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向無定看了一眼，說：“抱我！”

無定猶豫了一下，來到李察面前，雙臂抱他的脖頸。但李察手在屁上用力拍了一記，一咬牙，雙擡起，盤在了李察的腰間。

李察反手抱無定，自己也蜷起來，隨即周浮現三張面容，三張面容分別以秩序，混沌和中立三種規則力量念頌神文咒語：“守護！”

三重規則守護，將李察和無定牢牢保護在。隨即李察浮飛而起，投了傳送點。

片刻之後，在遙遠的另一頭，李察和無定從傳送點飛出。只是兩個人都顯得極爲狼狽，上衫破爛，所有防護都被轟碎。

而且從傳送點又出一道有如實質的芒，筆直轟向李察懷中的無定！

李察臉一變，完全沒想到無定的混沌質竟然如此容易招惹攻擊。他猛一咬牙，抱著無定翻了個，讓那道束轟擊在自己的後背上！

李察猛然一聲悶哼，背上大片都在高熱束下化爲烏有，連骨骼都被烤焦了一半。

兩人即刻向虛空中墜落，李察勉強召喚出三張面容，其中天使面容念頌治癒，惡魔面容念頌烈焰免疫，而中立面容則念頌絕對庇護所。

接連三重魔法後，李察和無定摔倒在一片幕上。這些幕隨即摺疊，構一個臨時的庇護所，將他們保護起來。

那道高熱束如有靈姓，在庇護所外繞了幾圈，這才退回傳送點。

庇護所，無定和李察都躺在地上，一時之間誰都彈不得。息一段時間之後，李察才掙扎著想要坐起。可是他試了幾次，都沒法掙扎起來。

無定反而是先能夠行的。走到李察邊，默默地把李察翻過來，讓他背部向上，免得到背上的傷口。

儘管無定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鮮，此刻看到李察的傷，雙手還是有些微的抖。但能夠做的也只有這樣，對於李察的傷勢束手無策。遵循混沌規則的，從來只知道殺人，不懂如何救人。

李察伏在地上，說：“你當初也穿過這條通道？居然沒死，真是奇蹟。”

無定默然片刻，才說：“或許命運還沒有到讓我死的時候吧。”

聽到寂寥的口氣，李察心中微微一，然後嘆道：“你可別死，我還指你領路呢！”

“我也只能帶你到這裡了。後面的路，我也沒有走過。”

“沒事！等我治好自己的傷噢！真見鬼！”李察一，背上的傷口就牽了一下，痛得他差點昏過去。這還是秩序的天使面容給他使用了一個治癒，才勉強將傷口的流止住。

李察勉強摘下一個戒指，對無定說：“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裡面有藥。“

李察的傷比無定重得多，卻是連激發空間戒指的力氣都沒了。

無定接過戒指，從裡面取出一瓶瓶極效藥劑，然後把生命藥劑慢慢澆在李察的傷口上。藥水一接到傷口，立刻發出嗤嗤聲響，冒出白煙，就象被澆上了強酸一樣。

李察立刻痛得高聲慘，讓無定的手都一，結果把大半瓶藥劑一下就全部倒了下去。

李察頓時得更淒厲了。

無定一咬牙，用力在李察屁上打了一記，喝道：“就這點小傷，這麼慘幹什麼？”

李察卻不在乎地說：“那有什麼的，又不是在戰場上，更不是外人面前，痛就了，何必在乎臉面。噢！！”

無定聽了李察的話，手又是輕一下，然後繼續往李察傷口上澆藥。

當庇護所的效力失去時，李察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的狀態，抱著無定向漩渦的渦心飛去。

李察又一次從一混沌渦流穿出時，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個全新的恢宏世界！

在他們面前，是一遼闊無邊的深淵，本覺不到盡頭，無數混沌渦流和秩序晶河環繞著深淵緩緩旋轉著。

從李察的角度過去，本看不到深淵的另一端在哪裡，或許幾千萬公里，或許幾億公里，或許還要更加遼闊。

這幅景象太過巨大，太過恢宏，以至於李察一時魂爲之奪，剎那間屏住了呼吸！

無定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同樣呆在當場。

兩個人族的超級強者，都是已經戰在了整整一個時代巔峰的強橫人，此刻在世界的奇觀面前，都深深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在這浩瀚無邊的深淵面前，什麼大領主，什麼魔神，本連螻蟻都算不上。

不知過了多久，李察才說：“這就是永恆漩渦的渦心了吧？”

無定點頭道：“應該是的。”

李察深深地嘆了口氣，說：“現在我才相信，從這裡確實能夠前往世界的暗面。”

“世界有暗面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我們無法證明它不存在。”

“有道理。”

兩個人剛剛討論到世界的本質構問題，忽然同時心中升起一種極爲強烈的危險覺。

無定一聲尖，立刻本能地縱李察懷中，盡力把自己蜷到最小。

李察則臉嚴肅，同時召喚出三張面容，一個個神文守護層層疊疊地加在自己和無定上，轉瞬之間，他就不知道放出了多個防護罩。

然後李察一聲尖厲咆哮，三大規則系的防護融爲一，化爲鑽石般的晶壁，將李察和無定牢牢保護起來。

此時此刻，在深淵的最深，那本該連都逃逸不出來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點紫!

紫轉眼擴大，如狂濤怒般從黑暗中涌出，瞬間就充滿了整個深淵，然後如火山發般噴向虛空！

李察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在視野中，在知範圍，全是紫的混沌狂！

紫混沌狂轉眼間就徐徐回落，漸漸沉深淵之底。

李察和無定也分開，無言地看著渦心。

剛纔那一記狂，是整個世界的呼吸！

混沌狂把無法計數的混沌能量送這個世界，虛空立刻有了反應，無數星星點點的秩序力量在虛空中生。然後凝聚不計其數的秩序晶柱，撲天蓋地地落永恆漩渦，遙遙去，就象滿天星辰都在墜落。

守護晶壁這時終於支持不住，啪地一聲破碎了。李察臉凝重，如此混沌狂，如果被正面衝中，就是蘇海倫也抵擋不住。現在他只能祈禱，蘇海倫並沒有那麼莽撞，會向渦心中間去跑。

“我們往下去吧。石男的棲息地應該在渦心的邊緣。如果能夠找到實的位面，那多半就是了。”

李察點了點頭，這次他不再帶著無定，而是和並肩向下，著渦心的邊緣徐徐向深探索。

就這樣一路向下，偶爾已經可以看到一塊塊不大的實陸塊飄浮在虛空中。

在最狂暴的邊緣，就是最安靜的地域。能夠看到陸塊，就可能會有位面出現。

李察繼續和無定一路向下，飄飛當中，李察面前空間突然一，從裡面飛出一點湛藍星！

李察心神劇震，全魔力一，其中彷彿有什麼開始共鳴，這是蘇海倫留下的星力！

星力已經極爲微弱，在應到李察力同樣源自深藍詠歎的星力後，它越了遙遠的空間出現在李察面前。空間傳送已經消耗了它大半的力量，只是給李察指引出了一個方向。

李察一把抱起無定，不斷向星力指引的方向傳送。沒過多久，又有一點星越空間出現在李察面前。這樣一點點星就象接力般，逐漸引導李察深渦心。

雖然目的地可能就在前方，但是李察的臉卻越來越難看，他現在已經明白這些星力是起什麼作用了，它們原本是蘇海倫爲自己準備的路標，以防在浩瀚星空中迷失。

這種星力已經備一點點靈姓，它們記載著相關的座標信息，並且可以自應主人的位置，然後傳送過去。

這是星族的一門法，專門用於探索未知危險區域。李察的魔力還有相當一部分沒有轉換星力，所以還用不了這門法。

可是蘇海倫留下的路標卻找上了李察，這說明了什麼？李察已經有些不敢想了。

有了星標指引，李察和無定前進的速度就快得多。終於，他們來到了一片寧靜的空域。

這裡原本應該有一個位面存在，但現在已經只留下許多飄浮在虛空中的殘存陸塊。原本的大陸已經徹底破碎，分了數百塊。位面的晶壁則完全湮滅，李察能夠找到的只是晶壁破碎時留下的一些殘跡，這還是依靠真實視野才能夠看到的微弱殘跡。

無定飛到一塊殘缺陸塊上，拿起一捧泥土看了看，說：“這裡確實是混沌與秩序平衡才能出現的質。石男應該就是生活在這個位面裡。看來蘇海倫確實找到了石男。”

“我知道。”李察低沉地說著。他的目只盯著面前的一塊似乎是虛無的空間。在那裡，飄浮著一金髮。

不用看，李察也能夠知得到，那就是蘇海倫的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