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湖畔的營地也變得寂靜。一天下來，無論是戰士還是俘虜們都筋疲力盡，早早進了夢鄉。只有飽食後的迅猛重又變得神奕奕，擔當起巡邏守夜的重任。

等魔力重新補滿，李察就結束了今天的冥想，走出自己的帳蓬，向湖邊信步走去。湖邊早已站著一個窈窕的影，那是流砂。似乎很冥想，而神力卻恢復得並不比李察慢。此時此刻，靜靜地看著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掛在腰畔的時之書不斷散發出淡淡流，與湖面蒸騰起的薄霧織在一起，恍若夢幻。

李察走了過去，隨意地問：“在想什麼？”

“你和我。”流砂淡而略帶沙啞的聲音總是這麼有殺傷力。

李察一窒，咳嗽了幾聲，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流砂有種異乎尋常的吸引力，如果不是如此，李察也就不會對這些充滿了曖昧的對答到尷尬了。不過在敗退過幾次後，李察這次卻不想退讓，於是順著的話題問：“你我之間的什麼？”

“關係。”

李察一咬牙，繼續問：“什麼關係？”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有些笨了。顯然，這等於是變相的又輸了一次。

流砂轉深深向李察了一眼，才說：“我在想，我們這個樣子，還能夠有多年。”

流砂的話中約有其它的意思，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李察嘆了口氣，說：“應該會有很多年吧，只要我們能夠活下去。”

流砂淡淡的笑了，說：“如果你想我們活下去，就一定可以。”

李察有些好奇地說：“你對我好象比我自己都有信心。”

“因爲你有種奇怪的能力，戰場的縱深對你來說似乎是平面和明的，而且你有母巢……”流砂有意停頓了一下，才說：“你也有我。”

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但是其中有一些特別殺傷力。

在夜月下看著流砂，李察總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起的。好不容易，他才把衝的慾控制下來，然後嚴肅地說：“你也看過我們周邊地區的資料了。從這些資料當中，我發現這裡的普通領民並不是必然的敵視我們，甚至與貴族之間也有可能合作。一心想要消滅我們的只有本位面的諸神。”

流砂回答說：“那是當然。我們的到來本就在破壞位面規則，也就是說，威脅了諸神得以存在的基，它們必然會想要除掉我們。貴族們則不同，哪怕你將來統治了整個位面，他們也能夠在你的秩序裡找到自己的位置。”

李察點了點頭：“所以說，我們其實有很大可能找到合作的對象。我覺，有兩個可以嘗試的目標，一個是西方的惡狼公爵比列，他的信仰是先祖崇拜。另一個則是南方的奧立佛伯爵，傳說他研究了近二十年的暗黑魔法，和深淵有著千萬縷的聯繫。一些來自冒險者的流言說他建立了池，還經常屠殺囚犯作祭品。從這些跡象看，一定是在嘗試召喚惡魔，那些惡魔可絕不是本位面的產。他們和勇氣之神絕對走不到同一個陣營去。最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領地距離並不遙遠，但是還都安穩地存在著，說明他們有實力，勇氣之神神殿無法輕易毀滅。”

“嗯。一個暴君，一個殺人狂。”流砂一針見。

李察點了點頭：“我們現在也只能和暴君與殺人狂合作。”

“小心他們吞了你。”

李察笑笑，說：“那他們多半會崩掉牙齒。”

兩個人說笑了一會，李察終於覺得輕鬆了不。他凝著平如鏡的湖水，說：“還有，我覺到了這個位面後，似乎魔力提升的速度變慢了。”

“這很正常，如果是我們原本的目的地低等位面，力量提升的速度會更慢。位面規則對力量限制越大，力量提升就會越慢。主位面幾乎對力量沒有多限制，所以才做主位面。某種意義上來說，去低等位面的征討等如是在浪費生命，或者是用時間換取資源。如果只想做個強者，當然是在主位面探險更加快些。”

“還有，這個位面只有兩個月亮，爲什麼我在使用靈劍的時候，還能夠引弦月之力呢？”

流砂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位面之間的奧太多了，我也僅僅知道一點有記載的常識而已。”

李察長出了一口氣，說：“好，我明白了，我最近剛剛有了些新想法，在火球上的研究有所突破……”

“又是火球！你那個烤豬戰法效果就不錯啊！”流砂失笑，脣邊眉梢淺淺的笑意，在月湖的映照下，讓看上去說不出的麗。

“不，還可以更進一步改進！我現在在魔法延時上的控制力可以確到一秒了，也就是說，如果如果連三發火球，落點分別是三角形的三個頂點，然後通過魔法延時讓它們同時發的話……”李察蹲了下來，不停地在湖邊地上寫劃著。

流砂初時還沒覺得什麼，深思索一下，立刻就臉微變。假如李察真能做到他說的那種控制度，那麼誰站在三角形中心，就不止是烤豬那麼簡單了。只不過流砂還沒聽說過大魔導師以下的法師，能夠把魔法控制的妙發揮到如此境界的。

李察說著說著，忽然擡頭向遠方了一眼，咦了一聲。

“怎麼了？”流砂問。

“沒什麼，我們繼續。”剛剛母巢給李察傳來一道訊息，說是發現了一個居怪羣居的山谷。現在母巢已經封堵住了谷口，準備進食。居怪和地一樣，勉強可以劃智慧生的羣落。它們的智慧其實比地要差些，但是個戰鬥力又比地強得多。李察浮上一縷對母巢的擔心，然後又自搖了搖頭。母巢看起來很能分辯自己食的危險。

李察剛剛說了幾句，忽然又向森林中看了一眼，站起來，皺眉說：“這麼晚了，奧拉爾往森林裡跑幹什麼？巡邏的任務我已經給迅猛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PS：　晚些時候還有一更。