的自己留下,其他的都扔了對不對?”

一個雜役臉變幻:“你......管的著嗎,這些事和你無關。”

安爭道:“沒錯,和我無關,但我管閒事。”

他一手,把馬車上那個雜役拽下來,那雜役的子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安爭連踩四腳,這雜役的四肢骨骼全都被踩斷了。

“糟蹋死者的東西,做人沒有底線,你們已經不算是個人了。”

安爭廢了一個雜役,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直接過去一個一個的揪住,然後一頓暴打。他把這些人用繩子困在大樹上,從樹上折下來一樹枝掄圓了斷一,就換一個新的繼續。幾個人一開始被打的還能罵,後來是求饒,再後來是哭爹喊娘,再再後來只剩下了。

安爭把幾個人打的無完,四周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裡距離武院還不遠,所以很快就有武院的人也趕了過來。

常歡在言蓄爲院長之後,就被提拔爲副院長,武院裡的一般事務都給他理。聽說安爭在武院後面打人,他強忍著怒火帶著一隊督察校尉趕到。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王開泰和許等人。

“你在幹什麼!”

常歡走到安爭前面攔住,大聲喊了一句。

安爭放下手裡的樹枝,緩了一口氣:“沒什麼,替武院挽回一些臉面而已。”

“你什麼意思?”

“副院長大人可以問問這幾個雜役,不知道副院長大人認識不認識他們。”

常歡看了看,那幾個人雖然被打的面目全非,但能認出來都是言蓄手下的雜役僕人。他又看了看馬車和四周凌的東西,再看看桑,其實已經明白了,一時間他的臉也一片鐵青。

“把這幾個丟人的東西都給我帶回去!”

常歡喊了一聲,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了言蓄的臉:“院長大人會讓你們知道武院的規矩!”

幾個督察校尉如狼似虎的撲上來,扭住那幾個人帶回了武院。四周的百姓已經議論紛紛,不多時連方固府的衙役都趕來了。見是軍方的事,那幾個衙役也沒有靠前,詢問了幾句然後就走了。

常歡看著安爭冷冷的說道:“他們壞了武院的規矩,壞了武院的名聲,自有武院置,你還不是武院的學生,就算是,你也沒資格教訓他們。”

安爭聳了聳肩膀:“我沒教訓他們啊,我只是......向他們挑戰,然後一個人打敗了他們幾個罷了。”

常歡:“你一個修行者,挑戰幾個廢?”

安爭回答:“怎麼了,我就是喜歡挑戰不如我的人,有問題嗎?”

常歡一轉:“把他也給我押回去!”

王開泰上前一步:“副院長,這事理有些不對路了吧,安爭還不是武院的人,但安爭上有邊軍的職務,這事歸兵部管。”

他一擺手:“人我帶走了,有什麼事請言院長來兵部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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