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高舉大斧,剛剛開始放聲咆哮,水花就足尖輕輕一點,悄然在他側掠過。包裹住的白長袍忽然離飛出,如一片雲罩落在山姆頭上,把他頭臉全部包住。
山姆大吃一驚,急忙手去掀,結果剛一擡手,後腦上就捱了永眠指引者一記重擊。這一下用的是刀背,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山姆那壯碩的就筆直向前栽倒,而長袍把他的頭臉纏得更了。一時之間,山姆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金星冒,卻偏偏什麼都看不見。
驚慌之下,山姆想要爬起來,腦袋上卻又捱了沉重一擊,幾乎讓他背過氣去。接下來,沉重的打擊如雨點般落下,不斷碾著他本來還算強壯的。讓人窒息的連綿重擊甚至讓他產生了錯覺,似乎自己倒在山坡上,然後有整整一隊的猛獁正在從自己上路過。
李察看到的則是另一種景象。水花閃移到山姆後,隨後用長袍矇住了他的頭,再一刀背把他敲倒。然後剛德就衝了過來,對被矇住頭的山姆拳打腳踢。接著食人魔也加到痛打落水狗的行列。看著水花、剛德和三分圍著山姆惡狠狠地連踢帶踹,卻又恰到好地避開了會致死的要害部位,李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本來以爲這是隻有在黑暗世界才流行的戰。
另一邊的戰場則是摧枯拉朽,有食人魔法師不斷扔遲緩等各種負面法,有靈詩人的唱加,兩支隊伍的實力完全不在同一個等級上。而且山姆的手下驚駭地發現,李察這些人下手的狠辣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互相配合的水準更不在同一個位面上。轉眼之間,山姆的手下就被砍倒了一半。幾名騎兵則被風牙們團團圍住,然後轉眼之間就被四面八方飛來的風刃切碎。
片刻之後,戰鬥結束。包括山姆在,被活捉的只有八個人,其它的都被砍倒,其中不乏有投降太慢而被失手殺了的。山姆兇悍依舊,卻已被毆打到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地步。
於是李察就多了十幾匹戰馬,外加一個簡陋的營地。軍伍出的騎士們練地打掃著戰場,搜檢戰利品。在山姆上,倒確實搜出了幾塊鐮的名牌。看來山姆這些人在這裡應該真是爲了收取過路稅,只不過李察的財富和人讓他稍稍偏離了初始的目標而已。
在整理戰場的時候,靈詩人則抓時間審問被抓的俘虜。他現在已經從李察那裡學到了不黑暗世界刑罰與審訊的技藝,並且在這方面展示出了驚人的天賦。或許奧拉爾毫沒有道德底線的格也爲此作出了貢獻。
李察則在營地和關卡中隨意走著,把每一個細節都收眼底,最後,他停留在幾簡陋的路障前,靜靜思索著。
想了一會,李察忽然微笑起來,對流砂說:“我忽然有了些新的想法,至知道以後應該怎麼樣在這塊土地上賺錢了。”
“打劫,這個最快。”從旁邊路過的水花冷不丁的了一句。
李察倒是一怔,居然點了點頭,說:“其實我想到的也差不多,至本質一樣。”
“真的要去打劫?”流砂倒是一呆。不過已經有些瞭解的李察卻知道,流砂擔心的多半是收益和風險是否匹配。
“打劫?這活好!”不遠的三分翁聲翁氣的說。
看著衆人或疑,或期待,或興的目,李察說:“其實只是和打劫本質上相同而已,我們設卡收費!”
設卡收費?
一時之間,衆人都暫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活計將來能夠有何錢途,只看這個被端掉的路卡就可以知道了,營地中窮得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換錢的東西。最值錢的除了馬,也就只剩下了人。這些能夠戰鬥的戰士,如果作爲努力賣掉了的話,還是能多值點錢的。
而李察也不打算解釋,現在也只是一個最初步的設想而已。等到將來他的勢力遍佈整個染之地,用路卡把各通要衝都控制起來,那時候的財源才滾滾而來。在李察的計算中,這筆收最終將累積到一個讓他都會吃驚的大數字。
再看了看被俘虜的幾個人,李察覺除了山姆之外,其它人都有明顯的畏懼。大個子山姆從一開始就被矇住頭臉一頓痛打,這種街頭混混式的格鬥方式讓他到難以接的辱,而且也沒有看到自己手下是怎麼敗怎麼死的。
老實說,山姆這批人是亡命之徒,依靠本能和兇狠去戰鬥。而李察的手下,從水花到步戰騎士以及投降過來的封騎士們,要麼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人,要麼就是特殊環境下長起來的殺人機。一羣烏合之衆和一支銳軍隊之間,是沒有什麼可比較餘地的。
李察走到俘虜們面前,出一張潔白的手帕,慢慢拭著本來就是一塵不染的手,一邊緩慢而優雅地說:“你們從現在起,就都是我的人了。但是如果有誰想要利用我的信任與仁慈的話,不妨多想想那邊的那堆,他們本來都是你們的同伴。而我,你們現在的主人,李察.阿克蒙德,只會給與你們一次寬容。如果你們背叛了我,比如說逃跑,甚至是直接的叛,那麼再落到我手裡的結局就只有死亡。而且我可以保證……”
李察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這個過程,會是相當的痛苦與漫長。”
這段話起到了明顯的效果,當李察的目掠過時,就連山姆都有些畏起來。李察的目在山姆臉上一而回,落在自己纖長、乾淨且穩定的手指上。這是一雙有如人般優雅白皙的手,也是無數構裝和魔法的源頭。李察再次拭著一塵不染的手指,一邊淡淡地說:“山姆,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大個子山姆莫名地覺到一陣寒意,不打了個寒戰。
隊伍很快收拾上路了,李察和核心的手下都有了戰馬,而九名俘虜依然需要步行。在八個染之地的戰士中,山德魯顯得另類而安靜。他看上去並不強壯,只是臉詭異,慘白中著青,有些和殭類似。山姆和其它的俘虜都下意識地不想靠近亡靈法師。
流砂和李察並肩而行,白布斗篷將的包住,只出一雙琥珀般的眼睛。看著李察,淡淡的笑,說:“效果很好吧?”
李察不點頭,問:“你怎麼知道這樣就會嚇到他們?”
流砂說:“我是神眷者,一直在研究信仰,而信仰其實也是人心,所以我當然知道他們會害怕…..”
看到李察閃亮的目毫不放鬆地盯著自己,流砂知道這個答案無法過關。也本來沒覺得能夠過關,於是認真地說:“首先,對這些亡命之徒來說,他們本不怕流和恐嚇,甚至不畏懼死亡。能夠讓他們也到畏懼的就只有兩種人,瘋子和變態。”
李察哼了一聲,笑容已經有些不自然,繼續問:“那其次呢?”
“其次?”流砂的聲音似乎在忍著笑:“其次就是你很適合這樣的角啊,所以你真的把他們嚇著了!”
“我很適合?適合什麼?瘋子還是變態?”李察憤怒,卻又不敢太大聲讓其它人聽到。
流砂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都適合!”
李察半天說不出話來,終於從牙裡出一句:“那麼你怕什麼呢?”
流砂想都不想地說:“怕不守約定的男人。”
李察再次無語,但是一路上反覆回想的這句話,卻又覺得裡似有許多含而不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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